雨后的青砖还泛着湿光，陈二狗蹲在灶台边，指尖蹭了蹭小指上的黑戒指。那玩意儿昨夜刚来，油乎乎的像从卤水缸捞出来的，今早一摸，居然不滑了，反倒贴着皮肉微微发热。
他眯眼，意识一沉。
三分灵田铺开，灵泉咕嘟冒泡，速度快得像是地里种的不是菜，是钞票。正中央那株番茄，茎秆粗得离谱，果实红得发暗，跟凝固的血珠似的，还泛着微弱红光。
“系统，这玩意儿能吃吗？”
【检测中……变异种‘赤心果’，具清热泻火之效，适宜肝郁症】
他眼皮一跳：“督军夫人……不就是肝火旺？”
话音未落，后门“哐”一声被踹开。
许大茂大步迈进，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纸片，边缘烧得焦卷，像是刚从火堆里抢出来的。他站定，清了清嗓子，声音拉得老长：“陈二狗！你可知罪！”
陈二狗慢悠悠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又来？上次臭豆腐没熏够？”
“这次不一样！”许大茂抖了抖手里的纸，“这是《药膳禁忌录》残页拓印！白纸黑字写着——凡以非常之法疗病者，必引天怒！你给督军夫人吃的那碗汤，用的是邪术！”
围观的职工一听，立马围了上来。
“邪术？那汤我喝过，香得我半夜爬起来找锅底刮油星。”
“就是，难不成咸菜疙瘩还能念咒治病？”
陈二狗冷笑：“你从哪刨出来的破纸？要告我，也得拿原件。”
“原件？”许大茂得意一笑，“我自有高人相助！此乃古籍残页，经三重火印验证，绝无虚假！”
他越说越神，声音拔高：“你陈二狗，打着食堂旗号，行妖法之实，蛊惑军政要员，其心可诛！”
陈二狗没动，反而转身从锅里舀了勺枸杞茶，吹了吹，递过去：“来，先润润嗓子，别一会儿喊哑了。”
许大茂一愣，下意识接了，刚要喝，拐杖声“笃”地敲在地砖上。
聋老太太不知何时己站在门口，翡翠拐杖头垂着，衣角还沾着未干的雨痕。
她没看许大茂，目光落在那张残页上，缓步走近。
许大茂一紧张，手一抖，茶水泼了出去，正洒在青砖地上。
怪事发生了。
那茶水没西散流淌，反而像墨汁遇宣纸，自动聚拢，勾出三个清晰的字——**肝火旺**。
全场死寂。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许大茂脸色发白：“这……这不可能！茶水怎么还能写字？”
陈二狗心里门儿清：这枸杞是灵泉浇过的，净化三遍，香得连老鼠路过都得驻足。现在被翡翠拐杖一引，反倒成了“显影剂”。
他故作震惊，指着拐杖：“老太太，您这杖子……莫非是御用之物？能通天意？”
老太太不答，只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能穿透皮肉，首戳心窝。她缓缓抬起拐杖，翡翠头轻轻一点残页。
刹那间，纸面文字如水波荡漾，发出极细微的嗡鸣。那声音不刺耳，却让在场所有人耳膜发麻，像是有根细针在脑仁里轻轻搅。
许大茂手一抖，残页差点落地。
“这……这……”他结巴起来，“怎么自己动了？”
陈二狗慢悠悠蹲下，捡起残页一角，吹了吹：“你说这是古籍？那它怎么认识我泡的茶？”
他抬头，笑得人畜无害：“要不咱再试一次？你再泼一回？我换菊花茶，看看显不显‘肾虚’俩字？”
人群哄笑。
许大茂脸涨成猪肝色：“你……你这是障眼法！妖术！一定是妖术！”
“行啊。”陈二狗站起身，拍了拍手，“既然你说我用邪术，那你来治啊。督军夫人肝火旺，面红耳赤、夜不能寐、动辄摔碗，你开个方子，我现场做药膳。咱当着大伙儿的面，比一比，谁的法子管用。”
许大茂一愣：“你……你敢挑战医道正统？”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二狗耸肩，“不就是炖个汤吗？你写方子，我下锅。输的人，绕食堂跑三圈，边跑边喊‘我是厨房弱鸡’。”
“你——！”许大茂气得发抖，“好！我这就去请北平最有名的坐堂中医，三日后，当众对决！”
“别请别人。”陈二狗摆手，“就你。你不是有‘高人相助’吗？让他出个方，你来念。省得你说我欺负老中医。”
许大茂咬牙：“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陈二狗勾唇，“对了，记得带原件来。拓片……我不认。”
人群散去，议论纷纷。
傻柱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剁骨刀：“你真要跟他比？”
“比啊。”陈二狗掏出系统界面，点开任务栏。
【今日任务：吃顿好的】
【进度：0/1】
他顺手从空间摸出个变异番茄，塞进嘴里咔嚓一咬。
汁水爆开，一股清凉首冲天灵盖，像是有人拿冰镇黄瓜贴了下脑门。
“系统，来抽个奖。”
【叮——完成任务：吃顿好的】
【抽奖机会+1】
【开始抽奖……】
【获得：厨艺精通（临时）×2小时】
他眼睛一亮：“行，三日后，正好用上。”
傻柱凑过来：“那许大茂真能请来高人？”
“请不来。”陈二狗嚼着番茄，含糊道，“他那‘高人’，八成是昨晚放药材筐的那个主儿。懂点药理，会点符水，专治‘不服’。”
“那你不怕？”
“怕？”他咧嘴一笑，“我有系统，他有拓片。咱比的又不是谁纸烧得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残页拓印，顺手塞进围裙口袋。
灵田里，那株赤心果又长高了一截，红得几乎发紫。
他摸了摸戒指，轻声嘀咕：“肝火旺……这病，治起来还挺香。”
傍晚，食堂后窗台下，又多了个竹编小筐。
筐里没药材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包晒干的柴胡，底下压着张新纸条，字迹依旧工整：
“赤心果三钱，配柴胡一钱二分，文火慢炖，去火不伤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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