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战神的长枪与深渊权杖相撞的余波震得山脉寸寸崩裂,林不竼的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枪杆蜿蜒而下,在古老符文上晕开诡异的紫芒。
她望着逐渐崩解的嫡兄林昊,看他皮肤下涌动的深渊丝线如同活物般扭曲,记忆突然不受控地翻涌——幼时兄长为她挡下私塾先生戒尺的手掌温度,镇国公府祠堂里兄长偷偷塞给她的桂花糖,此刻都与眼前这张布满獠牙的面容重叠。
“哥,你醒醒!”林不竼的嘶吼被轰鸣吞没。林昊裂开至耳根的嘴角扯出扭曲笑意,残存的人性在深渊之力中忽明忽暗:“妹妹...杀了我...别让他们...”话未说完,深渊丝线骤然收紧,他的身体化作万千黑雾,朝着山脉深处的漩涡飞去。苏映雪踉跄着扶住她,幽冥灯的火焰只剩豆粒大小:“那漩涡...是深渊裂缝!”
观测者的铜镜突然布满裂痕,镜面映出裂缝深处的恐怖景象——无数巨型锁链缠绕着漆黑巨蛋,蛋壳表面渗出的粘液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坍塌。“这是深渊主宰的卵!”观测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当年女娲补天实则是将它封印,而黑袍人一首在收集逆命纹...就是为了孵化它!”
林不竼握紧女战神的长枪,枪身符文与逆命纹产生共鸣,在她周身凝聚出战魂铠甲。可当她踏前一步,却感觉每走一步都像坠入粘稠泥潭,裂缝中传出的低鸣震得她七窍渗血。山道两侧倒伏的女尸突然集体睁眼,她们空洞的眼眶中涌出黑雾,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战鼓。“咚——”鼓声响起的刹那,林不竼的识海剧痛,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灌入:上古时期女子们被当做祭品投入深渊,她们的哀嚎与诅咒,最终凝成了深渊主宰的怨念。
“原来这才是...天道不公的根源。”林不竼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让她短暂清醒。她挥动长枪劈开黑雾,枪尖所指之处,战鼓轰然炸裂。但裂缝中的巨蛋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几道蛛网状裂痕正在蔓延。镜渊试炼场的警报声尖锐得近乎刺耳:“检测到封印强度下降至3%!警告!深渊主宰即将破壳!”
千钧一发之际,山道上所有女尸突然化作流光,涌入林不竼的战魂铠甲。她的背后浮现出万女同战的虚影,手中长枪绽放出足以撕裂苍穹的光芒。然而,当光芒触及巨蛋时,黑袍人的残魂竟从裂缝中凝聚成形。他的身体由无数时空的记忆碎片拼凑而成,每一片都映着林不竼不同的绝望瞬间。“没用的,小棋子。”黑袍人抬手,巨蛋的裂缝中伸出无数触手,“看看这些记忆,你注定要失败。”
林不竼的意识被强行拽入记忆漩涡。她看到平行时空里的自己被钉在祭坛上,看到苏映雪为保护她灰飞烟灭,看到林昭雪的意识永远消散在逆命纹中。“不!”她的怒吼震碎部分记忆碎片,三翼逆命纹与星渊珠同时爆发出强光。在光芒中,她看到女娲留下的最后画面——创世之初,女娲将自身一半神性注入逆命纹,另一半则化作封印深渊的力量。
“原来逆命纹...就是打开封印的钥匙。”林不竼将星渊珠嵌入长枪,又将手掌按在逆命纹上。鲜血顺着纹路流淌,在空气中勾勒出古老的封印阵图。裂缝中的巨蛋突然剧烈震动,黑袍人发出惊恐的尖叫:“你疯了!解开封印你也会被深渊吞噬!”可林不竼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她想起镜湖底被囚禁的女子,想起永夜城中沦为傀儡的机械师,想起娘子关下不得安息的战魂。
“如果这深渊注定要吞噬什么,那就吞了我吧!”林不竼将全身力量注入长枪,刺向巨蛋。光芒与黑雾碰撞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静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成无数光点,却在此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是女战神的战魂。“不是你一个人。”女战神的声音在识海响起,“三百年前我们饮恨于此,今日,该让这深渊听听女子的战歌了!”
苏映雪的幽冥灯在身后亮起最后的光芒,林昭雪的意识体化作丝线缠绕住她的手腕,观测者的铜镜裂成碎片,却在此时拼凑出完整的星图。
当长枪刺入巨蛋的瞬间,林不竼看到了黑袍人的本源——那是女娲创造世界时,因恐惧与不甘产生的恶念。“这一局...我们赢了。”她的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释然的笑。
巨蛋轰然炸裂,漆黑的雾气中,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起身。
林不竼的意识在消散前,最后看到的是苏映雪含泪的笑,是林昭雪不舍的眼神,还有远处,一道金色光芒穿透云层,那是...真正的天道之光?镜渊试炼场的机械音带着尖锐的电流声响起:“平行时空任务完成8/9...检测到天道重构...警告!最高级别观测者...己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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