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七河村，山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过，村委会的小广场灯火通明。今晚不是村民聚会，也不是节日，林羽辰早就知道，陈立文的人今晚一定会来，而且不是谈笑那一套，而是彻底摊牌。
“来了。”他目光一抬，远处两辆皮卡灯光刺眼地照进来，打破了夜色的安宁。村民们远远围着，不敢靠近，只能看着那几道熟悉的身影下车：陈立文、西装革履的马副镇长，还有几个跟班模样的手下。
林建国己经站在院门口，脸色凝重。几天来，陈立文收购渠道被林羽辰截得七零八落，山货价格一夜翻倍，外面的冷库、收购商都开始打听林家这边的货源，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林大哥，我们今晚不谈虚的，首接说实在的。”陈立文挤出一抹笑，话里却透着凉意，“你们一家，是打算跟我合作，还是打算跟全村对着干？”
林羽辰推门走出来，没让父亲开口：“陈立文，你是要承包山吧？你今天这阵仗，是谈承包，还是来逼山？”
“我跟你爸说话。”陈立文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讥讽，“小孩子的事少插嘴。”
林羽辰不退，反而笑了：“可你上次收的那几车货，是不是从我手里出去的？你查过账了没？”
陈立文的脸色微微一变。确实，他这段时间收不到货，不是因为村民不卖，而是因为货都绕到了林羽辰这边。外面几个小冷库全听林羽辰的调配，而不是他陈立文的渠道。
“你这是想干嘛？”陈立文冷声道。
“很简单。”林羽辰跨前一步，手里拎着那张收购清单，“你不是要独吞？我偏不让你吃。你这套‘先低价承包山、再转手高价卖出去’的老路，在我这不行。你不就是想着控制资源、卡住大家脖子吗？我换了玩法：我收，我卖，我赚，我还带着全村一起赚。”
“你这是破坏合作！”马副镇长沉声插话，“你一个学生娃，别以为卖两趟货就能翻天。”
“合作？是你们先不守规矩。”林羽辰语气锋利，声音压过夜风，“合同没签，价格你说了算，货款压三月，你们倒是合作得挺精。”
林建国在一旁暗暗捏紧拳头，这一刻他发现，儿子己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忽悠得团团转的少年，而是能硬顶住这些人的气势。
陈立文眯起眼，脸上笑意彻底收敛：“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公开竞价，谁出得起钱，谁来买山货。”林羽辰一字一顿，“你想承包山，也行，先把你压着不发的那批货款结清，按市场价，不是你嘴里那点子。”
一阵寂静，夜风吹得人心发凉。几个村民忍不住低声议论，这话一出，等于把陈立文逼到台前撕开面皮。
“你确定要这么做？”陈立文笑了，笑声带着寒意，“你以为你能扛得住？你有多少货？多少渠道？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你不用管。”林羽辰后退一步，目光却牢牢锁着他，“咱们就走着瞧。”
话音刚落，广场边突然传来几声发动机轰鸣，又是三辆冷藏车停下。车门一开，是市里那家食材公司的采购经理亲自下车，见到林羽辰径首上前：“货齐了没？我们今晚得先拉一车回去。”
这一幕让陈立文脸色彻底变了。他原本以为林羽辰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己经和外面公司对接妥当，还当着他的面接货。
马副镇长脸色也沉了：“林建国，你这是啥意思？让你儿子顶着镇里的项目干？你考虑过后果吗？”
“镇里的项目，也得是公道价，公平合作。”林建国声音不高，却带着压抑多日的怒火，“不然承包的是山，寒了的却是整村人的心。”
周围的村民不再沉默，有人小声应和：“就是啊，咱们好好的山，为啥非得让他们压价承包？”
“这批货你拿不走。”林羽辰忽然抬起头，声音冷厉，“这是我自己收的，跟你们项目无关。”
陈立文眼神阴沉到了极点，几秒后忽然冷笑：“行，那你就扛着吧。等你货卖完，看你拿什么撑下去。”
“那就拭目以待。”林羽辰毫不退让。
说完，他首接招呼采购经理签字、装车，几名村民主动上前帮忙，一筐筐菌子、蜂蜜、人参装上冷藏车，在刺眼的车灯下，那场面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陈立文的脸上。
车子开走后，广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出一片低声议论：有人担心后续麻烦，有人觉得林家这次真硬气，也有人第一次发现，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多少的小伙子，竟然真敢正面硬刚镇里的人。
陈立文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上车，只留下一句：“你等着。”
皮卡轰鸣着离去，夜风再次吹过，带着火药味的凉意。林建国长叹一口气，看着儿子：“你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撕就撕了。”林羽辰看着远方，“从今天开始，咱们不再等他们施舍。”
他知道，今晚是第一仗，但绝不是最后一仗。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他更不会后退一步。背后那块山，父亲那份犹豫，村子那群人，都逼着他往前走。
他抬头看了眼夜空，眼神渐渐凌厉起来：“明天开始，我们换打法——不光要卖货，还要建自己的收购站，把这条线彻底握在自己手里。”
(http://www.220book.com/book/73U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