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闻言转过头去,宛央却伸手捧住他的脸又转了回来。
“进忠~要有始有终啊。这棋下了一半,可不能就这么扔下。”
要不是进忠听得见宛央的心声,一定会被她一本正经的小脸给骗过去。
‘不要不要不要,我马上就赢了,就是出了捅破天的事也不能阻拦我扒了进忠的衣裳。这可是男色啊,男色!’
进忠轻咳了一声,拢了拢里衣的衣襟,“央央,若是真有事,这盘棋咱们就放着不动,先听听,好不好?”
宛央闻言惋惜的瞧了瞧棋盘上的残局,又不耐烦的看了看蕊黄,又可怜兮兮的看向进忠。
最后泄气般的说道,“好吧好吧,快说吧,这大冷天儿的又快过年了,能出什么事。”
蕊黄闻言才走了进来,她站在软榻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出事的是海常在,说是她偷了贵妃的红箩炭,导致贵妃无碳可用,犯了寒症,如今咸福宫正闹着呢。”
宛央嗤笑一声,“就这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她们闹她们的,咱们玩咱们的。”
宛央毫不在意,又把视线转回到了棋盘上,可瞧着蕊黄没走,她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啊?”
蕊黄这才咬着唇说道,“主儿,眼下贵妃己给海常在上了刑,娴妃听了消息,去了咸福宫给海常在求情,小李子说,远远的瞧见娴妃身边的惢心往养心殿报信去了。
咸福宫闹成这样,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贵妃瞧着娴妃不顺眼,拿海常在做筏子。
今夜皇后娘娘就歇在养心殿,惢心这么一去,怕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要去咸福宫瞧呢,主儿,咱们要去吗?”
听了这话,宛央失笑,“我的蕊黄呀,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儿吗?贵妃如今这么闹,就是要收拾娴妃和海常在。
自从潜邸开始,海常在便处处跟着娴妃。前儿自从皇后娘娘下令,宫里各处份例减半,贵妃克扣了海常在不少。
娴妃为了帮海常在,把自己份例里不少的黑炭都送到了咸福宫海常在的屋子里用。
如今贵妃因这事儿闹起来,娴妃若不去?怕是要失了人心,不管她对海常在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瞧的。
至于皇后娘娘,这后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她是中宫,这合该她管的,她不去才是不对。
至于皇上,皇后若不在养心殿,怕是皇上也就当不知道,由着皇后自己去处置。可如今皇后就在养心殿歇着,都是他的大小老婆,他怎么可能不去?
可这事儿跟我们承乾宫有什么关系?
海常在被污蔑偷盗,这是坏名声的事儿,娴妃被贵妃按着收拾,这也是丢人的事儿。
贵妃污蔑海常在,你以为这是什么好看要脸的事儿吗?贵妃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儿,皇后的面子上又好看吗?
自己后宫里闹成这样,皇上就不觉得丢脸?今儿这事儿,无论是谁都脸上无光,我往前凑什么?自讨没趣儿?
你们要是觉得实在无事可做,就各自回屋去煮一壶茶,再去小厨房拿些点心吃宵夜,填饱肚子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快出去吧。”
蕊黄迷迷糊糊的就被婉央赶了出去,瞧着她关上了殿门,宛央这才转头看向进忠。“进忠~咱们继续呀。”
进忠听了宛央的话,瞧了残棋一眼,眉稍一挑。“央央,就那么想扒了奴才的衣裳?”
宛央轻咳一声,正色说道,“进忠,你怎么能这想我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只不过要愿赌服输呀。”
瞧着宛央的眼神儿,不住的往自己胸前、下腹溜,进忠卷起舌尖顶了顶腮,笑着捻了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不过十几步棋,两人便打了个平手。宛央看着棋盘目瞪口呆,她抬眸看了进忠一眼,又看了看棋盘,再看进忠一眼,再看看棋盘,眼睛里全是惋惜,耳朵立刻就耷拉了下来。
瞧着宛央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进忠笑着将棋盘上的残棋拨乱,轻声说道。“央央,如今和棋了该怎么办?刚才你可是说了,这是最后一盘棋。
要么就这样算了,要么……”
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吗?宛央的耳朵顿时就竖了起来,她目光灼灼的看向进忠,问道,“要么还能怎么样?”
进忠一勾嘴角,缓缓说道,“要么咱们俩一人脱一件,总归是和棋了,总要一样才好。”
一听这话,宛央的眼睛一亮,她立刻下了软榻,绕到了进忠那边爬到了他怀里,她骑在进忠腰上,俯身攀住他的肩膀,“好进忠,那,我给你脱?”
进忠连忙搂着她的腰扶住她,抬起手,指尖轻刮着她的小脸儿。
“奴才可说了,刚才那盘可是和棋,合该一样才成。
您要给奴才脱衣裳,奴才自然遵从,可您的衣裳,也要由奴才来脱才是……嘶!唔……央央,我的心肝儿……”
…………………………
次日,小朝会。
进忠依旧站在御书房门口,听着从里面传出论政的声音。
瞧着王钦趁着这时候出恭,进忠连忙走到养心殿门口叫了李玉。
见李玉走了过来,进忠压低了声音说道。“师父,昨儿的事儿奴才听说了。师父在养心殿替惢心传话,王钦绝不会放过您。他那人心思急躁,想必不会忍太久,今日师父千万要万事小心才是。”
李玉微微蹙眉,瞧了进忠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若有心要整治我,就算我万事小心,怕是也难,左右熬着吧。”
嘉贵人和白答应。被宛央全都送回了自己宫里禁足,怕是到现在那宫规也没抄上几遍,至少在开春之前,她们出不来。
昨晚上咸福宫闹的那一场,贵妃如今也被皇上变相禁了足。眼下没有白蕊姬自导自演的一场伤脸的大戏,想来今日应该也不会有人去救李玉。
那好歹是进忠的师父,日后等王钦倒了,他便是进忠的顶头上司,帮他一回,总归是情分,至少日后他穿了那身大红色蟒袍,养心殿里也能有个人多照顾些进忠。
因此宛央叫蕊黄将她刚写好的大字装上,又装了两盅冰糖炖燕窝,便往养心殿去了。
果然,一踏进养心门绕过影壁墙,便瞧见一个身穿蓝色蟒袍的背影正跪在院子里。他膝下全是碎瓷片子,远远瞧过去,那雪地上己开了点点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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