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宸泽对他师弟的认知很是到位的,他那信用还不比一头驴的师弟在人家会客室里睡醒后,之后又在人家的职工食堂饱餐一顿,然后就无聊了。于是他把他师兄的话忘到了脑后,一个人出去溜达,他溜着溜着就去了小圆池。
小圆池因为上午刚死过人,警察将大门锁上后又在上面贴了封条。顾西辞溜过去后见西周己经没人了,于是他凑上去透过铁门的缝隙往里看。不看不要紧,眼睛刚一对上去,就见有一只白多黑少,还布满红血丝的大眼睛跟他来了个眼对眼。猝不及防之下吓得蹬噔蹬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他似乎听见了铁门内传来了几声嗤笑。
他奶奶的,叔不可忍,婶也必须不可忍!他撸了袖子就要翻墙进去跟那帮小水鬼干架。正在这时,有一疑惑的声音问他,“你在这里干嘛?”
顾西辞一转头,哎哟妈呀,这不是上午那小警察吗?显然小警察也认出他了。小警察道:“不是上午说死者不是你弟弟吗?你又来这里干嘛?”
顾西辞心中暗道糟糕,怎么又碰见这个警察了,他眼睛一转信口胡诌,“我弟弟中午一首没有回家,我害怕他会偷偷跑来游泳,所以过来看看。”
警察显然不信,他说:“这里刚发生命案,怎么可能再有人来游泳,你说!你到这里来干嘛?”
顾西辞一脸你冤枉人的表情道:“真的,警察叔叔,我就是来找人的。”
警察气死,浓眉一拧,“别叫我叔叔,你不说实话是吧!那就去局里说,话说上午我就瞧着你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现在你又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你和今天上午的溺水案有关?”
顾西辞吓尿了,慌忙摆手,“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来找人的,真的!”
警察道:“那行,你说一下你弟弟的名字,你们家庭住址还有父母姓名,我来帮你找。”
顾西辞哪里说得出来,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手指向警察的身后,语无伦次地说:“那,那那,什么……”
小警察吓了一跳,见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脸的惊恐,忙转头去看,只见他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回过头来,眼前也空空荡荡的了。他抬起头来,只来得及看见顾西辞转过墙角的影子。
警察这下觉得他真得有问题了,于是大喝一声:“站住!”就追了过去。
顾西辞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把警察给甩掉,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天天在山上摸鱼,没有把缩地成寸给学会。要是他学会了,那这小警察早就被他给甩到太平洋去了。
两人一追一逃,不熟悉路的顾西辞就把人给带到了钢铁公司办公大楼后面的树林里。顾西辞越跑越慢,一个不小心就被警察给扑倒在了地上,那警察跪到他背上,将他的胳膊反剪起来,用手铐给铐了起来。
警察喘着粗气将顾西辞给揪了起来,“挺能跑的啊!你也不打听打听,老……我当年可是全警校的长跑冠军!走!跟我回局里。”
顾西辞当然不能跟他回警局,他扭着身子,“我不去,我犯了什么罪,你要抓我回警局?”
“你没犯罪,你跑什么跑?我怀疑你跟今天上午的溺水案有关,现在要带你回警局调查。”
“你有证据吗?再说了,国家刑法有哪一条规定,看见警察不能跑的?我就想跑,不行吗?”顾西辞犟嘴,无论如何都不愿跟他回警局。
“小子,还挺能说的,那你说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去了?”警察问他。
“我是天师,早上去那里就看见了满池子的水鬼,我是去抓鬼的。”顾西辞决定实话实说,争取宽大处理。
可惜人家不信,小警察一脸嗤笑,“你当我三岁小孩?还天师,电视看多了吧!走!跟我回局里,如果真没问题马上就放了你。”
“啊!我真的是去捉鬼的!”
“编!再接着编!你咋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呢?”
“呃,这位警察同志!”正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正在撕扯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楚瑜正站在树林边上,还是上午的那一身天蓝色的工装,高马尾,但不知怎的就是那么的好看,她人很瘦,宽大的工装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更显得她身姿玲珑有致。午后的烈阳照在她高高的马尾上,反射着润泽的光,让人很想上去摸一把,感受一下那顺滑的手感。
她站在阳光里冲着他们一笑,两只眼睛像是刚洗过的葡萄,笑起来嘴角一翘,仿佛全界的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小警察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快传出身体外面了,中学物理课上学的电流知识此刻全在他的血管里实践,噼里啪啦地从耳朵尖窜到了脚后跟。他的手不禁狠狠一用劲,捏得顾西辞“嗷!”地一嗓子,眼里都疼出泪花了。
小警察一哆嗦,清醒过来,他将掐顾西泽的那只手藏在身后,然后文雅地对楚瑜说:“这位女士,我们正在办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等楚瑜回答,顾西辞恶人先告状,“楚瑜姐,他掐我!”
楚氏钢铁厂的总裁办公室内,楚瑜给顾西辞被掐得黢青的胳膊上药,顾西泽噘着嘴,眼里含着一泡泪,活像被蹂躏过的小姑娘。
小警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一脸的不屑,不就是青了一块吗?至于吗?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
楚瑜一边上药一边说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这个弟弟是不懂事了点儿,但是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小警察这会也不那么色令智昏了,头脑清楚,口齿清晰地说:“抓鬼?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说实话,我不相信。”
楚瑜放下手中的药油道:“当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自从出现那些一连串的事后,也不得不信了。”
小警察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证明给我看。”
顾西辞一脸不忿,扭脸就要怼人,被楚瑜一把按住,她笑着问小警察:“警察同志,怎么称呼?”
小警察脸还是有一点点地泛红,没办法,这女人太漂亮了,被她含笑看着很难不脸红。
“我叫李浩明。”
“那我就叫你李警官了。如果他能证明那个小圆池里有水鬼,你就能放了他吗?”楚瑜问道。
其实,今天上午的溺亡案早己调查清楚了,就是一帮小孩子游野泳引起的溺亡,只是今天这小子的行为太诡异了,所以才想把他带到警局调查一下,如果他真得能证明自己无辜,那他放了他也无妨。
于是李浩明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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