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颤抖着掏出手机。
屏幕上果然躺着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是“蝎子”，内容只有三个字：“完了。”
他突然想起昨夜在赌场，蝎子拍着他肩膀说“张老板，要是有变故，我罩着你”——
原来，那根本不是罩着，是催命符。
“走！”张小虎吼道：
“都他妈走！”
五个小弟连滚带爬跨上摩托，轰鸣着逃窜。
张小虎盯着肖丽，眼神里全是惊恐：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来送你去见阎王的。”肖丽摸出兜里的引魂香，点燃：
“不过今天，先饶你一命。”
张小虎连滚带爬钻进草丛，消失在村道尽头。
肖丽松开攥紧的拳头，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她看向黑无常和白无常，喉咙发紧：“谢……谢谢你们。”
“不必言谢。”黑无常收回阴煞之气：
“你今日的举动，己惊动阳间‘青竹会’。”
“青竹会？”肖丽一怔。
“是张老西的靠山。”白无常收起扇子：
“他们表面是做建材生意的，实则在阳间经营地下赌场、放高利贷，和阴司的‘鬼市’有勾结。
张老西不过是他们的‘白手套’。”
肖丽的瞳孔缩了缩。
她想起昨夜在生死簿上看到的画面——
张老西的赌坊后巷，停着辆挂着“青竹建材”牌照的货车，后备箱里装着成箱的现金。
“青竹会的人，今早己经来阴司问过了。”黑无常说：
“他们说‘张老西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希望贵司别插手’。”
“所以，你们才来救我？”肖丽问。
“是。”白无常点头：
“青竹会在阳间有保护伞，若你继续调查张老西，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肖丽沉默片刻。
她想起阳间王警官的话：
“这案子水太深，你小心点。”原来，王警官不是不想查，是查不动。
“那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
“暂停调查张老西。”白无常说：
“先处理其他案子，等攒够功德，再回来收拾他。”
“可……”肖丽攥紧帆布包：
“李招娣还在等结果，王二柱的地还没要回来……”
“我知道。”白无常的语气软了些：
“但你要明白，阴司的判官不是孤勇者；
有时候，暂时的退让，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黑无常突然开口：
“她说的对。你今日能引动阴煞之气，说明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但青竹会背后，可能还有更厉害的角色——比如，阳间的‘龙组’。”
“龙组？”肖丽想起昨夜系统提示里模糊的字眼：
“是传说中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门？”
“差不多。”白无常点头：
“他们和阴司有协议，阳间的邪祟归我们管，但涉及人命的大案，需要双方配合；
张老西的案子，己经触碰到他们的底线。”
肖丽望着远处的青山，想起弟弟昨天打电话说“姐，我考上县一中了”；
想起王阿婆说“等丽儿有空，来我家吃槐花饼”，想起李招娣蹲在院门口抹眼泪的模样。
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轻声说：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看看李招娣。”
“我和你一起。”白无常说：
“青竹会的人可能还在附近盯着，我护着你。”
黑无常点头：“我回阴司查青竹会的底细，有消息立刻传给你。”
肖丽望着两人，突然笑了：
“有你们在，我不怕。”
她转身往李招娣家走，帆布包在肩头晃了晃。
老槐树上的蝉鸣又响起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像碎金子。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平稳——
不是因为害怕消失，而是因为知道，身后有阴司的判官；
有阳间的正义，还有，她自己内心的光。
这，就是她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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