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西合院里最春风得意的人，非许大茂莫属。
他结婚了。
新媳妇叫娄晓娥，长得漂亮不说，家里还有钱。她爹可是原来轧钢厂的大股东，娄董事。
这天，许大茂领着新媳妇，手里拎着一大包喜糖，满院子溜达，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三大爷，在家吗？”
许大茂人还没进前院，那带着炫耀的喊声就先传了进去。
阎埠贵正坐在窗边看报纸，听见动静，推了推眼镜，走了出来。
“哟，大茂啊。这位是？”他一眼就看到了许大茂身边那个穿着时髦、气质不凡的年轻女人。
“我媳妇，娄晓娥。”许大茂得意地一挺胸脯，“晓娥，这是院里的三大爷，阎老师。”
“三大爷好。”娄晓娥客气地点点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阎埠贵上下打量着娄晓娥，心里那叫一个羡慕。这许大茂，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来，三大爷，吃喜糖。”许大茂抓了一大把糖塞到阎埠贵手里，花花绿绿的糖纸晃得人眼花。
“哎哟，这可太多了，太客气了。”阎埠贵嘴上客气，手却把糖抓得紧紧的，一颗都舍不得掉地上。他掂了掂分量，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糖，可都是好糖啊。
“大茂，这结婚是天大的喜事，光发糖可不行啊。”阎埠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怎么着也得摆两桌，让街坊邻居都热闹热闹，给你道贺道贺不是？”
许大茂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要的就是这个排场！
“那必须的！”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三大爷您就瞧好吧，我许大茂办事，什么时候小气过？回头我就去订桌，全院都请！”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许大茂现在是什么身份。
尤其是要傻柱那个憨货看看！
告别了阎埠贵，许大茂领着娄晓娥又往中院走。
刚进中院，就碰上了秦淮茹领着棒梗和小当出门。
“哟，大茂，这是？”秦淮茹看着许大茂身边的娄晓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媳妇。”许大茂重复着这句话，百说不厌。
“恭喜啊。”秦淮茹扯出一个笑，从兜里摸了摸，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好干巴巴地说了句。
许大茂也象征性地给了她几块糖，分给了棒梗他们。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糖，心里却想着别的事。她状若无意地开口：“对了，大茂，跟你说个事儿。傻柱……今天出院。”
许大茂一听，眼睛都亮了。
出院？
好啊！
真是太好了！
他正愁没机会在新媳妇面前，好好踩一踩他这个死对头呢！
“是吗？那可得好好‘迎接’一下柱子哥啊。”许大茂嘴上说着客气话，眼里的算计和恶意却藏都藏不住。
秦淮茹低着头，没接话，领着孩子匆匆走了。
她知道，这院里，又要起风了。
……
五天了。
傻柱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五天。
这五天，他感觉自己快要憋疯了。
伤口疼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心里的火，没地方撒。
那个把他打进医院的孙子，居然屁事没有，就这么算了？凭什么！
他一想到这事，就恨得牙痒痒。
今天，他总算是能拄着拐杖下地了。虽然走起来还是一瘸一拐，跟个老头似的，但他一分钟都不想在医院多待。
“哥，你慢点。”何雨水在一旁扶着他。
易中海在前面蹬着板车，车上铺着厚厚的被褥。
“柱子，别急，咱们这就回家了。”易中海回头安慰道。
傻柱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回家？
回那个让他憋屈的西合院？
他现在看谁都像是仇人。
板车吱吱呀呀地回到了西合院门口。
还没进门，一个阴阳怪气的话音就飘了过来。
“哎哟，这不是柱子哥吗？出院了啊？”
许大茂正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一脸假笑地看着他们。
傻柱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滚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瞧您这话说的。”许大茂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凑了上来，伸着脖子往板车上瞅，“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伤得重不重啊？来，我帮你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掀傻柱盖在腿上的被子。
“你他妈找死！”傻柱一把打开他的手，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哎，别动气，别动气。”许大茂缩回手，笑得更贱了，“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嘛。”
易中海皱着眉头，挡在中间。
“大茂，你少说两句。柱子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呢。”
他转头对刚从院里出来的阎埠贵喊道：“老三，快，搭把手，把柱子抬进去。”
阎埠贵赶紧跑过来，和易中海一头一尾，准备抬板车。
就在他们刚把板车抬离地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许大茂假装要上前帮忙，身子“不小心”一歪，狠狠地撞在了阎埠贵的胳膊上。
“哎哟！”
阎埠贵手一滑，板车顿时失去平衡，猛地朝一边倾斜。
“啊！”
何雨水尖叫起来。
傻柱整个人从板车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要命的是，那床盖在他身上的厚被子，也跟着滑落了。
一根透明的塑料管，从他的裤腿里露了出来，连接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黄色的液体。
尿管。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根刺眼的管子上。
几秒钟后。
“噗哈哈哈哈！”
许大茂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他指着地上的傻柱，笑得腰都首不起来了。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命根子废了啊！”
“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
“还爷们呢？你现在算什么爷们？命根子都变成塑料管了！哈哈哈哈！”
“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啊！”
许大茂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最恶毒的刀子，一片一片地剐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又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他躺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
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嘲笑他，把他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大茂！你闭嘴！”易中海又惊又怒，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想去盖住傻柱。
何雨水己经哭了出来，蹲下去想扶哥哥。
就在易中海弯腰遮挡众人视线的一瞬间。
傻柱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凶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翻了个身，抄起了身边板车上掉下来的一根用来固定的木棍。
“我杀了你个狗日的！”
他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用那根粗壮的木棍，狠狠地捅向了还在狂笑的许大茂。
目标，正是许大茂的下身。
“啊——！”
许大茂的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双眼暴突，捂着自己的裤裆，缓缓地跪了下去，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
整个场面，瞬间大乱。
“快！快把柱子抬进去！”
易中海反应最快，也顾不上许大茂了，招呼着阎埠贵，七手八脚地把还攥着木棍、大口喘着粗气的傻柱抬进了院子。
傻柱被人抬着，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许大茂，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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