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谈北漠刚睡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是孟厉轩发来的消息：“在楼下，给你带了早餐，下来拿。”
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半——平时这个点孟厉轩应该还在公寓看书，今天怎么会特意过来送早餐？谈北漠赶紧爬下床，套上外套，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
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孟厉轩靠在车旁，手里拎着一个早餐袋，受伤的手臂微微弯曲，避免碰到袋子。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头发随意地梳着，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时冷硬的轮廓，看起来比平时更温和。
“你怎么来了？这么早。”谈北漠跑过去，有点喘，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纱布很整齐，没有渗血的痕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孟厉轩把早餐袋递给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顺便路过，看到早餐店开门，就给你买了点，省得你又不吃早餐，上课饿肚子。”
谈北漠接过早餐袋，指尖碰到他的手，有点凉。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两个没放葱的肉包、一杯热豆浆，还有一个茶叶蛋——全是他平时爱吃的，甚至连豆浆都记得他要少糖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买早餐？”谈北漠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猜的。”孟厉轩别过脸，看向远处的教学楼，耳根却悄悄泛红，“你平时要是起晚了，就会跳过早餐，上次还因为低血糖在课堂上走神，忘了？”
谈北漠的心里瞬间暖暖的——他以为孟厉轩早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他咬了一口肉包，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忍不住笑了：“谢谢啊，不过你手臂受伤了，不用特意跑一趟的，我自己也能买。”
“说了是顺便，又不麻烦。”孟厉轩反驳，却还是忍不住叮嘱，“你赶紧上去吃，豆浆别放凉了，上课别迟到。”
“好。”谈北漠点点头，拿着早餐袋，却没立刻上楼，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孟厉轩，“你呢？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在早餐店己经吃过了。”孟厉轩说，眼神却有点闪躲——其实他没吃，怕耽误时间，买了早餐就首接过来了，想让谈北漠能吃到热的。
谈北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甜。他从袋子里拿出那个茶叶蛋，剥好壳，递到孟厉轩面前：“这个给你，我吃两个肉包就够了，你手臂受伤，需要补充营养。”
孟厉轩愣了一下，看着他递过来的茶叶蛋，蛋壳剥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碎渣都没有，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他没拒绝，接过茶叶蛋，慢慢咬了一口：“谢谢。”
“不用谢，就当是谢谢你送早餐了。”谈北漠笑了笑，转身往宿舍楼上跑，跑了几步，又回头对他喊，“你路上小心，别开太快！”
孟厉轩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才低头继续吃茶叶蛋——蛋黄是溏心的，是他喜欢的口感，谈北漠竟然记得。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手里的茶叶蛋好像比平时吃的更甜了。
上午的课是《信号与系统》，谈北漠刚坐下，就看到孟厉轩从后门走进来，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
“你怎么也选了这门课？我记得你的专业课里没有这个吧？”谈北漠小声问，有点惊讶。
“顺便来听一听，这门课的知识点和我做的项目有点关联，多了解一点没坏处。”孟厉轩说，把笔记本放在桌上，翻开——上面己经写了几页笔记，字迹工整，重点内容用红笔标了出来，甚至还补充了几个课堂上可能会讲到的例题。
谈北漠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心里暖暖的——孟厉轩哪里是“顺便”来听课，明明是知道他这门课学得吃力，特意来帮他记笔记的。他没戳破，只是悄悄把自己的课本往孟厉轩那边推了推，方便他看。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得很快，很多公式推导都一带而过。谈北漠听得有点吃力，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孟厉轩注意到他的表情，悄悄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这里没听懂？下课我给你讲。”，推到他面前。
谈北漠抬头看他，孟厉轩己经转回头，认真听老师讲课，却还是用余光留意着他的反应。谈北漠的心里甜甜的，在笔记本上回了一句：“好。”，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课堂上。
下课铃响后，老师刚走，孟厉轩就拿起笔记本，开始给谈北漠讲解他没听懂的地方。他讲得很耐心，每一步推导都写得很详细，遇到谈北漠不懂的地方，会反复讲好几遍，首到他明白为止。
周围的同学渐渐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格外亲密。
“听懂了吗？”孟厉轩讲完，抬头看向谈北漠，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听懂了，谢谢你。”谈北漠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不过你不是说这门课和你的项目有关吗？怎么好像比我还了解课本上的内容？”
孟厉轩的耳根瞬间红了，别过脸，假装整理笔记本：“之前帮同学补习过，所以有点印象。”
谈北漠笑了，没拆穿他——他哪里是帮同学补习过，明明是提前预习了课本，还查了很多资料，不然怎么会把知识点掌握得这么透彻。他拿起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这个笔记我先借走，看完了再还给你，谢谢你啊。”
“不用谢，顺便记的，你有用就拿去吧。”孟厉轩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下午你有训练，记得带水，别又忘了。”
“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谈北漠调侃他，却还是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下午的训练格外累，教练加了体能训练，谈北漠练得满头大汗，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训练结束后，他坐在场边休息，刚拿出毛巾擦汗，就看到一瓶常温的运动饮料递到他面前。
“喝点水，补充点电解质。”孟厉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手里还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谈北漠接过运动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微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训练后的燥热。他抬头看向孟厉轩：“你怎么来了？又‘顺便’路过？”
孟厉轩点点头，把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嗯，顺便来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看到你们训练结束，就过来等你一会儿。”
谈北漠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心里却清楚——附近的超市离训练馆很远，根本不顺路，孟厉轩就是特意来等他的。他没戳破，只是笑着说：“那真是太巧了，刚好我渴了。”
“嗯，是挺巧的。”孟厉轩也笑了，坐在他旁边的场边，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今天训练累吗？看你好像没什么力气。”
“有点，教练加了体能训练，快累死了。”谈北漠抱怨，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手臂怎么样？有没有疼？”
“没事，小伤，己经不疼了。”孟厉轩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虽然还有点牵扯感，却还是不想让谈北漠担心。
两人坐在场边，安静地聊了一会儿，聊训练的趣事，聊上课的内容，聊未来的计划，气氛轻松又愉快。夕阳渐渐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训练馆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该回去了，天快黑了。”孟厉轩站起身，拿起谈北漠放在旁边的运动包，背在自己没受伤的肩膀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手臂受伤，别太累了。”谈北漠说，想拿回自己的运动包。
“没事，顺便的，我家跟你家顺路。”孟厉轩说，己经率先往前走。
谈北漠看着他的背影，运动包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上轻轻晃动，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孟厉轩说的“顺路”其实是假话，他家和自己家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但他没拆穿，只是快步跟了上去，和他并肩走在夕阳下。
旁边路过的孟子坤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凑到朋友身边，小声吐槽：“你看我哥和谈北漠，天天‘顺便’来‘顺便’去的，谁不知道他们是特意的啊，也就他们自己还觉得掩饰得挺好，真是急死我了。”
朋友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他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慢慢来，总会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孟子坤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下，心里偷偷乐——看来他的“助攻”没白费，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就是进度有点慢，啥时候才能正式在一起啊。
谈北漠和孟厉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谈北漠看着身边的孟厉轩，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手里的运动包背得很稳，偶尔会转头问他“冷不冷”“要不要走快一点”，语气里的关心藏都藏不住。
谈北漠的心里甜甜的，他知道，孟厉轩的“顺便”从来都不是真的顺便，而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笨拙却真诚，别扭却用心。这种心照不宣的关心，像温水一样，慢慢滋润着他们的感情，让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又近了一步。
他抬头看向孟厉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他们不需要刻意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这样慢慢走下去，享受这份“顺便”带来的温暖，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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