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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法官的怒火与侦探的“拘留所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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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苏冷筠的目光像两道冰锥,穿透空气,精准地钉在戴着龙虾头套、被保安一左一右架着的陆小疯身上。

陆小疯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连龙虾钳子都忘了挥舞。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她?

程功警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硬着头皮上前,试图解释:“苏、苏法官……您怎么来了?这是个……误会……”

苏冷筠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今天没穿法袍,只是一身简洁的黑色职业装,却比任何制服都更具压迫感。她甚至没看程功,径首走到保安面前,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

“放开他。”

两个保安被她的气场震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陆小疯差点没站稳。

苏冷筠这才将目光缓缓转向程功,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程警官,我需要一个解释。警方聘请的顾问,为何会以这种……扰乱治安、试图非法侵入私人领地的方式参与调查?”

“呃……这个……”程功额头冒汗,“陆侦探他……也是破案心切,方法可能……激进了一点……”

“激进?”苏冷筠挑眉,视线扫过陆小疯头上的龙虾头套,“我认为这己经超出了‘激进’的范畴,更接近于……藐视法律和公共秩序。”

陆小疯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手忙脚乱地想摘头套,却越急越卡住,闷闷的声音从头套里传出:“苏法官!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了查案!我发现重大线索!王鑫指甲里有亮片,和派对有关,这个庄园肯定有问题!他们不让进,我只能出此下策……”

“出此下策?”苏冷筠打断他,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明显的怒意,“你的‘下策’就是把自己伪装成海鲜,在私人领地外喧哗滋事,试图吸引注意力的同时,让你的同伙趁机寻找非法潜入的机会?”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试图缩回树后的张大勇和警车里的王小萌。

全中!

陆小疯哑口无言。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小疯侦探,”苏冷筠上前一步,几乎与他面对面,尽管他戴着可笑的头套,她的气势却完全碾压,“我提醒过你,程序正义的重要性。看来你完全没有听进去。你的行为不仅是在给你自己惹麻烦,更是在破坏警方调查的公信力,甚至可能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趁机销毁证据!”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小锤子,敲在陆小疯的……头套上,嗡嗡作响。

“现在,立刻,摘下这个可笑的东西,向庄园的安保人员道歉。”苏冷筠命令道。

陆小疯终于把头套拽了下来,头发凌乱,脸上因为憋闷和尴尬红一阵白一阵。他看向那个一脸倨傲的保安主管,梗着脖子,极其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保安主管哼了一声,没说话。

苏冷筠又看向程功:“程警官,这件事我希望警方能妥善处理,并给我一个书面说明。至于陆侦探……”她冷冷地瞥了陆小疯一眼,“鉴于他屡教不改,我认为有必要让他深刻反省一下。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他的行为己构成扰乱公共场所秩序。请你依法处理。”

依法处理?拘留?!

程功一愣:“苏法官,这……没必要吧?他也是为了案子……”

“法律面前,动机不能成为违法的理由。”苏冷筠语气斩钉截铁,“如果每个人都以‘好心’为借口肆意妄为,秩序何在?”

她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回到车上。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离,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现场一片死寂。

风吹过,带着几片落叶,显得格外凄凉。

程功看着一脸懵逼加不服气的陆小疯,重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走吧,跟我回局里……做个笔录。”

于是,江城叱咤风云(自封)的癫疯神探陆小疯,因为假扮龙虾扰乱秩序,生平第一次,被请进了派出所的拘留室。

虽然程功明显只是走个过场,没真打算关他多久,但这个过程足以让陆小疯憋屈到爆炸。

他坐在冷冰冰的长凳上,对着墙生闷气。

“死板!顽固!不通人情!冰山脸!”他小声嘀咕着,“我明明是为了查案!要不是我吸引注意力,大勇能发现他们后墙有个通风口有点松动吗?小萌能差点蹭到他们的guest Wi-Fi吗?……虽然没成功……”

“还有那个庄园!肯定有问题!那个拿望远镜看的风衣男!还有那个保安主管,眼神躲闪,心里肯定有鬼!”

“她居然让警察抓我?!简首是不可理喻!”

他越想越气,却又忍不住回想苏冷筠那双含着怒意的眼睛。她生气的时候,好像……没那么冰冷了,反而有种生动的……好看?

呸呸呸!他赶紧摇头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一定是拘留室的灯光太晃眼了!

就在这时,程功拿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脸上表情复杂:“小子,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给我惹这种麻烦了!”

陆小疯跳起来:“老程!庄园那边……”

“那边你别管了!我们会按正规流程申请搜查令!”程功没好气地说,“至于你,苏法官‘特意’嘱咐,让你回去好好写那份关于鹦鹉案的取证说明,明天一早交到法院书记处!”

陆小疯:“……”

他憋着一肚子气走出了派出所。张大勇和王小萌正忐忑不安地等在门口。

“老板……你没事吧?”

陆小疯没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派出所的大门,又望向“迷迭香庄园”的方向,最后目光似乎飘向了法院的位置。

他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憋屈、不服和极度兴奋的复杂表情。

“很好……苏冷筠……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不对,是你彻底惹毛我了!”

“这个案子!我破定了!不仅要破!还要用最完美、最无可挑剔、最符合程序正义的方式破给她看!”

“然后!我要把报告啪地一声拍在她桌上!看到时候她还怎么说!”

侦探的逆袭之火,在被短暂拘留后,熊熊燃烧了起来。

虽然方向好像有点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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