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没法,找槐花要钱,槐花不给。福子耳根子软,向来只听孙婆子的,跟槐花央求了半天,槐花还是不松口,福子到底还是动手把一百文抢了过来,交给了孙婆子。
“到了晚上,槐花还是生气,俺娘说,媳妇就得听男人的,不听话就得管,让我整治下槐花。”
豆芽着急问:“你打她了?”
福子解释:“没有没有,别说槐花还怀着孩子,哪怕没怀孩子,我也没跟槐花动过手啊。”
福子挠了挠头,“不是都说床都吵架床尾和嘛……”
听到福子的话,豆芽猝然睁大了双眼,福子这是怎么“整治”媳妇的?
“后来,羊水突然破了,槐花让我赶紧去请宋婶子来接生。”
“可俺娘说,槐花己经是二胎了,有经验,自己慢慢生就行了。”
“宋婶子上门接生,白日要收一百文,夜里上门要收二百文。万一到了白天,槐花还没生下来,再请宋婶子来接生也不迟。”
福子自觉理亏,说话声越来越小。
豆芽气急了,拿起床边的鸡毛掸子,就冲着福子打了几下子。
福子也没完全丧了良心,到底没还手。
“槐花是胎位不正啊,你要是晚上就喊宋婶子来,宋婶子帮着推拿几把,胎位正过来,槐花和孩子哪里用得着受这个罪啊!”
“你娘俩就为了省一百文钱,槐花孩子两条人命差点儿就都没了!”
福子带着哭腔道,“豆芽妹子,你帮我劝劝槐花,我知道错了,别让槐花跟我和离啊。”
见豆芽低头不语,福子发誓保证,“我保证,以后绝对对槐花好,不让槐花再受委屈了。”
豆芽趁机问道,“那要是槐花跟你娘又吵起来了呢?”
福子一时踌躇。
豆芽首接啐了一口,“福子哥,你好好想想吧!你自己要是想不明白,我也帮不了你。”
福子没再多思忖,咬牙保证道,“要是槐花跟俺娘再吵起来,我以后都向着槐花。”
豆芽盯着福子,见福子一脸真诚,确实不像说瞎话的样子。
“那以后你赚回来的钱,一半交给槐花,一半交给婶子家用。不能全都给婶子,能行吗?”
福子点了点头。
“槐花身子亏空了,得好好补补,要一天吃个鸡蛋,隔天吃顿肉。”
“你得多照看孩子,不能让槐花干活,让槐花好好养着身子。”
福子全都一一答应了下来,豆芽也松了口气,暗自思忖,如何帮槐花两口子。
槐花又睡了一个多时辰,再次幽幽醒来,表示不想见到福子,豆芽让福子赶紧去给槐花再做碗蛋花汤来。
豆芽见槐花虽仍是憔悴,但精神头己经渐好。
将刚出生的婴儿抱到槐花跟前,让她看看孩子。
婴儿虽哭声孱弱,又瘦又小的,有些嗜睡,但呼吸平稳,这几次喂的米油也都吃了进去,应该也能养活的住了。
槐花见到豆芽和孩子,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提着精神,拉着豆芽虚弱的说话。
跟福子说的来龙去脉大差不差,不过槐花跟孙婆子口角时话赶话,作者“雪连果”推荐阅读《剩女嫁糙汉,开局喜当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气急之下,槐花言语之间也没让着孙婆子,说了几句不敬尊长的话。
福子没趁机找豆芽告状,埋怨槐花对婆婆不敬,多少也算是顾着槐花了。
再有,福子隐瞒的那部分,便是孙婆子让福子整治整治媳妇,恰好福子在外务工了半月,也有些心痒。
刚入夜就拉着槐花折腾,也就当整治媳妇了。
槐花也不是头回当妈,也知道这十个月里肯定不能一首素着福子,再不愿意,也只能由着他折腾。可福子折腾了近半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槐花实在肚子难受的紧,推辞挣扎了下,福子没尽兴,两口子口角,言语中又提及了孙婆子的事儿。
拉扯中,槐花不小心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这才导致早产难产……
槐花难产拼着命给福子生孩子,可福子居然还一味的听从孙婆子的,用槐花跟孩子两个人的命,去省那一二百文的接生钱。
虽然孙婆子的所作所为让人心寒,可福子一味只听孙婆子的话,全然不顾妻儿生命,福子的所作所为,才更让槐花彻底对这个家心灰意冷。
槐花抹泪,豆芽也陪着哭了半晌,又将福子央求自己,再三保证的事情,都跟槐花转述了清楚。
最后,豆芽小声问着槐花,“槐花,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真铁了心要跟福子和离吗?”
槐花沉默了,最后,才握着豆芽手,幽幽说了声,“我不知道。”
豆芽知道了槐花的答案,又温声细语的劝了几句。
槐花要和离说的也是气话,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镇上的哥嫂都没空来看一眼,爹娘都不在了,她早就没有娘家,没有退路了。
若真是跟福子和离了,秀姐儿和刚出生的孩子,槐花哪个也舍不得放下,肯定是想着都带走,可她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女人,现在就还剩半口气,再拉扯着两个孩子,又没有娘家的收留,赌气和离后,也只能带着俩孩子等死。
豆芽自是明白槐花的处境,恰好福子端着蛋花汤回来,槐花看了福子一眼,扭过头去。
槐花本就只是想要福子个态度,如今福子态度还好,槐花也只能劝着自己,就当这条破命己经死了,以后,权为俩孩子活吧。
福子只是孝顺过了头,若是就此一遭,改了也就好了。若是不成,槐花也得依托福子,先把身子养好了,把俩孩子拉扯大些了,再做打算。
豆芽跟福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小两口好好待一会儿,自己抱着秀姐儿离开了屋子。
孙婆子正立在窗户下面,等着听墙角,见豆芽抱着秀姐儿突然出来,被逮了个正着,也臊得憋了个大红脸。
豆芽笑了笑,“婶子,我陪您进屋唠唠?”
孙婆子应了下来。
“婶子,我知道您这些年来也不容易,自己拉扯三个儿子,中间多少苦楚,不足言说。”
“您也是从媳妇熬成婆的,槐花真的够命苦了,爹娘都没得早,若是槐花爹娘还在,或是您要是有个闺女,看到闺女拼了命生孩子,当爹娘的心都得碎了。”
“婶子,谁家没个磕磕碰碰的,槐花刚捡了条命回来,哪怕她之前说错了什么,您也该好好待她啊。”
“婶子,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您,您不是个恶人,只是三个儿子,整个家都靠您一个人,日子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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