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登船,满面春风地走上前来,对郑芝龙拱手行礼:“孩儿拜见父亲!”
郑芝龙看到完好无损的郑森,心中的担忧随之烟消云散,一块儿石头也落了地,但是对于眼前的情况,他还是感觉有些疑惑,有些搞不太清楚状况,尤其是港口中的那些和兰人战船。
“这,这是……”
郑森自然不难猜出郑芝龙此时心中的疑惑和担忧,便当即笑着解释:“父亲不要误会,那些战船虽然以前确实是和兰人的,但如今都已被我军缴获,现在已经归我们所有了!”
“什么?!”
郑芝龙闻言震惊的无以复加,顿时便瞪大了双眼:“你说这些战船都是你缴获的?那和兰人难道真的已经被你逐出东番岛了?”
“没错,和兰人如今不仅已经被孩儿赶出了东番岛,而且以后他们也没有胆子再敢回来造次了!”郑森点头道。
听闻此言,郑芝龙看向郑森的双眼之中已经充满了光芒,他甚至感觉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
“福松,你真是太令为父感到惊喜了,为父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今的你,竟然,竟然是如此的……”
郑芝龙激动万分,一时之间竟然都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不知道该怎么夸奖郑森了!
“好啦,父亲不必多言,还是随我速速前往东番岛吧,东番岛上还等着父亲大人主持大局呢!”郑森笑着开口打断了郑芝龙,却是提醒他现在应当优先去处理东番岛上的事情。
郑芝龙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当即点头,下令全速前进,靠岸登岛。
郑芝龙在东番岛经营已久,自是比郑森更清楚东番岛的情况,所以不论是接管之前被和兰人侵占的区域,还是处理与东番岛上各土番部落的关系,都要更加得心应手,也处理的更加妥善。
郑森则跟在郑芝龙的身旁默默观察学习,心中暗自佩服父亲的手段,郑芝龙的每一个决策都精准而果断,不仅迅速稳定了局势,还让土番各部都对其心悦诚服。
随着各项事务逐渐步入正轨,郑芝龙也终于有时间详细询问郑森此次与和兰人交战的经过。
郑森自然是毫无隐瞒地将整个过程详细说给了郑芝龙,从自己最初的作战部署,到后来如何战胜和兰人,迫使和兰人投降,以及将和兰人驱逐出东番岛的整个过程。
听完郑森的讲述,郑芝龙不禁连连点头,虽然郑森也说了,和兰人之所以会投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朝廷的畏惧,但不可否认的是,郑森在这场战斗中所展现出的军事才能也刷新了他的认知。
因而,即便郑森自始至终都绝口未提二人之间赌约之事,郑芝龙还是主动拍着郑森的肩膀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短短数月,你竟然已经成长到这等地步,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快不认识你了!
福松啊,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为父的意料了,为父深感欣慰,这郑氏交到你的手里,为父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父亲,您这是……”郑森闻言,不禁满脸错愕地看向了郑芝龙。
郑芝龙呵呵一笑,却是打断了郑森的话,继续道:“为父知道,你之前跟我打赌不是因为想要急着当家,只是为了堵住为父的嘴,不让为父阻拦你做事,但是为父一向可是说到做到的,你如今既然赢了赌局,为父又怎么能不认账呢?
你且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郑氏新一任的家主了,为父会慢慢把郑氏逐步交到你的手里的,为父也可以早些退居幕后,安心养老,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郑森听闻此言,却是赶忙摇头:“父亲不可,父亲如今正值壮年,岂可急着退居幕后?况且,孩儿如今还真朝廷的军中任职,怕是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理家族事务,所以此事父亲还是不要再提了!”
郑芝龙微微一怔,随即却是自嘲般地笑了,“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啊,倒是为父糊涂了,你如今帮皇上收复了东番岛,这可是天大的功劳,皇上这一高兴,势必会对你委以重任,你如今可是前途无量啊,若是现在让咱们这点儿家业把你捆住,反倒是碍了你的前程!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为父只好再替你当几年家,等什么时候你能回来做这个郑氏家主之时,为父再让位不迟!”
郑森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咧嘴笑道:“父亲说笑了,孩儿毕竟年轻,跟父亲比还差得远呢,哪里能够当得了郑氏的家!”
郑芝龙知道儿子这是谦虚,也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志不在此,所以也没有开口点破。
父子二人闲聊结束,随着郑氏的几个核心人物和朝廷军中几名将领的到来,话题也随之切回了正轨,众人开始商议其收复东番岛全境的事情上来。
对此,最了解东番岛情况的郑芝龙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只见他神情古怪地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随即便忍不住咧嘴笑道:“收复东番岛全境这件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现在和兰人已经被赶走了,这东番岛上再没有任何敌人能够与我们抗衡,东番岛不已经被我们全盘收复了吗?”
郑森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郑芝龙:“可是,我记得在东番岛的北部,还有两处弗朗机人的城堡,那弗朗机人与和兰人一样不好对付!”
“呵呵呵,弗朗机人?”
郑芝龙脸上的笑容更甚,摇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弗朗机人在东番岛上经营不善,如今又被和兰人骑在了头上,早就已经放弃了东番岛,撤回马尼拉去了。
东番岛北部的两座城堡也早已经落入和兰人之手,如今你既然赶走了和兰人的总督,相比东番岛北部那两座城堡里的和兰人们听闻消息,也早已经逃离东番岛了吧!”
“什么?!竟有此事?!”
郑森和一种朝廷将领都倍感惊诧,完全没想到他们的担忧竟然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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