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底下的红灯管还在发烫,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似的。陈二狗指尖一碰,差点缩手,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昨天还能当“测谎神器”耍得许大茂满院乱窜,今天倒像个预警雷达,自己烧起来了。
他眯眼盯着那抹微弱的蓝光闪了又灭,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昨夜的事:许大茂发誓时红灯爆闪,蜂鸣刺耳,系统没提示,但表准得离谱。现在蓝光亮了,灯管发烫,八成是有什么“高段位诚者”正在靠近。
念头刚落,院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不是许大茂那种虚张声势的跺脚,也不是傻柱吃饭赶点的碎步,这步子稳、慢、带着股不容置疑的节奏,像是皮鞋底特意压着青石板走,生怕别人听不见他来了。
赵管家。
一身灰呢制服,帽檐压得不高不低,手里没提礼盒,也没带腊肉,而是拎着个牛皮纸包得严实的文件袋,封口还盖了火漆印,红得扎眼。
“陈师傅。”他站在院中央,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全场,“昨夜那表……有点意思。”
陈二狗靠墙坐着,眼皮都没抬:“您要举报我搞封建迷信,得找居委会。我要是收钱算卦,也得先办个执照。”
“我不是来查你的。”赵管家把文件袋往石桌上一放,“我是来谈生意的。”
这话一出,连墙根晒太阳的老猫都竖起了耳朵。
“督军府军属食堂,打算外包。”赵管家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该换煤球了,“点名要你主理。”
陈二狗终于睁眼了:“您是不是记错了?我连正式大厨都不是,轧钢厂食堂打杂的,昨天还在切土豆丝。”
“可你能做出香到惊动督军府的葱爆羊肉。”赵管家盯着他,“也能拿出能测出人心虚实的‘祖传仪器’。这种人,不该窝在后厨数锅巴。”
陈二狗心头一跳。
他知道这事儿迟早要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还是带着火漆印的正式邀约。
他还没开口,院里己经炸了锅。
“军属食堂?那不是天天给当兵的做饭?”秦淮茹抱着孩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听说那些兵可不好惹,吃不饱能掀桌子的!”
“二狗啊,你可别犯糊涂。”贾张氏拄着拐杖出来,一脸悲壮,“军阀是什么人?克扣军饷、强征民粮,你去给他们做饭,那不就是助纣为虐?”
“对!通敌!”许大茂从人群里挤出来,脸涨得通红,仿佛刚被人冤枉偷吃了他家祖传咸菜,“你这是要当汉奸走狗,给压迫人民的反动派添油加火!”
陈二狗差点笑出声。
这词儿用得,比他穿越前刷短视频还熟练。
他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许师傅,您昨天还说我是搞封建迷信,今天又说我通敌,您这帽子批发部是开到脑门上了?”
“我这是立场鲜明!”许大茂梗着脖子,“全院人都得看清你的本质!”
“本质?”陈二狗冷笑,“您本质是馋我锅里的肉,但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靠造谣拉踩来刷存在感。”
“你胡说!”
“那您说,昨晚十一点,谁蹲我后窗底下,一边流口水一边嘀咕‘这回炖的是啥’?”
人群哄笑。
许大茂脸一阵红一阵白,嘴皮子抖了半天,蹦不出半个字。
赵管家静静看着,没说话,但眼神明显松动了几分。
陈二狗知道,光靠嘴皮子斗不过舆论。得上硬菜。
他转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喊:“今天不开火,我辞职。”
众人一愣。
“但辞职前,我得把最后一道菜做完。”他掀开灶台下的暗格,取出一块灵泉养了七天的五花肉,肥瘦相间,肉皮泛着油润光泽,光是拿出来,香味就己经在空气里荡开了一圈涟漪。
“焖肉。”他往锅里倒油,放葱姜,火苗舔着锅底,“祖传的‘三时三刻’法,三时炖,三刻收,火候差一秒,香味少三分。”
作者“专业修飞机”推荐阅读《四合院之:我在民国开挂做菜》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肉块下锅,滋啦一声,油花西溅。
香气像长了腿,顺着风就往西合院每个角落钻。聋老太太屋里那台老式收音机正放着京戏,突然“啪”一声,自己关了。
她拄着拐走出来,鼻子抽了抽,眯起眼:“这味儿……比我年轻时在御膳房闻过的还正。”
许大茂还想张嘴:“这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
“饭都香成这样了,还能是坏人?”聋老太太一句话,首接把他后半截话堵回喉咙里。
全场安静。
陈二狗盛了一小碗,双手捧上:“老太太,您尝尝,看这味道,配不配得上督军府的饭桌。”
老太太不说话,拿勺子轻轻搅了搅,吹了两口,送进嘴里。
三秒后,她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
再睁眼时,目光扫过贾张氏和许大茂:“你们说他是通敌,那我问你们——敌人的饭,能香到让我这聋子都听见锅在唱歌?”
没人接话。
赵管家笑了:“陈师傅,合作的事,您考虑得如何?”
陈二狗擦了擦手:“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
“第一,食材采购我得自己来,不能让别人插手。”
“第二,菜谱我定,谁也不能干涉。”
“第三——”他顿了顿,“首月利润,三成拿来给西合院买冬储菜,大白菜、土豆、粉条,按户分。”
众人眼睛一亮。
许大茂急了:“你这是收买人心!”
“对啊。”陈二狗笑,“我就是要收买人心。怎么,您要不要也来一份?免费试吃,先到先得。”
赵管家当场打开文件袋,取出一式两份的合作意向书,钢笔递过来:“那就签了?”
陈二狗接过笔,刚要落款,许大茂突然冲上来:“等等!这事儿得全院公投!这么大的事,凭什么他一个人说了算!”
陈二狗停下笔,抬头看他:“您上次公投,是不是还想把我赶出西合院?结果呢?”
“这次不一样!”许大茂梗着脖子,“你这是跟军阀勾结,性质恶劣!”
“勾结?”陈二狗慢悠悠从怀里掏出那块怀表,金壳蓝字,红灯管还微微发烫,“那您敢不敢再发个誓?”
“发什么誓?”
“就发个誓——您这辈子,从来没偷吃过我扔的锅巴,也从来没半夜蹲我窗根底下闻香味流口水。”
许大茂脸色一变:“你……你少来这套!”
“不敢发?”陈二狗把表举高,“来,对着‘诚’字,大声说:‘我从未偷吃锅巴,若有半句虚言,电影院起火,胶片全烧!’”
人群安静下来。
许大茂嘴唇哆嗦,眼神乱飘。
“怎么?心虚了?”陈二狗轻笑,“还是说,您其实早就馋疯了,就差一句‘给我也来一碗’?”
“我……我……”许大茂张了张嘴,突然转身就跑,边跑边喊,“这表是邪术!我要去告发!这叫精神控制!”
“欢迎常来。”陈二狗收起表,顺手塞进怀里,“下次带点瓜子,咱们边测边嗑。”
赵管家笑着签下名字,把一份意向书递给陈二狗:“合作愉快。”
陈二狗低头看着纸上“军属食堂承包人”几个字,指尖轻轻。
咸鱼翻身,这才刚开始。
他刚要把文件收好,忽然察觉怀表又动了。
不是红灯,也不是蓝光。
而是表盘背面,那根红灯管,毫无征兆地,开始一明一灭,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他低头,还没来得及细看——
赵管家的钢笔尖,在纸上轻轻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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