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的身体突然爆开，化作一团黑雾，被裂隙吸了回去。
肖丽踉跄着稳住身形，摸了摸被抓住的衣角——
那里沾着团黑色的血，还带着股腐臭味。
“这是……”白无常皱眉：
“巡城鬼的魂魄被裂隙里的东西污染了。”
“走。”肖丽攥紧玉佩：
“去第七层殿。”
阴司第七层殿的青铜门虚掩着，门内飘出股焦糊味。
肖丽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生死簿的案几倒在地上，竹简散了一地，最上面那卷“阳间恶人册”被撕成了碎片，碎片上还沾着黑色的血。
“谁干的？”黑无常吼道。
殿内空无一人。
肖丽蹲下身，捡起片竹简，上面写着：
“张老西，阳寿西十六，恶行：开设赌场、高利贷逼死三条人命……”
字迹被血浸透，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白无常指着案几旁的香炉：
“有人用‘引魂香’引开了守殿的鬼差，然后撕了生死簿。”
肖丽摸出系统面板，查看“阴司异常记录”——
今夜零点三刻，第七层殿的“阴阳平衡阵”被破坏，裂隙波动值飙升200%。
她抬头看向殿外的天空，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了，整个阴司笼罩在一片阴霾里。
“判官大人！”
守殿的鬼差阿福从殿后跑出来，他的脸白得像纸，手里攥着块碎布：
“我……我刚才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她……她把生死簿撕了！”
“红衣服？”肖丽皱眉：
“阴司里什么时候有红衣服的鬼差？”
“不是鬼差！”阿福急得首跺脚：
“她……她的脸是青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嘴里长着尖牙！她说……她说‘阳间的恶人，该由我来收’！”
“阳间的恶人？”肖丽心头一凛：
“她是谁？”
阿福摇头：“她没说，但她腰间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地府’二字……”
肖丽的呼吸一滞。
地府的玉牌，只有阴司的正式鬼差才有。
可穿红衣服、长尖牙的……她想起昨夜系统提示：
“检测到阴司内部有‘叛徒’气息，疑似与幽冥裂隙有关。”
“白无常，查最近一个月内，阴司有没有丢失玉牌的鬼差。”
肖丽攥紧玉佩：
“黑无常，去查阳间最近的‘红衣厉鬼’作乱案。”
“是！”黑白无常齐声应道。
肖丽走到生死簿案几前，指尖轻轻抚过散落在地的竹简。
她想起赵宏远被抓时说的“阴司有靠山”；
想起巡城鬼临死前说的“是判官大人”，想起阿福描述的“红衣女人”——
这些碎片拼起来，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
阴司内部有人勾结阳间的恶人，试图通过幽冥裂隙，让阳间的怨气侵蚀阴司，从而颠覆阴阳秩序。
“系统，调取最近一个月内，阳间‘红衣厉鬼’作乱的记录。”
肖丽在心里默念。
“收到。”系统的机械音响起：
“近一个月，阳间共发生七起‘红衣厉鬼’伤人案，案发地集中在城郊乱葬岗附近；
厉鬼特征：穿红嫁衣，面容扭曲，口中长尖牙，作案后会留下血字‘阳罪未清，阴煞来偿’。”
肖丽的瞳孔猛地收缩。
红嫁衣、尖牙、血字——
和阿福描述的红衣女人一模一样。
她摸出玉佩，对着月光看了看，玉坠泛着幽蓝的光，却始终没有发热——
这是地府玉牌的“护主”反应，若有邪祟靠近，玉牌会发烫。
可刚才在乱葬岗，玉牌没有反应。
“她不是邪祟……”肖丽轻声道：
“她是阴司的人。”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肖丽抬头，看见阿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举着块碎玉：
“判官大人！我在裂隙旁捡到的！”
肖丽接过碎玉，只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那是地府“巡城司”的令牌，上面刻着“阴司”二字，边缘还沾着黑色的血。
“走。”肖丽将令牌塞进兜里：
“去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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