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石看看鸡蛋，又看看李常青温和的眼神，再看看远处那些依旧为了一口吃的而劳碌奔波的村民。
一种模糊的、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
也许……先生教的，真的有用？
至少，先生来了之后，大家找到了新的吃的，先生还有那么厉害的“雷法棍子”，现在，先生还给了自己一个鸡蛋……
他紧紧攥住鸡蛋，忽然抬起头，鼓足了勇气，声音虽小却清晰：“先生……我……我想学！”
李常青笑了，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好。”
就在这时，他脑海裡响起了小优的提示音。
“检测到目标人物：林小石。
求学之心己动，对宿主信任度大幅提升。
当前好感度：75。”
“提示：好感度达到80，且资质经系统复核通过，即可满足收徒条件。”
75了！只差5点！
李常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面色平静：“天快黑了，回去吧。
鸡蛋，记得吃。”
林小石用力点头，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飞快地跑了。
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李常青知道，时机到了。
他回到自己的破茅屋，关好门（虽然也没什么用），深吸一口气。
“小优，兑换‘语言表达包’！”
“确认兑换‘九州通用语精通-语言表达包’，消耗积分250点。当前剩余积分：412点。”
又是一股热流涌入喉咙和双手，无数发音技巧、遣词造句的方法、书写的基本笔画瞬间融会贯通！
他清了清嗓子，尝试着低声说了一句完整的句子：“从今天起，交流再无阻碍。”
字正腔圆，流利自然！
再也没有之前的磕绊和古怪口音！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石村”两个字。
笔画虽然因为工具简陋而显得歪斜，但结构正确，确实是这个世界的文字写法！
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淹没了他！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终于真正打破了最大的壁垒！
第二天，当李常青再次走出茅屋，用清晰流利的本地话和遇到的村民打招呼时，引起的轰动甚至超过了上次的电棍事件。
“先……先生？
您，您会说话了？！”
春婶惊得手里的木盆差点掉地上。
“我的天爷！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神仙显灵了？还是他本来就会说？”
村民们围着他，像是看什么怪物，但眼神里更多的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李常青早己想好说辞，他笑了笑，语气平静：“前几日头部受了伤，影响了语言，近日慢慢恢复了些。”
他把摩托事故和穿越含糊其辞地解释为在山里遇到了意外坠落。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结合他之前“失语”的状态和突然的“恢复”，反而比什么一夜顿悟更容易让这些朴素的村民接受。
毕竟，山里发生什么怪事都不稀奇。
“原来是这样！”
石根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大腿，“我就说先生不像一般人！”
沟通的障碍彻底消除，李常青与村民的交流瞬间顺畅了无数倍。
他能更清晰地讲解蕨菜的处理要点，能更准确地描述其他可食用植物的特征，甚至能开始询问一些关于黑山城、关于外界、关于“仙师”的传闻。
村民们也更愿意和他交谈，倾诉生活的艰辛，抱怨赋税的沉重。
李常青默默听着，收集着信息，同时也在不断验证和丰富自己的植物学知识，积分又缓慢地增长了一些。
另外，他也得知原来林小石不是春婶的孩子，林小石是五年前来到石村的，当时是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林峰。
不过没过多久，林峰就生了场大病死了。
临死前将仅有西岁的林小石托付给了春婶……
李常青得知具体情况后，对林小石就更加上心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也更多。
而且李常青发现，林小石看他的眼神，除了之前的敬畏和渴望，更多了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那是一种对“知识”和“力量”最原始的向往——先生不仅懂得多，厉害，现在连说话都变得这么流畅，懂得他们所有的语言！
穿越过来的第十八天，李常青没有再去村口大树下，而是把林小石叫到了自己的茅屋里。
他关上门（象征性地），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小石！”
李常青看着局促不安的男孩，语气严肃起来，“我之前问过你，想不想学更多。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学吗？
学习的过程会很苦，很枯燥，需要坚持，你可能暂时还是看不到它立刻变成食物，但你学到的道理，总有一天会让你变得强大，让你能保护自己，也能让你……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李常青伸出手，指尖萦绕起一丝微弱的电弧——他悄悄开启了电棍的最低功率，蓝白色的细微电光在他指间跳跃，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这不是法术，但他需要一点震撼。
“这不是仙术，这也是道理的一种。”
李常青熄灭电弧，“你想学的是这些真正的道理，而不是仅仅为了吃饱饭！”
林小石看着那消失的电光，又看向李常青深邃而认真的眼睛，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猛地跪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冲动。
“先生！我想学！我不怕苦！
我想像您一样懂得那么多道理！
我想……我想变得厉害！求您教我！”
男孩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却异常坚定。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林小石。
求学之心坚定，对宿主崇拜值、信任度达到顶峰。
当前好感度：85！”
“目标资质复核中……复核通过！资质综合评分：93！（心性纯良，韧性极佳，悟性上乘，根骨受限于营养不良略有欠缺，但潜力可观！）”
“恭喜宿主！满足收徒条件！是否立刻收取林小石为开山大弟子？”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李常青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伸手将林小石扶起。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李常青在此界的第一个弟子。”
“我不教你仙法，不授你长生，只教你认知这世界、立足这世界的道理与技能。
你能学多少，便看你自己的造化。”
“弟子……弟子林小石，拜见老师！”
林小石激动得小脸通红，依着村里见过的模糊礼节，又要下拜，被李常青拉住。
“我这儿不兴动不动就跪。”
李常青笑了笑，“叫声老师便可。”
“是！老师！”林小石站得笔首，声音响亮。
窗外，夕阳西下，将茅屋的影子拉得很长。
屋内，李常青看着自己第一个弟子眼中那簇燃烧的火焰，知道一段全新的旅程，终于真正开始了。
他的异界师途，于此刻，才算真正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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