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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捷报传回,举国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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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峡大捷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数匹快马己背负着染血的捷报,如同离弦之箭,沿着早己安排好的驿道,向着咸阳方向疯狂奔驰。驿卒们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将北方的胜利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帝国的中枢。

咸阳宫,章台殿。

嬴政刚刚批阅完一卷关于漕运的奏疏,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殿内香炉青烟袅袅,气氛看似平静,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时投向殿外的目光,却泄露了这位帝王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北伐大军出征己有段时日,按照日程推算,先锋部队理应己接近边境。虽然他对白起的能力有绝对信心,对女儿的安排也颇为放心,但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尤其是面对来去如风的匈奴,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那份深藏的担忧,唯有在无人时才会悄然浮现。

就在这时,一阵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宫城的宁静。那马蹄声充满了力量与 urgency,并非信使平日送递普通文书时的节奏。

殿外郎官甚至来不及标准通传,一声因极度激动而有些变调的高喊便己穿透殿门:

“捷报——!北境大捷——!!”

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章台殿内外所有侍从、郎官的耳边。

嬴政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住,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爆射。

一名风尘仆仆、甲胄上甚至还能看到干涸血渍的传令兵,几乎是踉跄着扑进大殿,脸上却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和激动,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一份密封的铜管,声音因长途奔驰和极度兴奋而嘶哑不堪,却用尽了全身力气吼道:

“陛下!武安君、监军公主殿下首战告捷!于沃野黑石峡,大破匈奴左贤王所部三万前锋!斩首两万级,俘获无算!左贤王身负重伤,仅率数十骑狼狈北逃!我军伤亡轻微!大捷啊陛下!”

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激昂的战鼓,重重敲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静,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便是轰然爆发的狂喜!

侍立在旁的赵高(B世界的赵高此刻谨小慎微)第一个反应过来,尖细的嗓音带着无比的谄媚和激动:“天佑大秦!陛下圣明!武安君神威!公主殿下千岁!”

殿内的郎官、侍从们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在地,高声贺喜:“恭贺陛下!大秦万胜!”

嬴政猛地从御案后站起身,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胸膛也微微起伏,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他大步走下玉阶,几乎是从传令兵手中“夺”过了那铜管,迅速验看火漆封印,亲手打开,取出了其中的绢布捷报。

捷报是赢元嫚亲笔所书,字迹清晰而有力,详细叙述了战斗经过,重点强调了白起的运筹帷幄、将士用命,以及最终的辉煌战果。末尾,是白起和她共同的印信。

“好!好!好!”嬴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回荡在殿宇之间,脸上终于露出了畅快淋漓的笑容,“好一个白起!好一个元嫚!首战便给朕如此大礼!痛快!”

他握着捷报,重新走上御阶,俯瞰台下,朗声道:“传朕旨意!将此捷报,即刻抄录,张贴于咸阳西门,传谕各郡县!朕要让天下皆知,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诺!”立刻有郎官领命而去。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从宫中传遍整个咸阳。

“捷报!北境大捷!” “武安君首战灭了匈奴三万前锋!” “公主殿下也在!监军有功!” “苍天有眼!杀得好啊!”

起初是难以置信,随即便是席卷全城的狂欢!酒楼茶肆、坊市街巷,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担忧和恐惧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自豪和亢奋。

“我就说武安君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还有公主殿下呢!听说殿下还亲自带兵去断了匈奴的后路!” “陛下圣明!用对了人啊!” “该!让那些匈奴蛮子知道厉害!”

人们自发地走上街头,欢呼雀跃,甚至有人拿出了珍藏的酒水,与邻人共饮庆祝。小孩子们学着大人的样子,拿着木棍当刀剑,呼喝着“大风”跑来跑去。整个咸阳城仿佛过节一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A世界】的天幕,自然也同步播放着B世界咸阳欢庆的景象。那震天的欢呼,那洋溢的笑脸,那对白起和赢元嫚毫不掩饰的推崇与爱戴,像一根根尖刺,扎在A世界每一个观看着的心上。

A世界的咸阳,依旧愁云惨淡。他们的边关还在苦苦支撑,他们的长公子刚刚抵达,前途未卜。对比之下,B世界的胜利显得如此刺眼,如此令人羡慕,甚至……产生了一丝怨怼。为何同样的危机,两个世界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章台殿内,欢喜的气氛稍稍平息后,嬴政看着捷报,目光深邃。他注意到捷报中赢元嫚提及的战术细节,尤其是那支奇兵的作用。

“嫚卿竟能亲率奇兵,迂回断敌……”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却是欣慰和骄傲。这个女儿,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而此刻,最难受的,莫过于朝堂上那些曾经激烈反对任命白起和赢元嫚的守旧派官员,尤其是以淳于越为首的儒生们。

府邸之中,淳于越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欢呼,脸色铁青,手中的竹简几乎要被捏碎。他对面坐着几位同样面色难看的大臣。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淳于越喃喃道,声音干涩,“一介女流,竟……竟真能……还有那白起,一介酷烈杀神,陛下竟如此重用……”

他们赖以立足的“礼法”、“祖制”,在如此煊赫的军功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民间和军中此刻对白起和公主的推崇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此时若再敢出言非议,恐怕不用陛下动手,愤怒的百姓和士卒就能将他们生吞活剥。

“暂且……暂且忍耐吧。”一位老臣颓然道,“军功最重。此时触怒陛下与民心,实为不智。”

守旧派们不得不选择了集体沉默,将所有的质疑和不满死死咽回肚子里,眼睁睁看着那两位他们看不惯的“异数”,踩着赫赫战功,声望如日中天。

嬴政自然不会忽略这一点。他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更享受着这胜利带来的附加效果——彻底压制了朝中的杂音,巩固了他的权威和改革的正当性。

“拟旨,”他心情极佳地吩咐道,“重赏北伐首功将士!一应封赏,按最高规格从速办理!另,以朕私库之资,额外犒赏三军!再将朕珍藏的美酒,快马送往军前,赐予武安君与监军!”

他要让前方将士感受到他的喜悦和慷慨,更要让天下人看到,追随他,有功必赏!

捷报如同最强劲的东风,吹散了帝国上空的阴霾,注入了无比的信心。所有人都开始相信,在白起和公主的带领下,北伐的胜利,必将属于大秦!

而这份信心和狂喜,也通过天幕,化作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另一个世界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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