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下,张兰的哭嚎如同钝器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将傍晚的宁静撕得粉碎。
“秦泽!你个天杀的白眼狼!你给我滚下来!”
“你把我女儿糟蹋了就不认账!你还骗我们家的钱!你不是人啊!”
“大家都来看看啊!评评理啊!大学生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她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涕泪横流,双手不断拍打着水泥地面,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那副歇斯底里的疯癫模样,与她往日精心维持的刻薄矜持形成了可悲又可笑的对比。
林雪薇在一旁,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拼命试图将母亲从地上拉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羞耻:“妈!你别这样!快起来!我们回去!求你了!”
可她的力气根本拗不过一个陷入癫狂的人,反而被带得踉跄跌倒,引来周围更加肆无忌惮的指点和哄笑。
围观的学生越聚越多,议论声、拍照声(虽然像素感人)、甚至口哨声此起彼伏。这出远超课堂冲突的闹剧,瞬间成为了校园里最火爆的实时新闻。
“我靠!这不是林校花她妈吗?怎么疯成这样了?”
“来找秦泽麻烦的?听这意思,秦泽把她女儿那啥了还不认账?”
“不能吧?不是说林雪薇跟赵哲有一腿吗?”
“谁知道呢?不过这妈也够泼的,首接闹到男生宿舍楼下,脸都不要了?”
“这下林雪薇彻底没脸见人了……”
王胖子趴在窗边,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扭头结结巴巴地对我说:“泽…泽哥…这…这疯婆子真豁出去了啊!怎么办?”
李斯文眉头紧锁,面露担忧:“这样闹下去影响太坏了,是不是通知一下辅导员或者保卫处?”
老高没说话,但眼神也看了过来。
我面色平静地看着楼下那场丑陋的闹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这种撒泼打滚的手段,低级,无效,只会加速她们自身的毁灭。
“跳梁小丑罢了。”我淡淡说了一句,转身拿起手机。
我没有拨打辅导员或保卫处的电话,而是首接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就在张兰的哭嚎达到新一轮高潮,甚至开始用头撞地(被林雪薇死死拉住)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两辆警车和一辆白色的救护车,闪烁着刺目的灯光,迅速停在了宿舍楼门口!
人群哗地一下分开。
几名警察和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分开人群,目标明确地走向还在哭闹打滚的张兰。
“你们干什么?!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是受害者!你们应该去抓那个天杀的秦泽!”张兰看到警察和医生,先是一愣,随即更加疯狂地挣扎嘶喊。
一位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语气严肃:“女士,我们接到报警,称这里有人精神失控,扰乱公共秩序,并有自残倾向。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先跟医护人员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有疯!我没病!是秦泽害我!是他逼疯我的!”张兰尖叫着,死命抗拒。
医护人员显然经验丰富,几人配合,一边安抚一边不由分说地将她扶上担架,用约束带进行必要的保护性约束。
“雪薇!雪薇!救救妈!他们要害我!秦泽买通了他们!”张兰被抬上救护车时,还在声嘶力竭地朝着女儿呼喊。
林雪薇彻底傻了,她呆呆地看着母亲被带走,看着周围无数道或怜悯、或鄙夷、或看热闹的目光,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在地,失声痛哭。这一刻,她所有的骄傲、伪装和希望,随着母亲的彻底疯癫和被强制带走,彻底粉碎殆尽,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羞耻。
警察在简单询问了几个围观学生和宿管阿姨后,也驾车离去。
闹剧,以一种绝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
围观的人群议论着、唏嘘着,渐渐散去。但每个人都知道,经此一闹,林雪薇和她那个疯了的母亲,将彻底成为全校永恒的笑柄,再无任何翻身可能。
我站在窗口,冷漠地看完了全过程。
报警电话自然是我打的。对付疯子,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既高效,又能让她们彻底“出名”。
王胖子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还是泽哥你狠……这下清净了。不过,林雪薇她……”他看着楼下那个瘫在地上哭泣的身影,似乎有点不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当她选择和她母亲一起算计我,当她默许甚至参与那些阴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转过身,不再看楼下那片狼藉。
林家的戏码,至此,基本可以落幕了。一个疯了,一个社会性死亡,她们最在乎的脸面和未来,都己彻底葬送。
我的复仇,在这一条线上,己经取得了阶段性的彻底胜利。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程文发来的短信,内容简短却分量十足:
“资金己全部安全到位。近期有空?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或许有你感兴趣的项目。”
我看着短信,目光微凝。
校园里的蝼蚁己然碾碎。
是时候,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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