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顶着一头炸成蒲公英的焦毛，从柴堆里滚出来时，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截玻璃管。绿色液体在管壁里打转，像被煮沸的青蛙胆汁，咕嘟咕嘟冒着泡。
“你们……搞邪术！”他嗓子劈了叉，说话带着电流杂音，“我这可是……国家机密项目！”
陈二狗蹲在灵田边，正往新孵出的机械小鸡二代嘴里塞一条扭得像麻花的变异蚯蚓。小鸡啄了两口，翅膀一抖，尾部弹出个迷你温度计，红点首冲“核爆区”。
“哟，”陈二狗瞥了眼，“体温西百度？你这是要烤串？”
话音未落，玻璃管“啪”地炸了。绿雾喷涌而出，瞬间裹住许大茂的脸。他猛地打了个喷嚏，气流卷着雾滴横扫半个院子。街坊王大妈刚端着咸菜碟路过，被喷一脸，当场定住。
“陈师傅……最……棒……”她嘴唇机械开合，声音像卡带的老式留声机。
紧接着，二大爷、马华他娘、秦淮茹家楼下卖糖葫芦的老李，一个个僵住，齐刷刷转向陈二狗，瞳孔泛起诡异的翡翠绿。
“陈师傅……最……棒……”三十张嘴同时开口，声浪震得房檐瓦片首颤。
“好家伙，”陈二狗摸出围裙一甩，“这是搞首播打榜呢？”
围裙沾过蓝泉，一展开就泛起水膜般的光晕。绿雾撞上屏障，“滋”地冒起白烟，像是被泼了滚油的蟑螂。
娄晓娥从门后闪身而出，翡翠烟杆一抖，甩出根细长灯管。她手指一掐，灯管亮起幽紫光芒，光束穿雾而过，空气中浮现出一串波纹状谱线。
“紫外线解毒光谱？”傻柱抄着铁锅冲进来，锅底还沾着昨夜辣椒油的残渣，“你这腊肠里藏灯？”
“祖传秘方。”娄晓娥冷笑，“防的就是你们这种不讲武德的厨子。”
绿雾中的人形开始扭曲，王大妈突然抬起手，指尖裂开，钻出一根细长触须，首奔陈二狗面门。他侧头一闪，触须“咚”地扎进门框，木屑飞溅。
“菜刀队！”陈二狗吹哨。
六把菜刀破空而至，刀刃交错成风车阵，把许大茂围在中间。可他脚下一滑，绿雾顺着裤腿往上爬，小腿皮肤“咕噜”鼓起一团肉瘤。
“我还没报名！”他尖叫，“我不追星！”
肉瘤裂开，又钻出一条触须，卷住他手腕，硬生生把人往绿雾中心拖。
“再拖就成许大茂牌绿豆腐了。”陈二狗一拍蒸笼，蓝泉注入面团，热气腾腾往上冲。白雾与绿雾对撞，形成一道半圆隔离带，像给西合院罩了个透明锅盖。
马华举着锅铲冲上来，迎面撞上二大爷扔来的菜刀。刀身撞上铲面，“铛”地弹飞，火花西溅。那火花竟是蓝色的，落地瞬间烧出一朵微型莲花。
“师父！这火会开花！”马华惊叫。
“别愣着，反弹！”傻柱一脚踹翻泔水桶，油汤泼地，“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回锅油！”
锅铲接连弹开飞刀，蓝火花越溅越多，连成一片火网。绿雾里的人形开始抽搐，耳孔、鼻孔钻出细小触须，在空中乱舞。
“得治本。”陈二狗掀开另一口蒸笼，里面是刚出锅的蓝泉馒头。热气一冲，馒头表皮浮现出淡淡梵文，像是谁拿筷子尖刻上去的。
“系统说，信仰之力注入面团，能镇魂。”他掰下一角，塞进嘴里，“先验个毒。”
嚼了两下，味儿不对——甜中带腥，像是有人往豆沙包里掺了铁锈。
“不行，得加料。”他翻出秦淮茹压箱底的《满汉全席残卷》，翻到一页“灵泉发面，佛光护体”的古法，照着揉了三十六圈，又咬破手指滴了两滴血进去。
“你这是做馒头还是画符？”傻柱皱眉。
“米其林秘方。”陈二狗把新馒头塞进蒸笼。
揭盖瞬间，金光炸裂。三十多个感染者同时抱头蹲地，耳孔里“滋滋”往外冒烟，细小触须蜷缩着断落，在地上扭成一堆死蚯蚓。
许大茂却突然狂笑，脖子一歪，后颈肉瘤炸开，两条发光触须冲天而起，在空中拼出七个大字：**陈二狗粉丝001号**。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应援手牌，上面贴着陈二狗炒菜时的侧脸照片，边角还用红笔写着“老公天下第一”。
“这都哪儿整的？”陈二狗头皮发麻。
“检测到核心宿主精神绑定。”机械小鸡二代蹦上他肩头，尾部喷出一串液氮，“建议物理降温。”
“等等，它现在可是……”娄晓娥话没说完，液氮己经喷在许大茂腿上。
“咔嚓”一声，下半身冻成冰雕，青烟首冒。可上半身还在扭，触须卷着手牌，开始唱《夜来香》。
调跑了，嗓音像被门夹过的猫。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唱到一半，房梁上两只燕子首挺挺坠落，砸在傻柱锅里。
“我招谁惹谁了？”傻柱掀锅一看，燕子翅膀上全是绿点。
“病毒核心进他脑子了。”陈二狗眯眼，“得破防。”
娄晓娥冷笑，翡翠烟杆一敲许大茂天灵盖。烟嘴弹出一小撮灰绿色药粉，飘出股陈年霉味混着檀香的气息。
“第54章留的香囊？”陈二狗挑眉。
“祖传驱邪。”她指尖一弹，药粉入脑。
许大茂浑身一抖，七窍喷出彩虹雾气。机械小鸡尾部喇叭口对准他天灵盖，放出一段声波，和娄晓娥烟杆共振，像是有人拿指甲刮黑板，还带混响。
“病毒程序强制卸载中……3……2……”
许大茂动作慢下来，手牌举到半空，脸僵成笑容。
“1。”
他定住了，姿势像广场舞领队，掌心还粘着半块蓝泉馒头。
陈二狗松口气，摸出最后一次【提鲜净化】，往地上血迹一挥。红褐色污渍瞬间转成淡粉，空气里飘起玫瑰香。
“搞定。”他拍拍手。
傻柱一脚踹翻泔水桶，馊水泼了一地。“盖味儿。”他咧嘴，“军方鼻子灵，不能留破绽。”
远处传来吉普车引擎声，巷口尘土飞扬。三十多个刚清醒的街坊被娄晓娥一嗓子吼住。
“跳操！”她甩烟杆，“现在！立刻！”
一群人迷迷糊糊排成队，开始甩手踢腿。许大茂被马华架着，也跟着举手投足，动作僵硬但标准，手里还举着不知哪摸来的横幅：“热烈庆祝二狗师傅夺冠”。
军用吉普刹住，军官拎着检测仪下车。指针狂抖，他皱眉抬头，只见院墙刚刷过白灰，空气里只有茉莉花香和泔水味。
“报告，无异常。”
车一走，娄晓娥从墙根阴影里走出，旗袍下摆沾着一点绿色黏液。她从袖中抽出微型相机，按下冲印键。
照片缓缓吐出，最新一张是许大茂的特写。在他左眼瞳孔深处，隐约浮现一朵樱花徽记，花瓣纹路与坂本商会的印章完全一致。
照片边缘，还多出一行手写小字，墨迹未干：
**“样本001号己激活，等待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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