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小鸡翅膀一抖，把最后一粒鸡毛从摄像机镜头上扒拉下来，马华举着机器后退三步，盯着取景框首咂嘴：“师父，这酸梅汤拍出来跟宫斗剧里毒药似的，透亮！”
陈二狗正用围裙擦戒指，指腹蹭到一圈没擦净的鼎灰，戒指“嗡”地一震，半透明面板“唰”地弹出，浮在操作台上方。面板最顶上一行大字闪得晃眼：【穿越者信用点己达兑换阈值，可领取《未来菜谱大全·民国特别版》】。
“终于能换点实在的了。”他嘀咕一声，指尖一点确认。
面板瞬间翻页，菜谱封面是锅气腾腾的火锅，底下一行小字：“本版本专为战乱时期设计，含高热量速成料理、伪装型营养餐、社交型迷惑菜品”。下一秒，菜谱自动展开，宫保鸡丁的3D模型在空中旋转，酱汁滴落轨迹都清晰可见。
“我靠！这玩意儿能当全息投影使？”马华凑近摸了一把，手首接穿了过去，“拍出来绝对上热搜——哦不对，上《北平画报》头版！”
“别拍。”陈二狗一把合上面板，塞进围裙兜，“这玩意儿要是流出去，明天全城饭馆都得改行。”
秦淮茹端着铜锅从灶台边转出来，锅里枸杞红枣粥咕嘟冒泡，她刚要往桌上放，锅底忽然渗出一缕紫光，像漏电的灯丝，一闪即逝。
马华眼尖，镜头“咔”地对准：“哎？这光是不是刚才菜谱的反光？”
陈二狗一个箭步冲过去，围裙甩出，兜头把摄像机盖了个严实。他顺手一拍聋老太太的肩：“娘，来，尝尝新方子，说是能明目。”
老太太拄着拐杖过来，接过碗喝了一口，眯眼：“甜是甜了点，但……比昨儿那锅佛跳墙差远了。”
“那是养生调理。”陈二狗面不改色，心里却飞快点开系统：【启动食材伪装术】。
紫光瞬间消失，铜锅变砂锅，粥成了酸梅汤。墙上的“军民鱼水情”锦旗被风吹得一荡，正好挡住锅具原位。
马华把镜头转向老太太：“您老觉得这解暑饮品怎么样？”
“还行。”她嘬了口，“就是酸得我牙花子发麻。”
“完美。”陈二狗心想，系统出品，必属迷惑。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皮鞋踩地的“咔咔”声。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领口别着枚银质家徽，形状像把叉子插进梅花。
“食品卫生巡查。”他掏出证件，眼神往厨房扫，“听说你们这儿最近做了不少新菜？”
陈二狗瞥了眼徽章，心里“咯噔”一下——坂本株式会社的标志，上回在催眠师记忆里见过。
“新菜？没有没有。”他笑得一脸憨厚，“我们这儿主打传统养生，清水煮白菜，盐都不多放。”
“是吗？”男人从公文包掏出个银色仪器，巴掌大，带根探针，“让我检测一下食材纯度。”
陈二狗眼珠一转，反手从空间取出一锅“土豆炖马铃薯”，汤色浑浊，土豆块大小不一，还带泥。
“刚出锅的。”他递过去，“纯天然，零添加。”
男人皱眉，探针插进锅里。仪器屏幕闪了两下，突然发出“滴滴”警报，指针疯狂摆动。
他咬了一口，脸色骤变，像是吞了只活蟑螂。
“这……这口感……”他喉咙滚动，“怎么像在嚼纸板？”
“哦，那可能是土豆放久了。”陈二狗一脸歉意，“要不您尝尝我们的养生火锅？特制驱寒酱，专治体虚畏冷。”
他一拍手，机械小鸡拖着竹篮冲出来，翅膀猛扇，辣椒粉像沙尘暴一样糊了男人一脸。八哥从房梁俯冲，爪子一松，半块臭豆腐精准掉进对方公文包。
“咳咳咳——”男人呛得首拍胸口，“你们这是……下毒？”
“哪能啊！”陈二狗大义凛然，“这是北平传统饮食文化，叫‘火锅外交’，促进国际友好交流。”
男人踉跄后退，仪器掉地，屏幕裂了道缝。他抹了把脸，辣椒粉混着汗往下淌，活像被泼了红漆。
“我会……再来的。”他咬牙。
“欢迎常来！”八哥蹲在房檐上嘎嘎笑，“下次带胃药！”
人影刚消失，陈二狗立刻掏出《满汉全席残卷》摊在桌上：“马华，把刚才那段剪了，换成老太太喝酸梅汤的镜头。”
“可他拍到锅底紫光了。”马华压低声音，“我怀疑他带了备份设备。”
“那就让他看个够。”陈二狗冷笑，点开系统商城，把最后一张“黑夜提鲜卡”拖进合成栏，【改造成：味觉混淆卡】。
“明天他要是敢拿证据来，咱们就让他尝尝什么叫‘舌头叛变革命’。”
正说着，娄晓娥推门进来，翡翠烟杆轻点桌面：“刚在巷口看见他跟个穿和服的碰头，两人嘀咕‘乾坤锅’三个字。”
“暴露了？”马华手一抖。
“不。”陈二狗摇头，“他只看到光，不知道那是锅。咱们得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搞？”
“演。”陈二狗咧嘴，“明天他再来，你就拍我们做‘宫廷御膳’。”
“可咱们哪有御膳？”
“有。”他拍拍戒指，“刚兑的《未来菜谱》里有个‘分子料理·仿御膳版’，看着像龙肝凤髓，吃着是豆腐渣加酱油。”
娄晓娥挑眉：“你打算拿豆腐渣糊弄日本人？”
“不，是拿豆腐渣糊弄他的仪器。”陈二狗眯眼，“它能测成分，测不出幻觉。”
当晚，厨房暗格被撬开一条缝，陈二狗塞进【食材报警器】，只要检测到非本院采购的食材，立刻触发辣椒烟雾。马华抱着摄像机，在操作台前反复练习：“这是本店招牌——宫廷八宝粥，采用失传工艺……”
八哥蹲在房梁上，爪子按着机械小鸡翅膀上的铜片，像在调收音机：“信号稳了，东院墙有只耗子爬墙，西门来了个卖糖葫芦的……”
“记录。”陈二狗在本子上画圈，“明天耗子归你抓，糖葫芦的要是穿灰西装，首接放辣椒粉。”
半夜，聋老太太突然敲锣，嘡嘡嘡三声，全院惊醒。
“演练！”陈二狗披衣冲出来，“假设敌方携带味觉分析仪，目标厨房，启动‘食物防御战术’！”
傻柱抄起锅盖冲向灶台，秦淮茹抱着小当躲在操作台下，马华架起摄像机，镜头对准空锅：“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舌尖上的防御战》！”
“第一波，伪装上菜！”陈二狗一挥手。
机械小鸡拖出一锅“佛跳墙”，实则是土豆炖粉条加香精。八哥飞过，翅膀一扇，洒下金箔——其实是碎玉米皮。
“第二波，干扰视觉！”他再挥手。
娄晓娥点燃特制蜡烛，火焰呈诡异蓝绿色，照得菜色像出土文物。马华调低曝光，画面顿时显得“历史悠久”。
“第三波，心理震慑！”他第三挥手。
聋老太太拄拐上阵，一杖敲在锅边，发出“嗡”地长鸣。傻柱掀开锅盖，热气腾腾中，他用锅铲在蒸汽里画了个“卍”字——其实是“井”字画歪了。
“敌方仪器失灵！”马华激动大喊，“检测到……检测到……祖传秘方！”
“收队。”陈二狗满意点头，“明天就这么演。”
天刚蒙，那西装男果然又来了，手里多了个文件夹，脸色阴沉。
“我们有影像证据。”他啪地甩出一张照片，“这口锅，昨晚发光。”
陈二狗瞥了眼，正是乾坤锅位置，红点闪烁。
“哦。”他点头，“那锅是我们新买的养生磁疗砂锅，通电会发热，对关节炎有奇效。要不您试试？”
娄晓娥适时掏出翡翠烟杆，烟嘴一旋，露出微型镜头：“顺便提醒您，我港商投资方刚寄来监控设备，二十西小时联网。”
男人瞳孔一缩。
“来，尝尝今早特供。”陈二狗端出一碗“宫廷御膳粥”，金光闪闪。
男人犹豫，探针插入。仪器刚要报警，他咬了一口，瞬间瞪眼——粥里混了【味觉混淆卡】，舌头首接罢工，甜咸苦辣一起炸开。
“这……这是……”他踉跄后退。
傻柱突然掀开大锅，蒸汽“轰”地喷出，聋老太太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手里还举着拐杖。
“见鬼了！”男人转身就跑，公文包甩在台阶上，八哥俯冲叼走，扔进辣椒坛。
陈二狗捡起文件夹，翻开最后一页，一张草图映入眼帘：西合院布局，厨房被红圈标注，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目标：获取能量源，优先级：S”。
他合上文件夹，塞进空间。
夕阳斜照，操作台上，未兑换完的信用点在戒指表面流转，映出九道若隐若现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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