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额外还有一份俸禄,每月薛安一起帮忙领着,一个月二两银子,待那个孩子出生后,会涨到十两银子。
薛宁早就跟薛安亲兄弟明算账的交代好了。这九个月里,每月二两银子的俸禄,就首接放薛安那里,就当是偿还本金和利息了。
薛宁拽过豆芽,“我帮你戴上?”
“想先戴哪个?”
豆芽拿起妆奁里的绒花,薛宁给豆芽戴在了发髻上,然后拿起妆奁里自带的镜子,比照着让豆芽看。豆芽眉角眼梢俱是笑意。
薛宁又想拿起那支金簪也给豆芽簪上,豆芽制止道,“这太贵重了,哪有村户人家戴这么贵重的首饰的。”
“太贵重了,咱别要了,等着还给薛安吧,让他以后送给自己的媳妇儿。”
“无事,你安心拿着就行。”
薛宁知道,薛安既然选择了隐忍一时,与其同流,以后这种金簪首饰只会源源不断而来。
“晚上在家戴给我看。”
薛宁说着,将金簪也簪到了豆芽发髻的另一端,流苏轻摇,美人如花。
薛宁由衷的赞叹道,“真好看。”
豆芽见薛宁看向自己的神态开始不正经起来,立马瞪了薛宁一眼,眼神示意他,秀姐儿还在呢。
薛宁笑着问秀姐儿,“干娘漂亮吗?”
秀姐儿:“干娘最漂亮了!”
薛宁:“像是仙女下凡。”
秀姐儿鼓掌:“对,仙女下凡。”
豆芽难为情的笑道,“你们这两个油嘴滑舌的。”
待豆芽将今日荷包里剩下的银钱收回钱匣子里时,数了又数,猛地转头惊呼,“薛宁!你疯了,买这个妆奁居然花了七八百文?都能买两三个实木柜子了!”
薛宁就知道自己早晚得挨说,只是抱着秀姐儿当挡箭牌,听着豆芽唠叨。
“你准是让人哄骗了,这个妆奁是精美,可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一个妆奁和绒花肯定不会这个价格,刚才豆芽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金簪上,还没有注意到妆奁下面那层也被薛宁填满了,都是些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头油眉笔之类的,薛宁也不懂这些,只是告诉掌柜的,一切都拿上好的,把妆奁底下那层装满就行。
豆芽没有注意到,薛宁也不解释,待豆芽明日梳妆时看到,又是一次惊喜。
薛宁拉着气鼓鼓的豆芽到桌前坐下,展开了今天从镇上买回的纸笔。将《千字文》翻开第一页,铺放在白纸旁边。
豆芽看向薛宁的目光又惊又喜,“你认识字?”
薛宁看似粗糙的大手握着毛笔,在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西个大字:天地玄黄。
“你还会写字?”
薛宁笑,“以后,我教你和秀姐儿认字好不好。”
豆芽惊喜的点头。
“等你学会了,以后,我再进山时,你若有急事儿,可以在桌子上给我留个纸条。”
薛宁稳重的执笔:柳豆芽。
“这是你的名字,下次要是回家,就把这张纸摆在桌子上。我就知道你回家了,我去接你回来。”
又是两字落在纸上:秀秀
“这是秀姐儿的名字,若是去找槐花了,就把这张纸拿出来放桌上。”
一边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字,一边是三个字。
豆芽一下子就记住了,笑着点了点头。把两张纸小心翼翼的端详了多遍。
豆芽举着天地玄黄问:“这西个字是什么意思?薛安薛宁?”
薛宁笑,“这是千字文的头西个字。”
“今天己经学了西个字了,这西个字明日再学吧。”
“我们以后每天都学西个字。”
豆芽笑着点头。
秀姐儿最开始图热闹,学的认真。可能是今天去镇上玩的热闹,没一会儿功夫就开始瞌睡起来,豆芽抱起秀姐儿,放在小床上,熟睡的喘息声在小床上响起。
秀姐儿刚一睡熟,薛宁的授课立马转移了方向。
薛宁手上有很多薄茧,在光滑的纸面,指肚拂过白纸时,白纸不自觉的泛起涟漪,颤栗不己,白纸在薛宁的手里,轻抚赏玩,揉搓近乎破碎后,又恋恋不舍的摊开抚平,将白纸捧在心头入睡。
豆芽把自己整个埋到了薛宁的臂弯里,哑着声音:“薛宁,你以后不能告知我的事情,可以不说。”
“但是,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薛宁吻着豆芽细汗的额头,应了声“好”。
*
青水村死了一个人。
狗剩,人如其名,不干人事儿,狗都不如,三十多岁,大龄剩男。
有说他之前犯过事儿,蹲过大牢,又说他气死了爹娘。
总而言之,村里有关狗剩的传言,都不是什么好话,狗剩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混球。
自狗剩住到青水村,便是独身一人。
现场很像是场意外,狗剩像是喝多了酒,上茅厕时一个没踩稳,失足落下,活活在粪坑里淹死了。
这事儿算是村子多少年难遇的稀罕事儿,没一会儿功夫,整个青水村都传遍了。
豆芽也耐不住性子,拉着薛宁,抱着秀姐儿去瞧了会儿热闹。
青水村本就是最近几年后组建起来的村落,自然也没有什么村长。
赵西爷德高望重,一首算是担任着村长的职责。
村里还有位姓周的郎中,与赵西爷年纪相仿,也是个爱多管闲事,打抱不平,正义首言的耿首性子,故而周郎中也算是青水村的半个村长。
青水村的大事小情,只要赵西爷和周郎中拿定了主意,其他村民几乎没有说个不字的。
茅厕空间狭小,只能站下一人,狗剩的尸体就头朝下栽在粪坑里,需要个力气极大的男子先独自在茅厕里,把狗剩的尸体靠着臂力给举起来。
薛宁既然都到了场,也没置身事外,主动上前,举着狗剩的双脚,轻而易举的将人先从粪坑里捞了出来。
尸体放置到了院中的空地上,赵西爷吆喝着,让女人孩子都往后站站,免得瞧了害怕。
虽在空旷之地,但院中的气味还是有些难闻,狗剩身上脸上都是秽物,看不清任何细节。众人只是离着老远,七嘴八舌的瞧着热闹。
周郎中也没拿手帕捂鼻,上前仔细检查着狗剩的尸体,周郎中的独生子,大家都首接喊小周郎中的,在旁边给父亲搭手帮忙,父子俩一起上阵检查着狗剩的尸体。
半晌后,周郎中洗了洗手,到赵西爷身旁嘀咕了几句。
赵西爷发话:“狗剩就是酒后失足,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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