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抱着刚煎好的中药走出中医馆时，
夕阳正把街道染成一片熔金。药罐里是给祁寒熬的安神汤，
他昨晚又失眠到凌晨，
顾晏说今早开会时竟在文件上睡着了，
钢笔洇出的墨渍像朵狼狈的花。
“乔医生！” 小吴追出来递过手机，
“祁总说今晚回老宅吃饭，
让您早点过去。”
乔羽接过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祁寒发来的消息：【买了城南那家的糖糕，
你爱吃的芝麻馅。】她笑着回了个 “好”，
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完全没注意到街角阴影里，
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林珊珊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
电子镣铐的红光亮得刺眼。三天前她趁着保外就医的间隙逃了出来，
兜里揣着从黑市买来的管制刀具，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 乔羽必须死。这个女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祁寒的爱、祁家的财富，
甚至连她最后一点翻身的机会都碾碎成灰。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林珊珊踩下油门，
黑色轿车像支离弦的箭，
朝着乔羽的背影猛冲过去。风声在耳边呼啸，
她仿佛己经看到乔羽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狰狞的笑。
“乔羽！小心！”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刺破黄昏。乔羽猛地回头，
只看到祁寒疯了一样朝她扑来，
男人西装革履的身影在疾驰的车影里显得格外单薄。下一秒，
她被狠狠推开，
跌坐在人行道的花丛里，
手肘被碎石擦出火辣辣的疼。
“砰 ——”
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鸣。乔羽抬头，
看到祁寒像片落叶般被车撞飞，
重重摔在几米外的柏油路上，
西装后背瞬间洇开大片暗红。黑色轿车没有丝毫停顿，
调转车头就要再次冲过来，
却被闻声赶来的路人围堵，
林珊珊在车里疯狂地按喇叭，
眼神怨毒地瞪着乔羽。
“祁寒！” 乔羽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手指触到男人温热的血，
吓得浑身发抖。祁寒的眼睛半睁着，
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染红了她的手背。
“别说话！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乔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想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却发现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
根本止不住。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像有把刀在里面狠狠搅动。乔羽低头，
看到米色连衣裙的裙摆正被暗红浸透，
顺着大腿往下淌，
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她的呼吸瞬间停滞 —— 还有一个月才到预产期，
孩子要提前来了。
“祁寒…… 宝宝……” 她死死抓住男人的手，
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你撑住…… 我们都撑住……”
祁寒的睫毛颤了颤，
似乎想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却终究无力地垂落。警笛声和救护车声由远及近，
乔羽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看到林珊珊被警察从车里拖出来，
女人还在疯狂地尖叫：“她该死！你们都该死！”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乔羽躺在手术台上，
听着医生护士急促的对话，
腹部的疼痛己经麻木，
心口的钝痛却越来越清晰 —— 祁寒就在隔壁手术室，
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产妇大出血！准备输血！”
“胎心下降！快准备剖宫产！”
麻醉针刺入脊椎的瞬间，
乔羽突然笑了，
眼泪却汹涌而出。她想起祁寒求婚时说的话：“以后我来保护你。” 这个傻子，
总是说话算话，
哪怕要用命来换。
不知过了多久，
一声微弱的啼哭穿透耳边的嗡鸣。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婴儿抱到她面前：“乔小姐，
是个男孩，
三斤八两，
需要进保温箱。”
乔羽看着那个像小猫一样的孩子，
眼眶更热了。这是她和祁寒的第二个孩子，
他们早就取好了名字，
叫 “平安”。
作者“万万千千岁”推荐阅读《离婚当天，前夫竟是首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平安……” 她轻轻念着，
声音嘶哑，
“一定要平安……”
再次醒来时，
病房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乔羽动了动手指，
发现手被人紧紧握着，
抬头一看，
祁寒正坐在床边，
脸色苍白得像纸，
手臂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却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眼底瞬间涌上水汽。
乔羽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想抬手摸摸他的脸，
却被他按住：“别动，
你刚生完孩子。”
“你怎么样？” 她哽咽着问，
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绷带，
“医生说你断了三根肋骨，
还伤到了脾脏……”
“小伤。” 祁寒笑了笑，
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比起你和平安，
这点伤算什么。” 他凑近了些，
声音低得像耳语，
“对不起，
没保护好你，
让你受这么大罪。”
“傻子。” 乔羽握住他打着石膏的手，
贴在自己脸上，
“是你救了我们。”
这时，
顾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怀里抱着保温箱，
里面的小婴儿睡得正香。“老板，
乔小姐，
平安很乖，
医生说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祁寒小心翼翼地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
眼眶通红：“像你，
眼睛像你。”
“鼻子像你。” 乔羽笑着纠正。
病房里的空气温柔得像水。乔羽看着祁寒笨拙地学着护士的样子给保温箱盖毯子，
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那些被鲜血浸透的黄昏，
那些在手术室外熬过的长夜，
终究会被孩子的笑声和爱人的陪伴抚平。
几天后，
顾晏带来了林珊珊的消息：因故意杀人未遂、越狱等多项罪名，
被判处无期徒刑，
不得假释。乔羽听到时很平静，
那个纠缠了他们半生的阴影，
终于彻底消散在阳光下。
祁寒康复后，
每天都会推着乔羽的轮椅去婴儿监护室看平安。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保温箱前，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谁也想不到这曾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祁氏总裁。
“等平安出院，
我们就去县城住。” 乔羽靠在他肩上，
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
“外婆说那里的空气好，
适合养身体。”
“好。” 祁寒握紧她的手，
“你想去哪里，
我就陪你去哪里。”
夕阳透过监护室的玻璃照进来，
给两个依偎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乔羽看着祁寒认真的侧脸，
突然想起车祸那天，
他扑过来的瞬间，
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
原来爱到极致，
真的可以奋不顾身。原来那些说过的 “保护你”，
从来都不是空话，
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平安满月那天，
终于可以出院了。乔羽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小儿子，
祁寒牵着刚会蹒跚走路的小年糕，
一家人站在医院的阳光下，
笑得格外灿烂。
“爸爸，
弟弟为什么那么小？” 小年糕仰着头问，
小手好奇地戳了戳弟弟的脸蛋。
“因为弟弟想早点出来见我们啊。” 祁寒蹲下身，
摸摸大儿子的头，
又看看小儿子，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乔羽看着这一幕，
突然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那些血色黄昏里的惊心动魄，
终究变成了此刻怀里的温度，
变成了身边男人掌心的暖意，
变成了两个孩子安稳的呼吸。
生活或许总有突如其来的风雨，
但只要身边有彼此，
有想要拼尽全力守护的人，
就总有穿越黑暗的勇气，
迎来属于他们的，
崭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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