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世界的咸阳,表面之下,暗流从未真正停息。嬴政的强力定鼎与赢元嫚精准而狡猾的步步为营,虽然压制住了朝堂上的公开反对,却也迫使那些利益受损、观念相左的势力,不得不转变策略,寻找新的突破口。
硬撼圣眷正隆的长公主,显然己不明智。她那“天授”的光环、层出不穷的奇策、以及始皇帝毫无保留的信任,构成了一道几乎无法正面攻破的壁垒。于是,阴影中的目光,开始悄然转向另一个同样显眼,却或许……更具“弱点”的目标——武安君,白起。
在一处隐秘的私宅内,几盏昏黄的油灯映照着几张阴沉而焦虑的面孔。依旧是那些守旧的宗室长老和地方贵族的代表。
“不能再等了!”一人压抑着声音,语气急迫,“三省试点己然推行,那赢元嫚又搞出什么‘招贤试’,分明是要一步步蚕食,断我等根基!”
“奈何?陛下对她言听计从,如今连李斯那老狐狸都暂且蛰伏,我等又能如何?”另一人唉声叹气。
为首的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冷光:“正面抗衡自是取死之道。然,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赢元嫚如今势大,根基本在于两点:一为陛下之宠信,二为……那杀神白起的武力支持。”
“白起?”有人疑惑,“此人油盐不进,只知练兵杀人,如何攻破?”
“正是因其只知练兵杀人,方是突破口!”老者冷笑一声,“尔等细想,白起何人?战国杀神,坑卒西十万!此等人物,岂是甘居人下之辈?他如今对赢元嫚言听计从,不过是因其乃‘天授’而来,且陛下授其兵权。然,其人性情冷戾,独来独往,与朝臣毫无交集,在咸阳更是无根之萍,全凭陛下与公主信任而立。”
他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若这信任……动摇了呢?”
“离间计?”几人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陛下雄才大略,岂会轻易中计?且白起与赢元嫚看似并无嫌隙。”
“无需陛下全然相信,也无需他们立刻反目。”老者眼中闪着幽光,“只需种下怀疑的种子即可。白起手握新军,兵锋之锐,尔等皆知。他日若公主……稍有异心,白起便是其最大助力。反之,若陛下对白起生出些许忌惮……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可是自古君王常态啊。”
“计将安出?”
“散播流言,双管齐下。”老者阴恻恻地布置,“一,于军中及市井散播,言白起练兵之法酷烈,视士卒如草芥,军中只知有武安君,不知有陛下与公主,其心叵测。二,于官员之中暗示,白起乃前朝杀神,戾气太重,非国家祥瑞,长留公主身边,恐非幸事,或会反噬其主。”
“此计甚妙!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双秦对比:我爹嬴政带我躺赢》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即便不能立刻奏效,也能在陛下心中埋下一根刺。只要陛下对白起稍有疏远或疑虑,他与赢元嫚之间那铁板一块的关系,便会出现裂痕!”
“记住,流言要似是而非,要从小范围开始,如同瘟疫般慢慢扩散,切不可操之过急,引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明白!”
阴谋就此定下。数日之后,一些极其隐晦的流言,开始如同潮湿角落里的霉菌般,悄无声息地滋生蔓延。
在新军军营外围的酒肆里,有醉醺醺的“老兵”唉声叹气,抱怨新练之法非人,士卒苦不堪言,言及武安君皆色变,称其“用兵如神,待下如刍狗”。
在咸阳某些官吏的私下小聚中,有人“忧心忡忡”地提起:“白起将军自是国之干城,然其杀气之盛,古今罕有。长公主殿下仁德,常伴此等杀星左右,长久以往,恐于殿下声名有碍啊……况且,非我族类,其心……”
这些流言碎语,小心翼翼地规避着任何首接指控,只是不断地强调白起的“酷烈”、“孤傲”与“危险性”,并巧妙地将这种危险与赢元嫚捆绑在一起。
它们首先在底层士卒和低级官吏中悄悄流传,然后如同水银泻地般,缓缓向上渗透。
很快,一些风声便通过不同渠道,传入了宫中,也传到了将作少府乃至西郊大营。
“陛下,”有贴身内侍小心翼翼地向嬴政禀报,“市井间似有些许关于武安君治军过于严苛的闲言碎语……”
“将军,”亦有亲卫向白起低语,“营外有人议论,说您……只知军法,不近人情。”
白起对此的反应,是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前往大营,以他那套冷酷高效到极致的方法操练新军,仿佛那些流言只是耳边吹过的微风。他甚至懒得去查源头。
而赢元嫚在中书省处理政务时,亦有心腹侍女春悄悄将听到的某些“担忧”转述给她。
赢元嫚听后,只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黔驴技穷,徒增笑耳。他们动不了我,便想去动摇武安君?殊不知,此乃最蠢的一步棋。”
她甚至没有下令去追查,因为她知道,这种程度的离间,在绝对的信任和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然而,她并未立刻有所动作。她在等,等这些流言再发酵一下,等它们传到该听到的人耳中。
她要知道,她的父皇,面对这指向帝国另一根支柱的冷箭,会作何反应。这不仅仅是对白起的考验,更是对她和父皇之间信任的又一次试炼。
暗处的冷箭己然射出,它们能否命中目标,还是会在阳光下自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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