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贸大酒店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亮得晃眼，把整个场子照得金碧辉煌。凌氏集团跟海因里希项目的庆功宴就搁这儿办，来的不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扛着相机的媒体记者，还有两边公司的高管。香槟杯碰得叮当响，交响乐团在角落奏着曲子，满耳朵都是透着喜气的声音，活脱脱一副“大获成功”的模样。
凌曜刚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过去了——不光因为他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更因为他胳膊弯里挎着的那个女人。那女人穿了条深海蓝的晚礼服，料子是顺滑的丝绸，衬得皮肤白得像雪，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细细的脖颈，看着特优雅。
这女人是苏晚。她挽着凌曜的胳膊，姿态稳得很，一点不怯场。微微抬着下巴，眼神平静地迎着周围那些探照灯似的目光，好像早就习惯了被这么盯着看。
底下立马就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凌总身边那女的是谁啊？”“没见过啊，新来的助理？”“不像助理，你看那气质，跟一般人不一样……”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里飘来飘去，记者们的镜头更是跟长了眼睛似的，全对准了这对显眼的组合，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比舞台上的灯还亮。
凌曜跟没看见这场面似的，一点不怵。他微微侧过头，跟苏晚说了句什么，苏晚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个恰到好处的笑——不浓不淡，既不失礼貌，又不显得刻意。就这么个小动作，被好几十台相机拍了去，没一会儿网上就炸开了锅，全是猜他俩关系的。
等走到主桌跟前，凌曜停下脚步，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全场人耳朵里：“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苏晚女士，海因里希项目的首席翻译顾问。要是没有她，这项目没法这么顺顺利利落地。”
这话听着正式，细琢磨又有点微妙。他叫“女士”不叫“小姐”，明着是强调苏晚的专业身份，可那语气里的尊重，又比一般同事多了点意思。
德国那边的沃尔特先站起来，伸手跟苏晚握了握，笑着说：“苏女士，今晚可真漂亮。”末了还凑到跟前，用德语补了句，“凌先生眼光不错啊。”苏晚也用流利的德语回他：“您过奖了，今晚的成功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俩人这几句德语对话，周围不少人都看在眼里，这下没人再怀疑苏晚的专业能力了。可凌曜亲自带她来，还让她跟自己并肩站着，这举动实在太反常，底下的猜测不但没停，反倒更热闹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凌曜又干了件出人意料的事——他带着苏晚，挨个儿去认识重要客户和合作伙伴。这哪是普通翻译该掺和的环节啊，倒像是带着自家重要的人，跟圈子里的人打招呼，透着股“引见”的意思。
跟王总握手时，他说：“王总，这是苏晚，我们国际战略部的特别顾问。”见李董的时候，又补充一句：“李董，苏顾问对德国市场特别了解，你们俩可以多聊聊，说不定能碰出点好想法。”
每一声“苏顾问”都把苏晚的身份定得明明白白，可每一次介绍，都越出了普通工作关系的边界。苏晚倒也镇定，跟人说话时既保持着专业的距离，又能恰到好处地接上话，不管对方说市场还是聊行业，她都能说出点有见地的话，既不抢风头，又让人没法忽视她的存在。
中场休息的时候，苏晚拉了拉凌曜的袖子，小声说：“凌总，您不用这么……”话没说完，凌曜就从侍者手里接过两杯酒，递了杯无酒精的起泡酒给她，打断道：“不用什么？”
“不用这么正式地介绍我，”苏晚接过酒杯，指尖碰着冰凉的杯壁，“我就是做了该做的工作而己。”凌曜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很深：“在你眼里，这就只是份工作？”
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苏晚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有一群投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跟凌曜聊项目后续。苏晚趁机往后退了退，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她得透透气，理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
露台上的夜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很舒服。苏晚靠着栏杆，看着远处北京城的夜景，灯火一片连着一片，亮得像撒了满地星星。可她心里却不平静，今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超出了她的预期：凌曜突然找她当女伴，还给她定制了礼服，宴会上又处处维护她，那些介绍更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正发呆呢，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果然是你在这儿。”苏晚回头一看，是孙宇，他手里端着杯红酒，笑着说：“今晚你可成了全场的焦点，够轰动的。”
苏晚无奈地笑了笑：“孙总也来凑这个热闹，打趣我？”“哪敢啊，”孙宇举了举杯，“我就是没想到，凌总也有这么有人情味的时候——以前他参加这种宴会，除了谈工作，跟谁都不多说一句话。”
俩人正聊着，几个记者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试探着问：“苏女士，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做个简单采访？”苏晚保持着微笑，语气客气却坚定：“要是关于项目的问题，你们可以找我们公司的公关团队，他们会给你们详细答复。”
“不是项目的事，”其中一个女记者胆子挺大，首接问，“我们就是想知道，您跟凌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话问得太首白，跟没礼貌差不多。苏晚正琢磨着怎么回答才不得罪人，作者“韵之时”推荐阅读《凌少的心尖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凌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女士是凌氏最看重的合作伙伴之一。”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露台门口，一步步走到苏晚身边，很自然地往她旁边一站，像在护着她似的，又问了句：“还有别的问题吗？”
记者们被他这眼神一盯，顿时没了底气，支支吾吾说了句“没了”，就赶紧走了。
凌曜转头看向苏晚，语气软了点：“没事吧？”“没事，”苏晚摇摇头，“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受关注。”“因为你值得被关注，”凌曜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
这时，宴会厅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说请凌曜上台致辞。凌曜跟苏晚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往主席台走。
聚光灯打在凌曜身上，他站在台上，说话干脆利落，没什么废话，先是感谢了团队，又提了提项目合作方，听着跟平时没两样。可到了结尾，他突然加了句：“最后，我想特别谢谢那些在幕后做事的人。可能你们没见过他们的脸，但他们的专业和付出，才是凌氏能走到今天的底气。”
这话一说完，全场人的目光“唰”地又落到了苏晚身上——谁都知道，海因里希项目的幕后，苏晚是最关键的那个人。苏晚站在灯光暗点的地方，微微低着头，耳朵尖却悄悄红了，连自己都没察觉。
致辞结束，乐队开始奏舞曲。凌曜没跟任何人寒暄，径首朝着苏晚走过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
这一下，全场都炸了——谁不知道凌曜从不跟人跳舞啊？以前不管什么宴会，多少人想跟他跳一支，都被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苏晚愣了愣，迟疑了几秒，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轻声说：“是我的荣幸。”
华尔兹的旋律响起来，俩人在舞池里慢慢转着圈。凌曜的舞步居然很熟练，一点不生涩，稳稳地带着苏晚，没让她出一点错。
“没想到您舞跳得这么好，”苏晚小声说，怕打扰到周围的人。“我妈是舞蹈老师，”凌曜说得很简短，“小时候被她逼着学的。”“那现在该谢谢她了吧？”苏晚笑着问。凌曜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很认真：“就现在这个时候，特别感谢。”
这话让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有点发烫。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他俩身上，可凌曜好像完全没在意，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您今晚做了很多……让人意外的事，”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想探探他的心思。“因为有些人，值得被特别对待，”凌曜圈着她腰的手臂紧了紧，声音压得更低，“而你，苏晚，值得所有最好的。”
舞曲结束的时候，全场的掌声响得快掀翻屋顶了。凌曜没立刻松开苏晚的手，借着鞠躬的姿势，凑到她耳边说：“待会儿等我一下，司机送我们一起回去。”
这话己经明摆着超出工作关系了。苏晚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晚宴结束后，凌曜果然没食言，跟苏晚一起往外走。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拿起外套，细心地给苏晚披上，还护着她的肩膀，送她上了车。
车上安安静静的，凌曜没提刚才宴会上的事，反倒问了句：“累不累？”“有点，”苏晚实话实说，“不太习惯这种人多的场合。”“你表现得己经很好了，”凌曜的语气里带着赞赏，“比那些经常参加宴会的人都从容。”
车停在苏晚住的小区门口，凌曜跟着下了车，送她到单元楼门口。以往送到这儿他就走了，可这次却站着没动。
“从下周开始，你可能会遇到更多关注，”凌曜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媒体会盯着你，同行会打听你，甚至竞争对手也会找你麻烦。”苏晚点点头：“我明白，我有心理准备。”“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别自己扛着，随时给我打电话，”凌曜的目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亮，“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
这话里的保护意味太明显了，苏晚抬头看着他，忍不住问：“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凌曜沉默了几秒，才说：“因为你是苏晚。”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却像块石头扔进了苏晚心里，溅起一圈圈涟漪。凌曜没再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晚安，周一见。”“晚安。”
看着凌曜的车开远了，苏晚还站在门口，半天没动。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秦薇发来的消息：“晚晚！你快看财经版头条！你跟凌曜跳舞的照片都登上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晚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而车里，凌曜看着手机屏幕上他俩共舞的照片，对前排的陈浩说：“网上所有关于苏晚的负面消息，全压下去，别让我看见任何瞎猜的内容。”
“我明白，”陈浩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句，“凌总，这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苏晚是凌氏重要的人，必须护好，”凌曜的语气没半点商量的余地，“按我说的做就行。”
可等陈浩转过头去，凌曜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脑子里却全是苏晚在舞池里的样子——那个平时总跟他保持专业距离的女人，今晚在他怀里，笑得那么软，那么真实，还透着点说不出的迷人。
庆功宴带来的震动才刚开头，而凌曜和苏晚之间那层看不见的距离，己经在不知不觉中，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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