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恶霸石天雄！上游威胁
业家村升级二级后的第三天，清晨的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整个村落。村东的农田里，新修的木水车借着河水的冲力，“吱呀——吱呀”地转着，辐条带起的水珠落在青石板渠上，溅起细碎的水花，顺着沟渠流进田垄，刚长到一尺高的粟苗喝饱了水，叶片上挂着晨露，在微光里亮得像翡翠。李铁匠的铁匠炉刚燃起炭火，风箱“呼嗒呼嗒”地拉，火星子“噼啪”蹦到地上，烫得草叶上的晨露瞬间蒸发，他正拿着块生铁坯琢磨，要给乡勇再打几根铁矛。
楚霜则带着5名铁鹰斥候在村外三里巡逻，棕红战马的蹄子踏过沾着雾水的草地，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蹄印。她勒着缰绳，心里正盘算着初级骑兵营的地基选址——得离马棚近，还得有块空地练冲锋，突然瞥见西边土路上，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来，粗布衫破了好几个洞，后背还沾着块褐色的血渍，跑起来一瘸一拐，像只被追打的兔子。
“是王小二！他不是三天前去上游探路了吗？”楚霜心里一紧，猛地夹了夹马腹，策马迎上去。跑近了才看清，正是自告奋勇去上游探查荒地的乡勇王小二，他此刻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左腿裤腿被划开个尺长的口子，伤口渗着暗红的血，裤脚都被血浸硬了。见着楚霜，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扑到马前攥住缰绳，声音发颤：“楚校尉！快……快告诉大人！上游15里有个恶村！领主是个叫石天雄的恶霸，比柔然骑兵还狠！”
楚霜赶紧翻身下马，把他扶到马背上，自己牵着马往村里赶。刚到行政木屋门口，王小二就从马背上滑下来，“噗通”瘫坐在泥地上，刘书文听见动静，端着碗温水跑出来，他抢过碗“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才缓过劲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眼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大人，上游15里有个‘石家村’，领主叫石天雄……流民说，他原是那个卖了燕云十六州的石敬瑭！穿越来后占了上游的水源，圈了个土围子，奴役了两百多流民，简首是个活阎王！”
“奴役流民？”业羊八刚从采矿场回来，手里还攥着块铁矿石，见状赶紧蹲下身，撩开王小二的裤腿——伤口里嵌着些泥沙，边缘己经发红，他皱着眉问，“你仔细说，他怎么奴役的？你腿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王小二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声音都带着哭腔：“我躲在石家村外的老槐树上看了两天，那些流民被铁链拴着种地！铁链子粗得像手腕，一头锁在脚踝上，一头钉在田埂的木桩上，天不亮就被打手用皮鞭抽起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中午就给一把掺着沙子的糠麸，饿得当着面啃树皮！有个老流民实在撑不住，想趁着半夜跑，刚翻出土围子就被抓住了——石天雄让人把他的腿打断，用粗麻绳吊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上示众，喊着‘谁跑谁就是这个下场’，那老流民疼得喊了半宿，第二天就没气了！”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响，又说：“更不是人的是抢粮！昨天有个下游的小村落，按石天雄的规矩送‘孝敬粮’，晚了半个时辰，他就带着三十多个打手冲过去，刀架在村民脖子上，把粮囤抢得一粒不剩，还放火烧了茅草屋！有个老婆婆扑过去护粮，被他一脚踹在胸口，当场就吐了血！我还看见……看见他把一个流民的女儿拽进土围子，那姑娘才十五六岁，哭着喊娘，他的打手还在旁边拍着手笑，说‘领主又添新妾了’！”
这话像颗炸雷，炸得屋里众人脸色骤变。楚霜“哐当”一声握住环首刀，刀鞘撞在桌腿上，震得账本都掉了页，她眼里冒着火：“柔然骑兵抢了就走，这石天雄是又抢又奴役，还糟蹋女人，比畜生都不如！”林沧气得手按腰间的环首刀，老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石敬瑭本就是卖主求荣的奸贼，穿越来了还改不了这恶霸本性！两百多流民被他折磨得不像人样，这等败类留着，迟早是咱们的祸害！”
刘书文扶了扶歪掉的木簪，手里攥着账本的手指都在抖，却比其他人更冷静：“大人，您别忘了，石家村在咱们上游，控制着河水的源头。咱们村55亩农田全靠这条河灌溉，他要是把水闸关了，不出十天，粟苗就得旱死；而且他奴役流民、抢粮抢人，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咱们村现在有493人，55亩田，还有铁矿和医馆，比那些小村落富多了，他迟早会盯上咱们！与其等他带着打手来抢粮抓人，不如咱们先发制人，先除了这个祸害！”
“先发制人？”赵虎皱着眉，手里攥着根刚削好的箭杆，箭杆被他捏得发白，“咱们现在能战的有50名乡勇（20根铁矛）、13名神臂弓兵（箭簇充足）、5名铁鹰斥候，加上能拿起锄头的壮丁，撑死80多人。石天雄那边有多少能打的？”
王小二赶紧接话：“他有30多个打手，都是些亡命徒，手里拿着铁刀、铁斧，还有两个拿着短弓；土围子门口有两个哨塔，每个哨塔上有一个弓箭手，白天黑夜都有人盯梢；至于那些被奴役的流民，个个饿得皮包骨头，手脚都有镣铐，估计不敢反抗，但咱们要是打进去，说不定能救他们出来！”
业羊八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村东正在灌溉的农田——河水顺着沟渠蜿蜒，粟苗在水里轻轻摇晃，像一群刚睡醒的孩子。他又想起村里的景象：张老栓在田埂上拔草的背影，孙先生在医馆熬药的烟雾，吴陶在陶土矿揉泥坯的专注，还有小孩们在市集上跑闹的笑声。这些安稳的日子，绝不能被石天雄这样的恶霸毁掉。
“刘书文说得对，不能等！”业羊八的声音斩钉截铁，震得窗棂都颤了颤，“楚霜，你带两个铁鹰斥候，再去上游探一次，摸清石家村的哨塔换岗时间、水闸位置，还有打手的住处；林沧，你把乡勇和神臂弓兵集中起来，加急练‘矛弓阵’，把所有铁矛和箭簇都备好，让壮丁们也磨一磨锄头、铁锹，万一需要支援；赵虎，你带着神臂弓兵，提前去石家村附近的树林设伏，等咱们主力到了，先把哨塔的弓箭手解决掉，别让他们报信；孟寻，你看看地图，有没有小路能绕到石家村后面，断他们的退路，别让石天雄跑了！”
“是！”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他们都当过流民，都尝过被欺负、被奴役的苦，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园，绝不能让别人再把这份安稳抢走。
当天下午，业家村的氛围就变了。乡勇营的训练声比平时响了三倍，“杀！杀！”的喊杀声震得柳树叶簌簌落；铁匠炉的风箱拉得比平时快，李铁匠光着膀子，抡着铁锤砸向铁坯，火星子蹦得比人还高，他要在三天内再打10根铁矛；赵虎带着神臂弓兵，背着箭囊往上游走，箭囊里的铁簇闪着冷光；楚霜则换了身破旧的流民衣服，牵着马，装作逃荒的样子，往石家村的方向去。
夕阳下，业家村的炊烟比平时升起得晚，田埂上的农户们也加快了干活的速度，没人再闲聊，只是埋头除草、浇水——他们都听说了上游有恶霸，知道村里要打仗，要保护家园，所以更要把田里的活赶完，让粮食能安稳长到秋收。
业羊八站在乡勇营前，看着正在练阵的队伍——乡勇的铁矛排成整齐的队列，神臂弓兵的箭搭在弦上，阳光照在铁矛和箭簇上，泛着冷硬的光。他手里握着李铁匠刚打好的一把短刀，刀身磨得锃亮，能照见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保住上游的水源和村里的粮食，更是为了守住业家村西百多口人的希望，守住那些流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安稳。而上游的石家村，此刻还在恶霸的皮鞭下，回荡着流民的哀号，没人知道，一场为了拯救和守护的战斗，己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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