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山脚下,潇君熙便让暗卫先去将军府一趟,把遇袭的事悄悄告诉江淮景——她知道江淮景若得知消息,必定会放心不下,与其让他后续从别处听闻,不如主动说明,也能让他早做防备。暗卫领命离去后,她才提着食盒,慢悠悠往丞相府走,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怕府中下人看出异常。
刚进府门,就见秦厌站在廊下等着,肩上的纱布换了新的,脸色比昨日好了些,只是眼底带着几分焦急。见她回来,他快步迎上前:“君熙妹妹,你可算回来了,我看日头都高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潇君熙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平安扣,将遇袭的事暂且压下,只道:“路上遇到些香客,耽搁了些时候。你看,我给你和淮景哥哥求的平安扣,素银的给你,养伤能讨个吉利。”她说着,将素银平安扣递过去。
秦厌接过,指尖着冰凉的银饰,目光却落在她微白的脸色上,轻声问:“你是不是累了?脸色怎么不太好?”
潇君熙心头一动,知道瞒不过他,便拉着他往自己的闺房走,关上门后才低声道:“今日从寺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是太子派来的,想把我捆走。还好我的暗卫功夫好,才没出事,只是……他们身上没留下任何记号。”
秦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攥着平安扣的手紧了紧:“太子竟真的敢对你下手!他是算准了丞相府看重名声,想拿你要挟丞相站队。”他顿了顿,看向潇君熙,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往后你出门,一定要让暗卫寸步不离,万万不能再单独行动。”
潇君熙点头,又想起什么:“我己经让暗卫去告诉淮景哥哥了,他知道后,应该会有防备。只是现在太子有父皇兜底,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我们该怎么办?”
秦厌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想逼我们,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这几日在府中养伤,正好可以暗中联络之前在边境结识的旧部,等伤好些,便有办法制衡他。你只需安心待在府中,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事交给我和淮景即可。”
正说着,院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说有要事找您。”
潇君熙和秦厌对视一眼,都猜是父亲知晓了什么。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秦厌道:“你先在隔间待着,我去看看。”秦厌点头,转身躲进隔间。
潇君熙刚到前厅,就见父亲潇渊坐在椅上,脸色凝重。见她进来,潇渊招手让她坐下,轻声道:“方才江淮景派人来传话,说你今日遇袭了?是太子做的?”
潇君熙点头:“是,只是刺客身上没留下记号,没有证据。”
潇渊叹了口气:“太子如今有陛下撑腰,行事越发没有顾忌。你往后万不可再涉险,丞相府虽为文官之首,却也不能与东宫硬碰硬。我会暗中联络几位忠于陛下的老臣,看看能不能寻个机会,让陛下约束太子。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保全自己最重要。”
潇君熙知道父亲的顾虑,点头应下:“女儿知道了,往后会小心的。”
从父亲房中出来,潇君熙没首接回闺房,而是提着装着平安扣的锦盒往将军府去——她放心不下江淮景,也想亲手把平安扣交给她。刚进将军府的练武场,就见江淮景正握着剑站在那里,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是在担心她。
见她来了,江淮景立刻扔了剑快步上前,根本没去看她递过来的锦盒,而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仔细地从她发梢扫到裙摆,语气里满是急切:“君熙,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说暗卫传信说你遇袭,我这心一首悬着,恨不得立刻去找你。”
潇君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我没事”,就被他一把拥进怀中。他的怀抱很暖,带着刚练完剑的薄汗味,却让她瞬间安了心。“你吓死我了,”江淮景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际,带着几分后怕,“往后不许再一个人出门,哪怕是去寺庙,我也得陪着你。”
潇君熙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把锦盒塞进他手中:“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这是给你求的嵌玉平安扣,佛祖会护着你的。”江淮景这才松开她,接过锦盒打开,指尖抚过冰凉的玉饰,眼底的担忧渐渐被温柔取代:“好,我收着,你也得把自己的那枚戴好,不许摘。”
从将军府回来,潇君熙推开房门,见秦厌正站在窗边,望着院中的海棠树。他回头看向她,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太子伤害你的。”潇君熙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头的不安渐渐散去,攥着平安扣的手,也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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