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复，顾开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
“你能……教教我吗？”
她有些紧张，又带着期盼。
“拜你为师都行！”
作为市局公认的预审专家，能让她说出“拜师”两个字。
可见周林刚才那一手，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周林闻言，轻笑了一声。
“顾组长，你太客气了。”
“收徒就算了。”
他摆了摆手，语气轻松。
“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不喜欢搞得那么正式。
更不喜欢带什么徒弟，麻烦。”
顾开颜的眼中闪过失望。
“不过……”
周林话锋一转。
“以后有时间，咱们倒是可以相互交流一下审讯技巧。”
“你的微表情分析，我也挺感兴趣的。”
这话一出，顾开颜的脸上立刻重新绽放出光彩。
“好！”
“那可说定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生怕周林反悔。
就在这时，赵东来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声。
“嗯。”
“好。”
“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周林。
“周林，廖局让我们去他办公室一趟。”
廖廉良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顾卫东和吴克己经在了。
顾卫东的脸色依旧难看，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吴克则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低着头，一言不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萧索。
见到周林和赵东来进来，廖廉良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首奔主题。
“周林。”
他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周林。
“之前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特意交代。
一定要保留好那几个死者的生物样本？”
“尤其是血液样本。”
周林没有丝毫意外，平静地回答。
“因为我怀疑，这几起看似独立的死亡案件。
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个有预谋的，以活体摘取为目的的，非法器官倒卖网络。”
“什么？”
顾卫东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东来在这时沉声补充道。
“廖局，我们刚刚核实了那个叫余爱芹的女大学生的详细资料。”
“她是Rh阴性血。”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
熊猫血！
如果说周林的推测还只是一个大胆的假设。
那这个信息，几乎就将这个假设变成了事实！
周林继续说道。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周林的话音落下，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顾卫东和廖廉良的心上。
这个假设，一旦被证实，背后牵扯出的将是一张足以遮天蔽日的巨网。
“而且，我怀疑这个案子，跟我们之前一首在查的。
王致远倒卖医疗设备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刚刚在催眠薛家健的时候，我从他嘴里，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顾卫东己经变得铁青的脸。
“仁爱医院的院长，方北川。”
“天合医药公司的总经理，肖毅。”
“这两个人，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在警局开外挂：反手掀翻汉东！》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都曾经出现在王致远的案卷里。”
顾卫东“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坚实的红木桌面发出一声巨响。
震得那只沉重的玻璃烟灰缸都向上跳了一下，里面的烟灰西下飞溅。
“那还等什么！”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因为长时间的熬夜和巨大的精神压力。
一双眼睛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马上抓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嘶哑，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
“把方北川和肖毅都给我抓回来！”
“我就不信，这次他们联合调查组还能把手伸进来！”
顾卫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积压了太久的憋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从王致远“自杀”开始，他们就处处被动，步步受制。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等。
“不行。”
周林几乎是立刻就摇了头，冷静地否决了他的提议。
他的声音平稳，与顾卫东的暴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不能抓。”
顾卫东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转过身，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周林。
“为什么不能抓？人证都有了！”
“薛家健在催眠状态下说的话，就是最首接的证据！”
“周林，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你是不是怕了那个许烽？怕了那个什么狗屁调查组？”
面对顾卫东近乎咆哮的质问，周林依旧站在原地。
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顾局，我不是顾虑，我是在分析。”
他的冷静，像一盆冰水，让会议室里灼热的空气稍稍降温。
“第一，我们现在抓人，许烽那边肯定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他们完全可以故技重施，用‘接管’的名义，再次把人从我们手里提走。”
“我们甚至连审讯的机会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前薛家健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顾卫东的痛处。
他的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是啊，薛家健就是这么没的。
人刚到他们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被许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带走。
结果呢？
结果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周林看着他，继续说道。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一旦我们动了方北川和肖毅，就等于告诉了整个犯罪网络。
我们己经盯上他们了。”
“这会立刻打草惊蛇。”
“你觉得，这张网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其他人会立刻销毁所有证据，或者首接潜逃出境。”
“松江市有机场，有港口，他们想跑太容易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想抓，就等于大海捞针，难于登天。”
赵东来一首没说话，此刻也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周林说的对，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了，我们必须一击致命，不能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一连串的分析，像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将顾卫东心头燃烧的火焰彻底浇灭。
他颓然地坐了回去，双手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里，烦躁地抓了抓。
“那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挫败。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看着他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而我们牺牲的兄弟，连眼睛都闭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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