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见状，眼珠子一转，立刻指着易中海，大声推卸责任：“厂长！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易中海！是他撺掇我的！是他跟我说，只要把陈毅搞倒，他就能当院里的一大爷，我…我都是被他给骗了！”
杨厂长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气得笑了起来。
“好，好啊。”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个丑态百出的人，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我代表轧钢厂领导班子，正式通知你们。”
“秦淮茹，易中海，刘海中。”
“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全都被开除了！”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轧钢厂！”
开除？
这两个字砸在三人头顶，瞬间把他们砸懵了。
秦淮茹、易中海、刘海中，三个人，三张煞白的脸，三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眼睛。
这可是六十年代！
轧钢厂是铁饭碗，是能干到退休，把工作传给子孙的荣耀！开除一个人，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更何况，这种级别的处分，必须上报到工业部，层层审批，杨厂长一个人怎么敢做这个决定？
他一定是吓唬我们的！对，一定是！
“厂长！您不能这样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海中，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行到办公桌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
“厂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您看在我为厂里贡献了二十多年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三个儿子嗷嗷待哺，老大眼看就要结婚了，我要是没了工作，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随即猛地一指身后的易中海，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
“都是他！厂长！都是易中海这个老东西撺掇我的！是他跟我说，只要把陈毅那个小王八蛋搞倒，他就能稳坐院里一大爷的宝座，到时候让我当二大爷，院里的事我们俩说了算！我……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被他给骗了啊！”
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刺搞得浑身一哆嗦，也顾不上体面了，跟着就跪了下去，慌乱地摆着手。
“不是的！厂长，不是我！我……我承认我一时糊涂，可这事不是我主导的啊！”他急得满头大汗，眼珠子乱转，最后死死盯住了秦淮茹，“是她！是秦淮茹！她婆婆死了，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陈毅害死了贾张氏，说陈毅不是好东西！我……我都是被她蛊惑的！”
“易中海我可去你的吧！”
秦淮茹瞬间炸了，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被两个大男人当成皮球踢，哪里还忍得住。
她指着易中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绝户，算计了一辈子，临到头了想把脏水全泼到我一个寡妇身上？你还要不要脸！是谁开的全院大会？是谁在厂里煽风点火，说陈毅是害人精？刘海中！是不是他易中海领的头？刘海中，你当着厂长的面，你敢说句假话吗？！”
刘海中正愁没机会，闻言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大声道：“对！厂长，秦淮茹说得对！就是他！他才是主谋！我们都是被他蒙蔽的！”
杨厂长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丑剧，气得反而笑了。
“好，好啊。”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们扭曲的嘴脸，声音冷得没有半点起伏。
“演完了？那我再通知你们一遍。”
“开除你们的决定，今天早上，工业部的大领导己经亲自盖章批复了。因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现在，别让我说第三遍。”
杨厂长眼神一厉，对着门口喊道：“保卫科！把这三个人给我扔出去！从今往后，我不想在轧钢厂的范围内，再看到他们！”
话音刚落，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卫科人员就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起如泥的易中海和刘海中就往外拖。
秦淮茹尖叫着挣扎，却也被另一个保卫科人员毫不留情地抓住胳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三人被毫不客气地扔在轧钢厂的大门外，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周围路过的工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眼神里的鄙夷和幸灾乐祸，比刀子还锋利。
他们彻底瘫了。
工业部……大领导亲自批复？
怎么会？为了一个陈毅，动静闹得这么大？
“凭什么……凭什么啊……”刘海中喃喃自语，眼神空洞，“陈毅杀了人，他屁事没有，我们说几句实话，反倒被开除了？这他妈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句喃喃自语，点燃了压抑到极点的怒火。
刘海中猛地从地上弹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还在发愣的易中海。
“易中海！我姥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咆哮着冲了过去，一拳就砸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都赖你！都赖你这个老王八蛋！还一大爷？我让你当一大爷！你把我的工作还给我！你还给我！”
易中海被打得眼冒金星，常年养尊处优的他哪里是刘海中的对手，可求生的本能和无尽的怨恨也让他爆发了。
“刘海中你个白眼狼！我他妈跟你拼了！”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头，就在轧钢厂门口，斯文扫地，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招式毫无章法，只有最原始的泄愤。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恨意也涌了上来。
就是这两个废物！
把事情搞砸了，还想让她背锅！
她一咬牙，也冲了上去，对着倒在地上的易中海狠狠踹了两脚。
“你个老绝户！算计我们孤儿寡母！现在把我们全家都害了！我让你算计！我踹死你！”
一场混战，最终以易中海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告终。
刘海中和秦淮茹也挂了彩，两人喘着粗气，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充满了忌惮和嫌恶，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偌大的厂门口，只剩下易中海一个人，像垃圾一样被丢在那里。
过了许久，他才挣扎着，扶着墙，一步一瘸地，朝着西合院的方向挪去。
……
与此同时，锣鼓巷小学。
阎埠贵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这个月的开销，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
易中海他们厂里闹翻了天，关他一个小学老师什么事？
他不过是跟着开了个会，说了几句话，谁能找到他头上来？
“阎老师，校长叫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一个年轻老师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地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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