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苏晚被门铃声吵醒。凑到猫眼一看，她愣了——凌曜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个超市购物袋，新鲜的青菜和肉从袋口露出来，一看就是刚买的。
她赶紧开门，还没来得及问，凌曜己经自然地走进来：“今天练个新菜式，借你厨房用用。”
苏晚还僵在门口，看着凌曜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把袋子往料理台上一放，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居然是条围裙。
那是条很普通的蓝色格子围裙，可穿在凌曜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他个子高，身形挺拔，系着这条家常围裙，原本冷飕飕的气场一下子软下来不少。
“您这是……”苏晚忍不住开口问。
凌曜头也不回地整理食材：“医生说你胃病得慢慢养，外面餐厅再好，也不如家里做的放心。”
苏晚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这个在商场上说一不二的人，这会儿正捧着本手写食谱认真研究。那本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纸页都黄了，上面的字娟秀得很。
“这是我妈的食谱。”凌曜注意到她的目光，语气平和，“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研究药膳。”
苏晚心里轻轻颤了一下。这是凌曜第二次主动提他妈妈，语气里的怀念，让她心里也跟着软下来。
凌曜开始处理食材，手法还是有点生，但比上次煮面时利索多了。切香菇的时候，他皱着眉，那神情跟面对难搞的商业谈判似的；放盐调味时，小心翼翼的，像在摆弄什么精密仪器。
苏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发现凌曜睫毛挺长，晨光落在上面，投下淡淡的影子。这个小发现，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要我帮忙吗？”她轻声问。
凌曜摇头，耳根却悄悄红了：“今天我来就行，你去歇着。”
苏晚没走，就在厨房外的高脚椅上坐下，安安静静地看他忙。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像裹了层暖融融的光。
这一刻，那个高高在上的凌氏总裁好像不见了，眼前只有个笨手笨脚却格外认真的男人，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一点点表达关心。
等凌曜端着一碗热乎的药膳粥走过来，苏晚才看见他额角沁着细汗。她下意识伸手，用指尖轻轻帮他擦掉了。
这个亲近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凌曜瞳孔微微放大，苏晚也赶紧收回手，脸颊一下子热了。
“谢谢。”凌曜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尝尝看。”
苏晚低头喝了一口。粥煮得刚好，不稀不稠，药材的苦味被调和得特别好，入口暖乎乎的，从舌尖一首暖到胃里。
“特别好吃，”她真心实意地说，“比餐厅做的还香。”
凌曜嘴角轻轻扬了下，眼里闪着满足的光：“好吃就好。”
这一刻，苏晚清楚地感觉到，心里那道防备的墙在一点点塌。面对这个系着围裙、专门为她熬粥的凌曜，她再也没法用“老板”“身份差距”“办公室恋情”这些理由，说服自己保持距离。
“凌曜，”她轻声喊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啊？”
凌曜看着她，眼神深而真诚：“因为我想照顾你，苏晚。不是因为你是凌氏的首席翻译，就因为你是你。”
这句话很简单，分量却很重。苏晚眼眶有点发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凌曜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你需要时间，会有顾虑。但我愿意等，也愿意用行动证明，这不是一时兴起。”
他解下围裙，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苏晚心跳又快了几分。穿着衬衫系着围裙的凌曜，又冷又温柔，又强又带着点脆弱，让她根本没法抗拒。
“再给我一点时间，”苏晚轻声说，“我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凌曜眼里一下子亮了，满是高兴：“好。多久都等。”
吃完早餐，凌曜自然地收拾厨房。苏晚看着他熟练了不少的动作，忍不住问：“你最近经常做饭啊？”
凌曜耳根又红了，有点不好意思：“每天晚上练，烧坏好几个锅了。”
这话让苏晚又感动又想笑。她脑补了一下凌曜在自己厨房里，对着食谱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
送凌曜到门口时，苏晚突然鼓起勇气，轻轻抱了他一下：“谢谢你的早餐，还有……谢谢你做的所有事。”
这个拥抱很轻，也很短暂，可凌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等他回应时，动作轻得像在碰什么宝贝。
“周一见。”他的声音有点哑。
苏晚点头：“周一见。”
关上门，苏晚靠在门板上，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刚才拥抱的感觉还在，凌曜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好像还绕在鼻尖。
她走到厨房，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料理台，上面放着一小包药材，还有一张手写的食谱。凌曜的字刚劲有力，上面详细写了每一步怎么做，要注意什么。
食谱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希望有一天，能天天给你做饭。”
苏晚攥着那张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之前所有的顾虑和犹豫，在这一刻都显得特别小。
凌曜用他最笨、也最真心的方式，一点点把她心里的防备都拆了。那个高冷总裁的样子彻底没了，露出里面温柔又真诚的底色。
而这一次，苏晚不想再躲开了。
她拿起手机，给凌曜发了条消息：“下周要是有空，能教我做饭吗？”
没几分钟，回复就来了：“随时都有空。能教你，是我的荣幸。”
苏晚捧着手机，嘴角忍不住扬起来，心里甜丝丝的。
原来高冷的壳子碎了之后，里面的真实，比她想象中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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