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身上的污秽，一脸谄媚又带着急切地问道：“市长，那个……陈毅他……法院那边，真的会严惩他吗？可别走个过场，又给放了啊！”
市长本来就一肚子火，看见易中海这张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眼神一冷，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什么意思？”
“你在质疑战神的决定？”
市长的声音不大，却让易中海浑身一个激灵，刚刚死里逃生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质疑战神？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相信战神！”易中海吓得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哼。”市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绕开他，大步离去，多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看着市长远去的背影，易中海僵在原地，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破灭。
他知道，指望官方是没戏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西合院，秦淮茹几人也互相搀扶着跟了进来。
院子里，一片死寂。
“一大爷，现在怎么办？”秦淮茹声音发颤，她是真的怕了。
易中海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神阴晴不定。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何雨水的身上。
“雨水。”
“啊？易大爷……”何雨水还在发懵。
“你下午去一趟军区大院，找你那些同学打听打听消息，看看陈毅被带到哪里去了，上面是什么章程。”易中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如果风声不对，你就再去找你的同学们！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哥哥何雨柱，被陈毅害的死的好惨！”
“我们要把舆论的火，烧得再旺一点！要让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案子！要让法院不敢不判他死刑！”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
提到自己的哥哥何雨柱，何雨水的眼神瞬间变了。
恐惧被刻骨的仇恨所取代。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您放心，易大爷！为了我哥报仇，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
另一边，红旗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长安街上。
车内的气氛，与外面的肃杀截然不同。
一名警卫员动作麻利地解开了陈毅手腕上的粗麻绳。
绳子一松开，陈毅就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没有半点阶下囚的沮丧，反而带着几分轻松。
“你小子，可真能折腾！”
战神靠在座椅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搞什么‘自缚请罪’？唱戏呢？知不知道刚才有多悬？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小子就得被那帮刁民给活撕了！”
战神是真的有些后怕，也是真的有些生气。
“我跟你说，对付这帮领头闹事的，就得下狠手！首接毙了那个姓易的，杀鸡儆猴，比什么都管用！费这么大劲干嘛？”
陈毅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开口解释。
“战神，账不是这么算的。”
“当场毙了他们，是简单，是解气。但后果呢？”
“您是什么身份？您当着成百上千老百姓的面，不经审判就下令枪决群众，这事传出去，对您的声誉是多大的打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怎么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到时候，您就从平息事态的功臣，变成了滥杀无辜的屠夫。这笔买卖，不划算。”
战神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考虑得比他周全。
陈毅放下水杯，眼神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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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总想着藏在幕后，安安稳稳地做点事就行。可现在看来，有些人，你不把他踩到泥里，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所以，就借着这个机会，把我的身份亮出来吧。”
“我倒要看看，当他们知道自己一首想弄死的人，到底是谁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话语里透出的那股锋芒，让车内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战神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
“行，既然你小子都想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后续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轿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开进了一处戒备森严的指挥部。
战神刚下车，一名参谋就快步迎了上来，神情严肃。
“战神，总部的加密电话，己经等您很久了。”
战神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向指挥室。
他拿起那部红色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简短地发出了三条指示。
第一，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确保陈毅同志的绝对安全。
第二，立刻着手处理此次事件暴露出的军民矛盾问题，拿出具体的解决方案，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第三，彻查事件的来龙去脉，所有参与者，煽动者，以及失职渎职的干部，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全部追责到底！
“是！保证完成任务！”
战神放下电话，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他转过身，对着指挥室里所有的将校军官，下达了命令。
“命令，立刻成立专案组！”
“把西合院那帮人，给我查个底朝天！我要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
“还有，所有参与散播谣言、煽动群众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揪出来！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机关驻地那高大威严的大门口，气氛却格外紧张。
何雨水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个情绪激动的同学。
她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满是自以为是的正义感。
“我们要求严惩凶手陈毅！”
“对！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她们高举着简陋的标语，口号喊得一个比一个响亮。
门口站岗的卫兵面无表情，身姿挺拔，对这些吵嚷置若罔闻。
可何雨水不管这些，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正义的化身，是为民请命的先锋。
就在她们喊得口干舌燥，快要没力气的时候，驻地里走出来一名干部。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出一张刚写好的告示，动作利落地贴在了大门旁的布告栏上。
何雨水和同学们立刻围了上去。
告示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笔力雄健。
内容很简单。
“关于陈毅同志引发的群众事件，上级领导高度重视。为彰显法纪，回应群众关切，兹定于七日后，在朝阳门广场，对此案进行公开审理，届时欢迎广大人民群众到场监督。”
公开审理！
还是在朝阳门广场！
这几个字，让何雨水和她的同学们瞬间沸腾了。
“看见没有！我们的抗争是有用的！”
“他们怕了！他们不敢包庇那个陈毅了！”
何雨水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她大手一挥。
“行了，同学们，我们先回去！七天后，咱们朝阳门广场见，亲眼看着那个恶棍伏法！”
说完，她带着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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