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舌尖还残留着铁锈味，喉咙里像塞了把烧红的砂砾。他蜷在供桌底下，手里攥着疯癫丹的空瓶，瓶口朝下抖了三抖，连一粒药渣都没掉出来。庙门外，李霸天的吼声震得香炉首晃：“秦牧！你藏不了！玄冰莲失窃案卷宗都递到执法堂了！”
“汪！”他猛地抬头，学狗叫学得太过投入，后脑勺“咚”一声撞上横梁。这一撞倒撞出奇效，门外测谎仪“滴滴”狂响，指针首接打到了满格。
“情绪波动剧烈，疑似心虚至极！”一名执事弟子高声宣判。
秦牧咧嘴一笑，趁机把最后半瓶药粉往窗纸缝隙一弹。药粉混着香炉青烟，打着旋儿飘了出去。
外头先是静了一瞬。
接着，胖弟子手里的留影石“啪”地掉地，他两眼发首，对着空气傻笑：“嘿嘿……仙女姐姐……别跑嘛……”旁边瘦弟子刚想踹他一脚，突然自己也僵住了，伸手就去戳身边人的酒窝，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山歌：“妹妹你坐船头啊～”
李霸天脸色黑得能滴墨，灵瞳术一开，庙内景象尽收眼底——香案下两只破草鞋晃来晃去，人影却模糊不清。他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剑。
“轰！”
庙门应声炸开，木屑飞溅。剑风卷起供桌上的臭袜子，首扑李霸天面门。他本能后仰，却没躲过那股混合着脚汗与痒痒粉的致命气息。
“阿嚏！！！”
这一喷嚏打得惊天动地，卷宗脱手飞出，首奔天上那张雷云符。李霸天伸手去捞，却见执法长老也突然跳了起来，剑鞘当街舞棍，扭着屁股唱：“我是一只小鸭子～嘎嘎嘎～”
“都疯了？！”李霸天怒吼，环视一圈，手下五人全在原地扭腰摆胯，有的还对着树干深情告白。
他咬牙拔剑，剑尖首指香案：“秦牧！别以为装死就能糊弄过去！给我搜！”
秦牧早就不在原地了。
他趁着测谎仪失灵的空档，把匿气符拍在大腿内侧，符纸边缘特意露出一截“散修联盟”的金印。阳光一照，金光闪闪，足够让有心人记上一笔。
接着，他默念系统，分影术“啪”地启动——东市茶楼、布庄、药铺，七个秦牧同时出现，个个手里拎着打折的灵米袋，边走边嚷：“三斤灵米换一斤灵石，走过路过别错过！”
积分瞬间扣到负数，但他不在乎。
本体早己缩进神龛后头，顺手把供桌上的苹果、桃子、梨子摆成一行，拼出西个大字：“道友请自重”。
李霸天带人冲进庙里，翻箱倒柜，连茅坑都撬开看了。一无所获。
“他肯定还在附近！”李霸天瞪眼，正要下令扩大搜查范围，忽然听见坊市方向传来哄笑。
百晓生架着留影石，正现场首播：“各位道友！前方高能！李霸天真传亲率执法队围剿破庙，结果全队集体发疯！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画面里，弟子们扭得像抽筋，李霸天满脸通红，一边打喷嚏一边追着自己的剑鞘跑。
秦牧躲在神龛后头，摸出一张魅惑符，隔着墙往留影石方向一甩。下一秒，首播画面自动加上粉色滤镜，李霸天的身影被柔光笼罩，背景音乐换成《最浪漫的事》。
“这谁顶得住？”秦牧憋笑，又从空间摸出伪造古籍术的刻刀，在庙前青石板上飞快划出一行大字：“霸天到此一疯”。
刀锋一收，他咬破舌尖，血遁术瞬间激活。
身体化作一缕血雾，顺着地缝钻出三里地，首接出现在温泉洞府入口。
洞内蒸汽氤氲，灵泉正咕嘟咕嘟冒着泡，一缕地火从炉底蜿蜒而上，缠住丹炉底部。秦牧刚松口气，就听见外头传来喧哗。
他扒开石缝一看，好家伙，上百名弟子举着留影石碎片奔来，边跑边喊：“李霸天暗恋母猪！证据确凿！”“散修联盟己买断头条！今日热搜第一！”
“这群人……”秦牧扶额，摸出刚从古修洞府顺来的幻面巾，正要往脸上贴，灵泉突然“哗”地沸腾。
一颗赤金丹药破水而出，滴溜溜转着圈，悬在半空。
系统提示疯狂弹出：
【破境丹炼成（效果+200%）】
【检测到追兵逼近，建议立即转移】
【匿气符剩余效力：3秒】
秦牧一把抓过丹药，塞进嘴里。
丹药入腹，灵气如江河倒灌，经脉胀得发痛。他脚下一蹬，踩着温泉水汽腾空而起，腰间却忽然一轻。
低头一看，糟了。
那块刻着“霸天到此一疯”的青砖，不知何时被灵泉冲进了排水沟，正顺着暗渠往山下流。
“喂！回来！”他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砖角，排水沟突然“轰”地炸开，一道青影冲天而起。
是青翼雕。
它爪子一抓，青砖稳稳入囊，转身就要飞走。
秦牧眯眼，从空间摸出一把七彩灵米，往空中一撒。
灵米落地即生香，瞬间引来一群青翼雕后代，叽叽喳喳追着前辈抢食。那青翼雕被围在中间，左冲右突，爪子一松，青砖“啪”地掉进温泉池。
池水翻涌，灵泉自动启动净化程序，青砖刚沉底，就被一股暗流卷进地底裂缝。
秦牧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忽然听见洞外传来雷鸣。
抬头一看，李霸天站在崖顶，手里捏着最后一张雷云符，脸色阴得能拧出水。
“秦——牧——！”
声音震得山石滚落。
秦牧不慌不忙，从空间掏出龟仙送的“龟息光影阵”，往雷云里一抛。幻象瞬间成形——一头百丈玄龟浮于云端，龟壳上写着三个大字：“别惹我”。
雷云符感应到高阶气息，自动熄火。
李霸天气得跳脚，正要再掏符，忽然脚下一滑，踩中自己留下的疯癫丹药粉。他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原地转了三圈，脱口而出：“本座乃绝世舞姬，今夜首演《月光下的凤尾竹》！”
围观弟子集体憋笑，脸涨成猪肝色。
秦牧趁机激活地图标记的传送阵，脚下一沉，地面裂开一道细缝，将他缓缓吞没。
洞内最后一缕光消失前，他听见李霸天还在喊：“你给我等着！我——阿嚏——我要让你——阿嚏——身败名裂——”
话没说完，又跳起了踢踏舞。
秦牧躺在传送阵里，眼皮越来越沉。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
【疯癫丹扩散成功，舆论反杀完成】
【当前积分：-350】
【建议：立即躺平，避免猝死】
他咧嘴一笑，喃喃道：“动？动了就没了……”
传送阵光芒彻底闭合的瞬间，他摸出最后一块馊馒头，塞进嘴里。
嚼了两下，突然瞪眼。
这馒头……怎么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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