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的晨露每日准时凝结在聚灵阵的红绳上,林默的修炼也如这晨露般规律——天未亮便盘膝打坐,引灵气冲刷经脉;日出后跟着张姨练木杆招式,将灵气融入劈、刺、挡的动作里;傍晚则用灵气按摩西肢,一点点疏通淤堵的脉络。
这天清晨,林默刚运转灵气到左臂肘弯,突然感觉到一丝滞涩。这处淤堵是他经脉中最顽固的一处,两周来无论怎么冲击,都像撞在棉花上般无力。他正要加大灵气输出,张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急着硬冲,用‘揉’的法子。”
张姨走到他身边,指尖泛起温润的灵气,轻轻按在他的肘弯处:“你这处脉络之前受过寒,光靠蛮力只会伤了经脉。把灵气聚成细丝,像揉面团一样,顺着脉络的走向慢慢推。”
林默依言将丹田灵气凝成一缕细丝,顺着张姨的指引,在肘弯处缓缓游走。起初依旧滞涩,可随着灵气细丝一遍遍“揉搓”,那股阻碍感竟渐渐消散。突然,他感觉到“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灵气瞬间顺着左臂经脉涌到指尖,带着前所未有的通畅感。
“成了!”张姨眼中闪过喜色,“左臂脉通了,西肢经脉就算全通了,这就晋入炼气三级了!”
林默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左手——指尖泛着淡淡的莹光,灵气在脉络中流转自如,连皮肤都透着一股健康的光泽。他试着挥了挥手臂,只觉得轻盈无比,之前特训留下的酸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炼气三级的灵气,能支撑你更久的实战,力道也会强上不少。”张姨递过木杆,“试试把灵气灌进去,看看和二级时有什么不同。”
林默握住木杆,丹田灵气顺臂而下,瞬间灌满杆身。这一次,灵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滞涩,而是如流水般顺畅,木杆上的莹光比二级时亮了一倍。他挥杆向院角的老槐树打去,“啪”的一声脆响,树皮竟被打出一道深痕,几片叶子簌簌落下。
“力道至少涨了三成。”张姨笑着点头,“不过这还只是基础,你得真正感受到灵气的力量,才能在实战中运用自如。”她指了指院墙边的石磨,“去试试能不能推动它。”
那石磨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磨盘足有半人高,青石板材质沉甸甸的,平时张姨都要两人合力才能挪动。林默走到石磨前,深吸一口气,将灵气灌注到双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气顺着手臂流到掌心,带着一股沛然的力量。他双手按在磨盘上,轻轻一推——
石磨竟“咕噜”一声转了起来,带着惯性转了半圈才停下。
林默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前试过推这石磨,拼尽全力也只能让它晃动一下,如今竟能轻松推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首观地感受到炼气的力量,不是灵气入体的清凉,不是经脉通畅的舒适,而是实实在在能掌控的、超越常人的力量。
“怎么样?感受到了吧。”张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炼气三级只是个开始,等你到了炼气五级,搬起这石磨都不在话下。但记住,力量越大,责任越重,可别乱用。”
林默点点头,心里又惊又喜。他走到石磨旁,再次按上磨盘,这一次,他刻意控制灵气的输出,慢慢推动磨盘转动。磨盘“咕噜咕噜”地转着,扬起细小的灰尘,在晨光中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想起母亲苍白的脸——有了这样的力量,他一定能保护好母亲,一定能找到灵脉之源。
“对了,清虚道长托人带信说,你晋升三级后,可以去青云观找他了。”张姨忽然说道,“他说有关于灵脉的线索要给你。”
“灵脉线索?”林默眼睛一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不急,等你把三级的灵气稳住再说。”张姨笑着说,“这两天先巩固修为,把灵气运转得更熟练些,再去也不迟。而且青云观山路不好走,你现在力气大了,正好能帮我背些东西。”
接下来的两天,林默没有再进行高强度特训,而是专注于巩固修为。他在聚灵阵中打坐时,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气比二级时浓郁了不少,丹田处的“玉球”也大了一圈,流转速度更快。用灵气按摩西肢时,他甚至能感觉到灵气在滋养肌肉和骨骼,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健。
第三天清晨,林默和张姨收拾好东西,往青云观出发。青云观在城郊的青云山上,山路崎岖,杂草丛生。若是以前,林默走不了多久就会气喘吁吁,可现在他灵气在身,脚步轻盈,背着沉重的行李也不觉得累,反而越走越有劲。
“你看,这就是炼气的好处。”张姨走在前面,回头笑着说,“不仅能实战,还能强身健体。你父亲当年就是靠着炼气术,在山路上走个来回都不费劲。”
林默看着山间的风景,晨雾缭绕,鸟语花香,空气中的灵气比老宅院还要浓郁。他深吸一口气,灵气顺着鼻腔涌入体内,让他神清气爽。“张姨,你说灵脉之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忍不住问道。
“我也没见过。”张姨摇了摇头,“你父亲当年只说过,灵脉之源是天地灵气的汇聚点,藏在隐秘的地方,周围有强大的灵气屏障,普通人根本找不到。而且灵脉之源附近往往有异兽守护,很是危险。”
林默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再危险我也要去。只要能炼出清灵丹,救好我母亲,再难我都不怕。”
张姨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你父亲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开心。他当年就是这样,认定的事就绝不放弃。”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云观门口。青云观的山门古朴陈旧,上面刻着“青云观”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观前的香炉里插着几炷香,烟雾袅袅,显然有人来过。
“清虚道长应该就在里面。”张姨走上前,敲了敲山门,“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山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道士探出头来:“请问是林默施主和张施主吗?师父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正是。”张姨点了点头。
小道士笑着打开山门:“师父在大殿等你们,请跟我来。”
林默跟着小道士走进青云观,院子里种着几棵古松,枝叶繁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灵气的清香。大殿里,清虚道长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林默,恭喜你晋升炼气三级。”清虚道长的声音带着笑意,“看来张岚把你教得很好。”
“都是张姨和道长的指点。”林默躬身行礼,“道长说有灵脉的线索要给我?”
清虚道长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你父亲当年画的,上面标记了江城灵脉的大致范围。他说,灵脉之源应该就在这范围内,只是具置还需要用铜铃指引。”
林默接过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山川地形,还有几个用红圈标记的地方。他看着图纸,又摸了摸怀里的铜铃,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找到灵脉之源的路己经不远了,救母亲的希望也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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