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只是从背后环抱住豆芽,将其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瞧出来了豆芽的不对劲儿,不过薛宁只以为,豆芽是因为福子的猝然离世,担心槐花、秀姐儿,故而联想到了自己,有些多思多虑而己。
薛宁这话倒不是虚言,他若真因公殒职,王府和朝廷给的抚恤金,再怎样也会比那福子的多少百倍,绝对足够豆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也一早给弟弟留下了书信,若是那时祥子还没娶妻,让薛安做主,可以让豆芽改嫁祥子。
只是……薛宁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之前被豆苗狠推了一下,柳家人误以为自己流产的时候,豆芽问过薛宁,如果真穿帮了,会怎么办。当时薛宁身上涌现出的那抹熊熊杀气,豆芽至今都难以忘怀。
虽然现在两人琴瑟和鸣,可豆芽始终记得,当初,薛宁是为了给那个孩子找个妈,才会娶了自己的。
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豆芽什么事儿。
那个孩子,是任务,是责任,是薛宁头等大事。
豆芽自己的存在本身都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服务的。
如今,若是自己真怀孕了,豆芽又岂敢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去要挟薛宁,放弃那个孩子。
薛宁的双手正环在豆芽的小腹上,豆芽把自己的手覆在了薛宁的手上。
豆芽辗转难眠,胡思乱想。
自己腹中,会不会真的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若是有了,他/她现在有没有一颗花生米大小?
他/她知不知道,爹爹现在还不能接受他/她的存在……
薛宁随着入睡,呼吸声逐渐变得沉稳。
豆芽这才敢将眼眶里噙了许久的眼泪落下,一行清泪无声滑过,难以拂拭,落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点点斑斑。
豆芽不敢耽搁,第一时间想到了应对之策。
趁着薛宁进城,要跟白管事碰面,恰好有两日不在青水村。
豆芽故意寻了个由头,做了几道好菜,邀了珍珍和春娘一起来家吃饭。
珍珍和小周郎中的事儿闹腾了一段时日,然后寂静了下来,一个说什么不娶,一个虽然嚷嚷着想要嫁人,但回回媒人上门,都让小周郎中各种想方设法的给搅和黄了。
一来二去,方圆几个村的媒人都知道,小周郎中和珍珍天生一对。他俩家不管谁说要嫁人娶妻的,都不用信,这俩人的生意也别想做,那准是在俩人在打情骂俏。
小周郎中无惧人言是非,隔三岔五的就上门帮着珍珍挑水砍柴的,珍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跟小周郎中划清界限,但也不过小周郎中痴缠。
周婶子也闹了几次,到底还是拗不过儿子,索性也撒手不管。
故而,两人就那么不清不楚的腻歪在一起,久而久之,村里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豆芽先把珍珍和春娘请来,然后故意把话头引到了小周郎中身上,见珍珍半推半就的,豆芽跟春娘一使眼色,春娘立马撺了出去,把小周郎中也拉到了姐妹三人的饭桌上。
春娘也正怀着孕,自然不敢饮酒,豆芽跟春娘两人喝着羊奶,一唱一和的,没一会儿功夫就把珍珍和小周郎中灌得微醺。
酒过三巡,豆芽见小周郎中己经喝多了,故意提及,要考考小周郎中医术,让小周郎中蒙住眼给她们三人把脉。
豆芽不敢不带着肚子出门,去镇上或者邻村找郎中把脉,万一让人瞧见了没带着肚子的豆芽,岂不是更自惹祸端。但是带着肚子去找人把脉,万一自己没怀孕,那岂不也惹人好奇,万一那郎中再是个爱热闹多口舌的。循着打探起来,也是容易败露。
豆芽思来想去,索性把宝压在小周郎中身上,万一小周郎中把出自己没怀孕,那豆芽可以托说小周郎中喝多了,再有春娘和珍珍在旁边帮衬。应该就不会败露,万无一失。
可豆芽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因周郎中家,有周婶子这么个专看妇人脉象的,所以小周郎中本就对妇人脉象不算精通,平日问诊中也从未给怀胎妇人把过脉。
小周郎中此时又酒至半醺,更是摸不准脉息,只当是陪着她们三个玩闹,图个乐呵。
反正小周郎中对珍珍的脉象了如指掌,只要摸着不是珍珍的脉象,无外乎就豆芽和春娘两人,一律闭着眼睛说怀孕了就是。
豆芽让珍珍用手帕把小周郎中眼睛蒙的紧紧的,然后一脸忐忑的把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
小周郎中摸着豆芽的脉,不需片刻,就高声喊到,“胎相稳健!”
然后美滋滋的等来了珍珍和春娘的连连夸奖。
豆芽在一旁却笑容尴尬,心沉了又沉,自己居然真怀孕了,这可如何是好。
豆芽自己在家坐立难安,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若是首言相告,结果会有差别吗?
只不过,多一个人陪着自己哀叹这腹中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罢了。
薛宁从城里归来,却见豆芽一脸疲态,明显就是没吃好没睡好的模样,还以为柳老实或是朱凤谁又来闹事儿找麻烦了。
薛宁着急询问,豆芽却面容尴尬的连连否决。
豆芽一反常态,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明显在说谎的模样,薛宁难免有些紧绷神经。
在城里跟白管事例行接头汇报时,白管事刚叮嘱薛宁,最近主子爷回京过年,不在城里坐镇,各路难免异动。主子爷目前的软肋无非就是那女子和腹中孩子。
虽说女子安坐王府之中,胎相稳固,太医日日问诊,分娩之日应是正月之后。但当下也属于非常时期,万万马虎不得。
面对明显异样的豆芽,薛宁顿时提高了警惕。
难不成己经有人把目光盯到了自己和豆芽身上?趁着自己不在青水村的时间,寻到了豆芽,上门恐吓威胁?
薛宁越想越有些后怕,不免神色严峻起来。
豆芽瞅着薛宁的黑脸,有些做贼心虚的试探道,“我如果做了错事,你会怪我吗?”
“你若做了错事,我不仅怪你,还要狠狠罚你呢。”
薛宁特意捏了把豆芽的屁股,然后故作玩笑道,“快从实招来吧,别让我严刑逼供了。”
豆芽沉思半晌,到底没敢把自己怀孕的事儿如实告诉薛宁。
反正结果都一样,一个人难过,总好过两个人一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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