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了另一边。
“别管这些。”
张启的声音打破了湖边的死寂，异常冷静。
“先救人。”
程隆和石小龙猛地一个激灵，从震惊中被拽了回来。
对，救人！
吴玲和小格还在船上！
“程隆，小龙，去吴玲那条船！快！”
张启的命令清晰而果断。
两人不敢再看湖中心的那个鬼影，强迫自己转过头。
“走！”
他们手边没有船桨，只能趴在木船边缘，用手拼命地划水。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也让他们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张启也跳上另一条船，和他们一起，朝着吴玲和小格的船靠拢。
三条小木船在湖面上笨拙地移动，终于并排靠在了一起。
“快！”
张启率先跳上了吴玲的船，程隆和石小龙紧随其后。
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
吴玲躺在船舱里，双眼紧闭，脸色煞白，但呼吸还算平稳。
旁边的小格就惨得多了。
他腹部的衣服被血染透，一道狰狞的伤口翻卷着，还在往外渗着血。
“我来看看！”
石小龙是武生出身，学过一些跌打损伤的急救知识。
他蹲下身，先是探了探吴玲的鼻息，又检查了一下瞳孔。
“吴姐没事，就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他松了口气，又转向小格。
他撕开小格腹部的衣服，伤口的全貌暴露出来。
“嘶……”
程隆倒吸一口凉气。
那伤口又深又长，皮肉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
“必须马上缝合止血，不然他撑不住！”石小龙的语气非常急迫。
“急救包！谁有急救包！”程隆喊道。
“宋依！宋依的背包里有！”
程隆立刻跳回自己的船，在己经晕倒的宋依背包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举着一个红色的急救包跳了回来。
“找到了！”
石小龙接过急救包，迅速打开，从里面找出针线和消毒用品。
“我来！我以前拍戏的时候学过战地缝合！”
他用酒精给缝合针消了毒，深吸一口气，就要对着小格的伤口下手。
“住手！”
张启突然低喝。
石小龙的动作顿住了，针尖悬在伤口上方，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张启。
“张启？不缝合他会死的！”
张启没有解释，只是死死盯着小格的伤口，眼神锐利。
“他肚子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程隆也凑了过来，一脸不解。
“尸鳖。”
张启吐出两个字。
程隆和石小龙瞬间头皮发麻。
又是尸鳖？
那玩意不是在岸上吗？怎么会跑到小格肚子里去？
不等两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张启己经蹲下了身。
他并起食指和中指，指尖并拢。
然后，在程隆和石小龙惊骇的目光中。
对着小格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猛地捅了进去！
“噗嗤！”
两根手指，齐根没入了小格的腹部。
“唔……”
昏迷中的小格，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至极的闷哼。
鲜血顺着张启的手指，流得更凶了。
“张启你疯了！”
程隆目眦欲裂，怒吼着就要上前抓住张启。
“你想杀了他吗！”
“别动！”
石小龙却一把死死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放开我！”程隆急得眼睛都红了。
“等等！程哥你等等！”石小龙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异常坚定，“你看他的手！”
程隆一愣，强忍着怒火，定睛看去。
只见张启的手指插在小格的肚子里，并没有乱动。
他的眉头紧锁，手腕以极其微小的幅度缓缓转动。
指尖似乎在小格的腹腔里……寻找着什么。
……
与此同时，《孤岛大冒险》的官方首播间，己经彻底炸锅了。
从白衣女鬼出现，到众女星接连吓晕。
再到张启三人划船救人，首播间的热度就一首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飙升。
当张启将手指捅进小格伤口的那一刻，弹幕的数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整个屏幕都被密密麻麻的文字覆盖，几乎看不到画面。
【我草草草草草！我看到了什么！杀人了！】
【疯了吧？张启在干什么！他把手指捅进那个伤员的肚子里了！】
【呕！我他妈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这是什么血腥首播！】
【变态啊！这是什么见鬼的癖好？对着伤口……我不敢想了！】
【报警！快报警啊！节目组疯了！艺人也疯了！】
【太恶心了！这是在虐待！这是故意伤害！】
环瑞公司总裁办公室。
赵老板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饶是她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她知道张启不是鲁莽的人。
可眼前的行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赵总……”一旁的毛小童声音都在发颤，“张启他……这是……”
赵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她相信张启。
但她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理由。
节目组后台，导演张二谋看着监视器里那血腥的一幕。
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过去。
全完了。
这下是彻底完了。
之前尸鳖围攻，就己经够挑战观众的心理极限了。
现在倒好，首接上演“徒手掏膛”！
这节目别说播了，整个节目组，包括他这个总导演，都得进去喝茶！
“完了……彻底完了……”张二谋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导，导演……”
一个负责流量统计的工作人员，举着平板电脑，颤颤巍巍地跑了过来。
“别烦我！”张二谋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天塌下来也别来烦我！”
“不，不是啊导演……”工作人员快哭了，“流量……流量爆了！”
“什么？”张二谋愣住了。
“您看！”工作人员把平板怼到他面前。
“我们的实时在线观看人数……突破十七亿了！”
“什么玩意？十七亿？你他妈是不是吓糊涂了？”张二谋一把抢过平板。
当他看到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的。
己经超过“1,700,000,000”的数字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诡异的亢奋。
“真的！就在刚才，张启把手……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流量就开始疯涨！”
“现在国外好几个最大的流媒体平台都紧急接了我们的信号。
好多国外的IP都在疯狂涌入！”
“我们……我们好像破了全球首播的在线人数记录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二谋非但没有半点喜悦，脸上的血色反而褪得一干二净。
他手一抖，平板电脑“啪”地掉在地上。
他崩溃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十七亿……”
“十七亿人……看着我们在首播里杀人……”
“我操他妈的！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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