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节气的寒风吹拂着街边的圣诞装饰，彩灯在夜色中流转如基因序列。唐素眇整理着围巾末端，耳钉传来规律脉冲——这是夏叙言新设置的“节日氛围指数”，提醒她当前街区声光刺激己接近感知负荷临界值。
“根据往年数据，圣诞集市的人群密度会达到每平方米3.2人。”他指着平板上的热力地图，却悄悄调整了行进路线，“但西侧通道有97%的概率出现人流空档期。”
他们原本只是来采购实验材料，却被卷入节日的洪流。夏叙言严谨地分析着每个摊位的等待时间，却在经过水晶饰品摊时突然停下——监测显示她的瞳孔对某个雪晶吊坠多停留了0.7秒。
真正的意外发生在广场钟楼下。当人群开始圣诞倒计时时，唐素眇突然脸色发白：无数兴奋的情绪波动如同实质的压力涌来。夏叙言立即展开随身携带的便携式静音屏障，但这次的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声波干扰太强。”他快速操作着设备，额角渗出细汗，“需要物理疏散...”
话未说完，整个广场的灯光突然熄灭。不是停电，而是所有圣诞装饰同步开始了缓慢的呼吸式明暗变化，喧嚣的音乐也转为舒缓的低频振动。人群发出惊讶的赞叹，只有唐素眇看见夏叙言平板上的控制界面。
“临时编写的节奏调整程序。”他轻描淡写地说，但监控显示他突破了设备的安全限值，“这样能降低37%的感官负荷。”
他们悄悄退出人群，在僻静的教堂台阶坐下。彩色的光晕温柔地漫过石阶，夏叙言从包里取出个包装拙劣的礼物：“圣诞实验装置。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改装过的VR眼镜，加载着“感官友好型圣诞集市”程序。当她戴上时，所有视觉刺激都被优化成柔和的粒子流，喧闹声则被转换成类似雪落的声音。
“数据表明节日焦虑主要源于过度刺激。”他切换着演示场景，“这个系统可以...”
他突然停住，因为唐素眇握住了他操作平板的手。透过VR眼镜，她看见所有数据流的尽头，都指向同一个源代码——每个安抚她感官的程序，最初都诞生于他深夜实验室里的某次担忧。
“去年圣诞，”她轻声说，“你一个人在实验室？” “效率最高的工作时段。”他回答得很快，但心率监测出卖了他。
回程时拐角处的古董店还亮着灯。橱窗里摆着台百年天文钟，正在报时的金色月亮让他们同时驻足——那月相变化的结构，像极了夏叙言最近研究的脑波同步模型。
店门忽然打开，老店主笑着招手：“正好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店内桌上放着台改装过的星象仪，投射出的光点竟与夏叙言研究的神经元激活模式惊人相似。
“这是...”夏叙言罕见地失语。 “你父亲寄来的。”店主眨眨眼，“说让你们圣诞夜有点正经事做。”
抱着星象仪走在飘雪的街上，两人间的沉默比往常沉重。唐素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你没事吧？” 平板突然响起警报——不是系统提示，而是最高优先级的家庭消息通知。
夏父的简讯只有一张图片：二十年前的圣诞夜，年幼的夏叙言坐在实验室里，对着台简易的星象仪露出笑容。附言写着： 「一首记得你第一个独立完成的装置。为她做的版本进步很多。」
他们在街灯下停住脚步。雪花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融化成交错的光点。 “需要重新评估所有数据。”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可能...误解了很多事。”
唐素眇轻轻接过星象仪，指尖掠过刻在底座的铭文。那不是序列号，而是句手写的祝福： 「给两个发现彼此频率的孩子——圣诞快乐」
就在这时，远处教堂传来钟声。星象仪突然自动启动，在雪地上投出幅惊人的星图：所有光点都在描绘同一种波形，如同宇宙般浩瀚的心跳。
夏叙言突然抬头：“这不是父亲的手笔。” 他快速解析着星象仪的源代码，脸色渐渐苍白——
“这段程序编码方式...来自我的实验室。”
五口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7B4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