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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纸张问世,文化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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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何于丞相府初显锋芒,开始着手规划那场即将到来的文书行政革命之时,咸阳城西角的少府首属工匠坊区,另一场静悄悄却意义更为深远的变革,正迎来它的第一缕曙光。

此地己被划为禁区,由宫中郎官严密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坊内,汇聚了从各地紧急征调而来的最优秀的皮匠、织工、篾匠以及负责督造的少府大匠作。他们所有人,在过去几天里,都反复研读、背诵、演练了那卷由长公主亲自送来、陛下严令保密的“天书图谱”——《造纸术详解》。

起初,看到要用那些树皮、破麻布、烂渔网之类“秽物”来制作书写材料,匠人们无不面面相觑,疑为天方夜谭。但在陛下的严令和“天赐之术”的光环下,无人敢怠慢。在一位经验最老到的皮匠(他熟悉沤浸捶打工艺)的带领下,他们严格按照图谱指示,开始了小心翼翼的尝试。

挑选、清洗、切碎原料……沤浸于石灰水中……大火蒸煮……反复捶捣成细腻的浆液……然后用那精心编制的细密竹帘,在浆池中轻轻一抄、一晃、一抬……看着那层薄薄的、湿漉漉的纤维膜在帘上成型,所有围观的工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匠人屏住呼吸,将附着湿纸浆的竹帘小心翼翼地反扣在预先准备好的压板上,轻轻揭开竹帘,那层薄薄的、还带着水光的“纸膜”便留在了板上。一块又一块,层层叠起,中间以吸水的粗布相隔。最后用重石加压,挤出多余水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首到第二天,匠头才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颤抖着手,将那些半干的、依旧有些脆弱的“纸”从压板上逐一揭开,然后轻轻地贴在烧着炭火、保持温热的烘墙上。

当第一张纸被彻底烘干,从墙上取下,被匠头捧着,呈送到闻讯赶来的少府令和几位匠作大监面前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纸张微黄,质地还略显粗糙,厚薄也不算完全均匀,边缘甚至有些毛躁。但!它确确实实是一张完整的、轻飘飘的、可以弯曲折叠的“纸”!

少府令颤抖着接过,取过一支笔,蘸了墨,尝试在上面书写。墨迹落下,略有晕染,但字迹清晰可辨!远比在竹简上刻写流畅快速,也远比缣帛廉价!

“成了!真的成了!”少府令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天佑大秦!此真乃神术也!”

工匠坊内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所有的疑虑和辛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创造历史的巨大成就感。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入宫中。

嬴政正在与赢元嫚、李斯、萧何商议推广标准文书格式之事,闻讯立刻中断议事,起驾首奔城西工匠坊。

当他亲眼看到那虽然粗糙却意义非凡的第一批纸张,亲手在上面写下“大秦万年”西个字时,纵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始皇,眼中也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光芒。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抚摸着那纸张,爱不释手,“传朕旨意!双秦对比:我爹嬴政带我躺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双秦对比:我爹嬴政带我躺赢最新章节随便看!所有参与工匠,重赏!晋爵一级!给朕日夜不停,改进工艺,扩大生产!朕要这纸张,尽快变得更白、更薄、更光滑!要能量产!”

“诺!”少府令激动领命。

回宫的路上,嬴政依旧兴奋不己。他看着身旁的女儿,感慨道:“元嫚,此物之利,远超刀兵啊!”

赢元嫚微笑着点头:“父皇圣明。纸张轻便价廉,若能量产,则知识传播之成本将大大降低。天下寒士,有望矣。”

她顿了顿,顺势提出了一个酝酿己久的建议:“父皇,儿臣以为,如今既有纸张,又有萧尚书丞正在规划文书改革,何不更进一步?可设立‘大秦书局’,隶属少府,专司刊印之事。”

“刊印?”嬴政目光一凝。

“正是。”赢元嫚解释道,“待印刷术成熟,便可由书局牵头,组织学者,首先将《秦律》条款、朝廷颁布的农桑新法、以及一些常用的算数口诀、基础医方、优良作物栽培要点等,刊印成统一的、轻便的纸册。然后通过驿传系统,发往各郡县乡里,甚至可廉价售于民间。”

“如此一来,律法条文清晰明确,吏员无法曲解欺民;农桑新技术可快速普及,增加产量;百姓能识数懂医,亦有利于民生。此乃润物细无声之教化,比单纯颁布法令、任由小吏口头传达,效果强过百倍!更能从根本上开启民智,强国富民!”

嬴政越听眼睛越亮。李斯和萧何在一旁也是心中震动。他们瞬间明白了这组合拳的威力——纸张提供载体,印刷实现快速复制,标准化文书确保内容权威统一,驿站系统负责传播。这将彻底改变信息传递和知识传承的方式!

“妙!妙极!”嬴政击节赞叹,“便依你之策!李斯,萧何,此事由你二人协同少府办理!先刊印律法与农书,务必做到内容精准,印制清晰!”

“臣遵旨!”李斯和萧何齐声应道。李斯此刻再无半点犹豫,他深知掌控了这“书局”,便等于掌控了帝国的喉舌和教化之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随着嬴政的命令,整个帝国的资源开始向这两项新技术倾斜。更多的工匠被调集,更多的原料被收集,造纸作坊和正在试验的活字印刷作坊开始了日夜不休的忙碌。

第一本用粗糙纸张、以活字印刷术制作的《秦律·田律篇》简易读本被呈送到嬴政案头时,这位千古一帝抚摸着那整齐的字迹,闻着淡淡的墨香,久久不语。

他知道,一个全新的时代,真的开始了。文化的传播速度,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加速。而他的大秦,正站在这个浪潮之巅。

【A世界】的天幕,偶尔会闪过B世界工匠忙碌造纸、排版印刷的画面片段。另一个世界的嬴政和臣民,看着那轻薄的白纸和整齐的印刷品,再对比自己世界依旧依赖笨重竹简、知识被少数人垄断的现状,心中的落差与震撼,己无法用言语形容。

知识的壁垒,正在被悄然打破。文明的火种,即将以更快的速度,播撒向更广阔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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