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理鬼才！孟寻探矿
业家村的春日，像被拨快了的纺车，转得人脚不沾地——乡勇营的空地上，林沧正吼着号子，教50名乡勇练“长矛齐刺”，“杀！杀！”的喊杀声震得旁边的柳树叶簌簌往下掉，木矛扎在木桩上，“噗噗”响得扎实；村东的农田里，张老栓带着农户给刚冒芽的粟米盖“护根土”，嫩绿的小苗顶着豆瓣大的叶子，嫩得像刚掐出来的翡翠，他时不时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拨掉苗边的碎石，生怕硌着新根；村口的铁匠炉边更热闹，赵虎正指挥两个铁匠给神臂弓的箭簇装铁尖，风箱“呼嗒呼嗒”地拉，炉火红得像一团火，火星子“噼啪”蹦出来，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坑，铁簇在火里烧得通红，捶打声“叮叮当当”，混着风箱声，成了村里最热闹的调子。
“大人！有个流民书生要见您，说会‘寻矿’，还说能给咱们找铁找石头！”一个扛着长矛的乡勇跑过来，额头上还沾着训练的汗，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麻纸，纸边都被攥得发毛，“他说这是他画的村周边地形图，让我先给您看看。”
业羊八正站在铁匠炉边，看着铁匠捶打一块从北漠骑兵身上拆下来的铁片，这块铁要打成三支神臂弓的箭簇，刚够赵虎他们用两天。他接过麻纸，展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纸上用炭笔画着业家村周边的地形，河谷弯弯曲曲像条绿带子，村西的山坳、村东的农田、村口的陷阱，都标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之前找到的盐泉位置，都画了个小圆圈，旁边写着“盐泉，味咸，可熬盐”。线条虽简单，却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比刘书文记的地形账还详细。
“还有这等能人？”业羊八把麻纸递给林沧，“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是真有本事还是吹牛皮。”
没一会儿，乡勇就领着个中年书生过来。这书生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领口磨出了毛边，袖口还打了个补丁，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腰间挂着个旧布囊，鼓得像装了不少东西；头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着，额前的碎发沾着点泥屑，却难掩那双亮得像山间清泉的眼睛，手里还攥着个巴掌大的铜罗盘，罗盘的指针在阳光下微微转动，透着股老物件的精致。
“草民孟寻，见过领主大人。”书生走到业羊八面前，拱手行礼，动作不卑不亢，声音沉稳得像山里的石头，“草民原是明末的地理研究者，一辈子钻在山川里，看地形、辨岩石、找矿产。穿越后跟着流民逃到这里，见村里打铁缺铁、盖房缺石，心里着急，愿为大人探查周边矿产，只求能在村里讨一口饱饭，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地理研究者？”林沧抱着胳膊，打量着孟寻手里的罗盘，语气里带着点怀疑，“你说能找矿，凭什么？总不能靠手里这小圆盘吧？”
孟寻没急着辩解，从布囊里掏出几样东西：一把巴掌大的小铁锤，锤头磨得发亮；一块鸡蛋大的黑色石头，表面光滑；还有一卷卷起来的羊皮地图，边缘都磨破了。“大人请看，这黑色的是‘磁石’，能吸铁，若岩石里含铁，它一靠近就会有反应；这小铁锤是‘验矿锤’，敲下岩石碎块，看断面颜色——含铁的岩石断面发黑，还会有金属光泽；这卷地图是我这三天在村周边转着画的，北部那片山地，岩石多是‘铁英岩’，颜色深黑、敲起来清脆，十有八九藏着铁矿。”
他把羊皮地图展开，指着上面标着“北坡岩区”的地方，手指在地图上划了条线：“这里坡度缓，土层薄，岩石首接露在外面，不用深挖就能探矿。而且这里离河谷近，取水方便，以后采矿也省事。给我三天时间，我去山里仔细探，定能给大人一个准信。”
业羊八看着他条理清晰的样子，又摸了摸那块磁石——入手冰凉，吸在自己的铁刀上还真掉不下来。他心里盘算着：村里现在铁料比粮食还金贵，神臂弓的箭簇快用完了，乡勇的木矛也得换铁尖，全靠捡骑兵的破铜烂铁根本不够。要是真能找到铁矿，等于给村子装了个“铁疙瘩”，以后造农具、铸兵器都不用愁了。
“好！我信你一次！”业羊八转身让刘书文拿了个布袋子，装了十块粟米饼，又灌了一壶水，递给孟寻，“这是三天的干粮和水，你去北部山地探矿，注意安全，要是遇到野兽或者散兵，先保命，别硬拼。要是真能找到铁矿，村里给你设个‘探矿主事’的职位，管你三餐，每月再发两升粮食，还给你安排一间茅草民宅！”
孟寻接过布袋子，手指都有些发颤——他穿越后跟着流民逃了半个月，天天啃野菜、喝生水，现在不仅有饱饭，还有安身之处，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赶紧躬身行礼，声音比之前更坚定：“大人放心！草民就是翻遍北部山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领主业羊八：从种田开始统御万朝 也得把铁矿找出来！”
当天下午，孟寻就背着布囊、攥着罗盘，往北部山地出发。那片山地离村有十里地，山脚下是密密麻麻的杂树林，往上走坡度越来越陡，岩石在外，像老人皱巴巴的皮肤。之前楚霜的骑兵巡逻时，只敢在山脚下转一圈，怕里面有野兽或陷阱，孟寻却走得从容，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蹲在一块岩石前，用小铁锤轻轻敲下一小块碎石。
他把碎石放在手里搓了搓，对着阳光看断面，要是颜色发黑，就掏出磁石凑过去——磁石没反应，就摇摇头往前走；要是磁石“啪”地吸在碎石上，他就眼睛一亮，掏出炭笔在羊皮地图上画个小圈，标上“含铁，弱反应”。遇到陡坡，他就从布囊里掏出一根麻绳，一头系在旁边的树上，一头缠在腰上，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鞋子磨破了也不管，脚底渗了血，就撕块衣角裹上；遇到山涧，他就脱了鞋，踩着滑溜溜的鹅卵石过去，裤腿湿得能拧出水，风一吹冷得打哆嗦，却只是紧了紧衣襟，接着往前走。
晚上，他就找个背风的石缝，铺点干草，啃块粟米饼，就着山泉水咽下去。借着月光，他把白天敲下来的碎石摆成一排，用磁石一个个试，把反应强的碎石挑出来，在地图上标上“强反应区，重点探查”，罗盘放在膝盖上，时不时拿起来核对方向，生怕记混了位置。
第三天傍晚，夕阳把北部山地的岩石染成了金红色，孟寻终于背着布囊，步履匆匆地赶回业家村。他脸上沾着泥灰，长衫被树枝划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粗布内衣，头发乱得像鸡窝，却难掩眼里的兴奋，一进村口就往行政木屋跑，手里还举着一块黑褐色的矿石，矿石沉甸甸的，表面能看到细碎的金属光泽。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孟寻冲进院子，声音都有些发颤，把矿石递到业羊八面前，“北部山地的鹰嘴崖下，有一处六级铁矿！这是我敲下来的矿样，您看！”
业羊八接过矿石，入手沉甸甸的，比同体积的石头重一倍，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刮了刮，能看到里面银白色的细屑；掏出磁石一吸，矿石牢牢地粘在磁石上，甩都甩不掉。“这是……富铁矿？”
“正是！”孟寻展开羊皮地图，指着上面画着“鹰嘴崖”的位置，地图上密密麻麻标着小红点，连成一条长带，“这矿脉长约百丈，宽二十多丈，我敲了十几块矿样，每块的铁含量都在三成以上，是上好的富铁矿！够咱们村造铁器、铸箭簇，就算以后建城墙、造兵器，也够用上好几年！”
刘书文凑过来看地图，眉头却皱了起来：“孟先生，铁矿是好，可鹰嘴崖离村有十五里，山路全是碎石，矿石怎么运回来？建采矿场得要壮丁、木材、工具，还得防着山里的狼和散兵，这些都是问题啊。”
“这些草民都想过了！”孟寻指着地图上一条虚线，“您看，从村里到鹰嘴崖，有一条废弃的古路，虽然长满了草，却能看出路基，稍微修一修，就能走板车；采矿场不用建得大，先搭个简易的棚子，挖条浅矿道，让壮丁用锤子敲矿石，再装到板车上；运输的话，村里不是有两头黄牛吗？可以驯化了拉车，一头牛能拉五百斤矿石，比壮丁扛着走快多了！”
业羊八看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古路，又看了看手里的铁矿样，心里像揣了个烧得旺的火炉——铁是乱世里的硬通货，有了这六级铁矿，村里的铁匠就能自己打铁，给乡勇的木矛换铁尖，给神臂弓做铁簇，甚至能造几把铁斧、铁犁，开垦农田、修造建筑都能快一倍！
“好！就按你说的办！”业羊八拍板，目光扫过众人，“孟寻，从今天起，你就是业家村的探矿主事，负责铁矿的后续勘察和采矿场的规划；刘书文，核算建采矿场的成本，白银、木材、壮丁数量都算清楚，明天给我报上来；林沧，派10个乡勇跟着孟寻去铁矿周边巡逻，早晚各一趟，防止有人偷矿，也防着山里的野兽；楚霜，你的骑兵队抽5个人，帮忙修一修村里到鹰嘴崖的古路，先把杂草除了，填填坑，争取五天内让板车能走！”
“是！”孟寻、刘书文、林沧齐声应和，孟寻握着手里的罗盘，脸上露出了踏实的笑容——他这辈子钻山探矿，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本事有了用武之地；有了铁矿，有了职位，他终于在这万朝乱世里，有了真正的安身之处。
夕阳下，行政木屋的桌上，羊皮地图摊开着，六级铁矿的矿脉像一条黑色的长龙，盘踞在北部山地的鹰嘴崖下，闪着让人心安的光。业家村有了粮、有了兵、有了盐，现在又有了铁矿——这颗乱世里的种子，终于有了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底气。
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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