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楼时，看见王警官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
他看见肖丽，快步走过来：
“肖姑娘，刘建明的审讯有新进展。他交代，周正雄每个月给宏远建材打五万‘咨询费’，其实就是封口费。”
他从保温桶里盛出碗小米粥：
“你妈爱喝这个，我让食堂熬的。”
肖丽接过粥，热气熏得她眼眶发酸：“谢谢您，王警官。”
“跟我还客气啥。”王警官挠了挠头：
“对了，市局技术科恢复了刘建明手机的聊天记录；
周正雄给他发的消息里，有句‘矿工的命不值钱，你收了钱，就得把嘴闭上’——
这是铁证。”
肖丽喝了口粥，胃里暖烘烘的。
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阳光透过叶子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想起昨夜在阴司，系统提示“任务进度60%”，想起陈族长在审判席上的哭嚎，想起矿工冤魂终于得以安息的模样。
“王警官，”肖丽放下碗：
“我想再发条视频。”
“现在？”王警官皱眉：
“可那些营销号……”
“就是要让他们看。”肖丽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我要把证据摊开在阳光下，让所有人看看，到底是谁在炒作，谁在捂嘴。”
她对着镜头，声音清亮：
“大家好，我是肖丽。三天前，我发了条关于兴达煤矿矿难的视频，却被说成‘炒作博流量’。今天，我要告诉大家——”
她举起装着炸药残留的玻璃瓶：
“这是矿道里的炸药，是有人故意放的；”
她点开录音笔：
“这是矿工的冤魂在哭，他们说‘周老板说死了人给点钱就行’；”
她调出刘建明的聊天记录截图：
“这是市应急管理局副局长刘建明收周正雄两百万的记录，是他帮着改报告，害死七条人命！”
视频发出半小时，评论区炸了。
有人留言：
“原来真的是谋杀！”“记者姐姐加油，我们支持你！”
“那些骂你的肯定是水军，别理他们！”
肖丽的私信里，也开始出现支持的消息：
“我认识周正雄公司的员工，他确实经常往矿里跑”
“我表哥是矿工，他说透水前有奇怪的响声”……
王警官看着手机，咧嘴笑了：
“肖姑娘，你这招‘以毒攻毒’管用！”
肖丽望着屏幕上的支持留言，眼眶发热。
她想起今早父亲被泼粪时的委屈，想起母亲住院时的担忧，想起自己蹲在矿洞里被周正雄掐住脖子时的窒息——
但此刻，这些委屈都被这些温暖的留言冲散了。
“他们越嚣张，我越要大声。”肖丽关掉手机，对王警官说：
“明天我去市局，把所有证据交给专案组。”
王警官点头：“我陪你。”
走廊里，母亲醒了，正扶着门框往这边看。
肖丽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妈，我没事。”
母亲摸了摸她的脸，笑了：“妈就知道，我闺女是好人。”
窗外的阳光更亮了，照在肖丽胸前的玉佩上，泛着温润的光。
她望着病房里的父母，望着窗外飘着的白云，轻声道：
“奶奶，您看，我没让您失望。”
风里飘来桂花香，肖丽知道，这场舆论风暴不会轻易平息，但她也不会退缩。
因为她相信，只要真相还在，只要正义还在，就没有什么能压垮人心的光。
而这光，会一首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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