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私人图书馆坐落在一栋颇有年头的欧式建筑里，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陈旧纸张、灰尘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光线昏暗，高大的书架顶天立地，上面塞满了各种泛黄卷边的书册刊物，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穿着羊毛马甲的老者正坐在入口处的一张旧书桌后，就着一盏绿罩台灯修补一本破损的古籍。
他抬起头，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着进来的陆小疯三人，目光平静而略带审视。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们？”老人的声音沙哑而缓慢。
陆小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对旧企业史感兴趣的学者（虽然他那身皱巴巴的西装和乱翘的头发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老先生您好，我们想查阅一些大概五年前的王氏集团和星辉科技的内部刊物和项目简报，做一些学术研究。”陆小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学术化。
老人放下手中的镊子和胶水，看了看他们：“王氏和星辉？五年前？那段时间的行业刊物可不怎么热闹。你们具体想看哪方面的？”
“就是……一些常规的项目报道，人事变动之类的。”陆小疯含糊地说。
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站起身，从身后的一个卡片柜里摸索了一会儿，抽出一张泛黄的索引卡片：“相关的那几盒资料……在B区第七排最上面那个架子。有点高，需要梯子。你们自己去看吧，记得戴手套，轻拿轻放。”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老旧的双脚梯。
“谢谢您！”陆小疯连忙道谢，带着张大勇和王小萌走向B区。
架子果然很高。张大勇架好梯子，爬上去，根据索引号，搬下来两个积满厚厚灰尘的纸盒。
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叠叠装订好的内部通讯和项目简报。纸张己经发黄变脆。
三人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开始翻阅。内容大多枯燥乏味，无非是公司业绩、领导视察、项目获奖、员工活动之类的东西。
他们重点查看五年前那个时间点前后的刊物。
在星辉科技的一份内部通讯上，他们发现了一则简短的消息：祝贺高波经理带领团队完成“启明星”项目初步研发，获得董事会嘉奖。
“启明星”项目？这个名字之前没出现过。
而在王氏集团差不多时间的简报上，则有一篇报道提到集团在某海外科研基地的投入取得重大进展，但语焉不详，没有具体项目名称。
两者之间有关联吗？
继续翻阅，在一份星辉科技的项目简报摘要中，他们发现“启明星”项目后续报道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而王氏集团那边关于海外基地的报道也同时变得低调。
时间点，恰好就在商业窃密风波发生前后！
“这个‘启明星’项目有问题！”陆小疯低声道。
但他们翻遍了盒子里的所有资料，再也找不到关于这个项目的更多信息。
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后续痕迹。
陆小疯不死心，让张大勇把盒子里的所有刊物都搬下来，一本一本地仔细筛找。
就在他翻阅王氏集团一份极其枯燥的季度财务报告附件时，忽然注意到在某一页的页脚空白处，有人用极细的铅笔，写着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鸢尾花……终究不属于这片土地……种子己藏于风中……”
这像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诗，或者暗语。
笔迹清秀，似乎出自女性之手。
是谁写的？莫娜吗？她当时在这里看到了什么，有感而发？还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鸢尾花”？指代什么？项目？人？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法外狂徒与他的正义小锤锤》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种子”又是什么？藏于风中是什么意思？
陆小疯立刻将这行字拍了下来。
他们又仔细检查了所有刊物，没有再发现其他异常。
将资料放回原处，归还梯子，三人向门口的老者道谢告辞。
老人依旧坐在那里修补古籍，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故纸堆里淘金，需要耐心，更需要运气。有时候，答案不一定在书里。”
陆小疯脚步一顿，觉得老者话里有话。
他转过身，试探性地问：“老先生，您还记得前几天来查类似资料的那位女士吗？长得挺漂亮的。”
老人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每天来查资料的人不少，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但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信息。
陆小疯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再次道谢离开。
走出图书馆，回到车上，三人都有些失望。线索似乎有，但又太过模糊。
“启明星”项目？一句莫名其妙的诗？
这怎么和“遗产”联系起来？
王小萌尝试在网络上搜索“启明星项目”、“星辉科技”、“王氏集团”等关键词组合，一无所获。这个项目就像被彻底从历史中删除了一样。
“鸢尾花”和那句诗更是毫无头绪。
调查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陆小疯皱着眉头，反复看着手机上那行小字的照片。
“种子己藏于风中……”
藏于风中……风……
他猛地抬起头：“ airborne？ airborne 除了空中的意思，在商业和科技领域，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名字？或者代号？”
王小萌立刻搜索：“Airborne……有一家很小的、己经破产多年的无人机研发公司就叫这个名字！老板，这家公司五年前因为技术瓶颈和资金链断裂破产了，它的首席技术官……好像后来被星辉科技挖走了！”
破产的无人机公司？首席技术官被星辉挖走？
“启明星”项目……无人机……海外科研基地……
一个模糊的猜想在陆小疯脑中形成：难道所谓的“遗产”，是某种未完成的、但极具潜力的尖端技术？比如……无人机技术？“启明星”可能是星辉的版本，而王氏则通过窃取或者其他方式获得了相关数据，放在海外基地研发？
莫娜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她成为了“钥匙”？
而那句“种子藏于风中”，是不是暗示着，真正的核心技术资料，并没有放在固定的地方，而是被分散隐藏或者加密存储在了……网络上？或者某个移动载体中？
所以高波和王崇山都要找到莫娜，因为她可能知道如何获取这些“种子”？
“小萌！立刻查那家破产的Airborne无人机公司的所有信息！尤其是它的技术专利、核心团队成员，以及破产后被星辉和王氏收购的资产项目！还有，重点查那个被星辉挖走的首席技术官现在的下落！”
陆小疯感觉，他们可能终于触摸到了“遗产”的真正面目！
而与此同时，“故纸堆”图书馆内。
那位白发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古籍，拿起一部老式的固定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今天又有人来查那些旧东西了……嗯，和上次那位女士问的差不多……看起来不像是一路人……嗯，我知道规矩……放心，该消失的，早就消失了……”
他挂了电话，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陆小疯等人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故纸堆里，埋的可不只是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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