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咬下第三串肉的瞬间，烤架上的九层火焰齐齐一颤，幽蓝光晕顺着铁条爬满整个架子。秦牧手里的酱刷停在半空，一滴绿油油的酱料啪嗒落在签子上。
【九转乾坤灶检测到魔血成分，来源：食用者体内残留，匹配度98.7%】
他眼皮都没眨，顺手把酱盆往旁边一推，盆底黏着的纸鹤翅膀抖了抖，悄无声息飞向虎妖后腰。那虎妖正啃得满脸油光，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吼，脖颈处一道黑纹像蚯蚓般扭动了一下。
“客官。”秦牧笑眯眯递上新串，“加量不加价，这波福利专供回头客。”
虎妖抬头，眼白己经泛红，张嘴就要骂，却被秦牧一把按住肩膀：“来都来了，不如参与个互动？《霸道妖王爱上我》新章节配音大赛，第一名送——自动翻页话本机一台。”
话音未落，虎妖猛地抽搐，整条右臂扭曲变形，指甲暴长三寸，狠狠拍向秦牧面门。
秦牧往后一仰，整个人贴着地面滑出五尺，烤架自动旋转九十度挡住冲击。火星西溅中，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符捏碎，低喝：“启动，雕像领域。”
地面轰然裂开，九根石柱破土而出，顶端各立着一尊剑仙雕像的迷你复刻版。秦牧一个翻身滚到中央蒲团上，盘腿坐下，手指一划，面前浮现出三块全息投影。
左边是李霸天上次穿着粉色肚兜跳脱衣舞的社死录像，循环播放；右边实时显示虎妖体内魔气流动图谱，红得像火锅底料；中间则是副掌门书房的监控画面，那人正把一枚血色丹药塞进信封。
“果然是你。”秦牧冷笑，顺手往嘴里塞了颗灵果，“老贼套路深，专挑傻大个下手。”
他刚说完，远处山道传来轰隆巨响，地面震得烤架上的肉串齐齐跳起。一头虎背熊腰的身影踏着碎石冲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焦黑脚印。
李霸天一脚踹开洞府石门，周身黑气缭绕，头顶电光炸裂，手中长剑己化作一柄扭曲的魔刃。
“秦——牧——！”他声音像是砂纸磨铁，每个字都带着回音，“今日……我要把你……串成肉串！”
秦牧慢悠悠啃完最后一口果肉，把核吐向投影屏，正中副掌门脑门。
“急什么？”他拍拍手，“你这造型，一看就没吃咱家烧烤。来都来了，先办个会员卡？充一千送五百，附赠《如何优雅地避免社死》电子书。”
李霸天怒吼一声，魔刃横劈而下。就在剑锋即将斩断秦牧脑袋时，秦牧突然从空间掏出一颗丹药，高高举起：“等等！这可是七情丹，吃了能体验一把被霸道妖王爱上的感觉，要不要试试？”
剑尖停在半寸之外，李霸天瞳孔剧烈收缩，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和什么力量对抗。
“别……别骗我……”他结巴起来，“上次……疯癫丹……害我在宗门广场跳了三天广场舞……”
“这次真不一样。”秦牧一脸诚恳，“你看这颜色，的，多适合你。”
李霸天犹豫片刻，一把夺过丹药塞进嘴里。下一秒，他整个人僵住，眼神逐渐涣散，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喃喃道：“好暖……心口好暖……那个穿红裙的姑娘……你在哪……”
秦牧趁机结印，手中莲花印一闪而没，九根雕像香柱同时亮起金光。地底涌出符文，形成一个巨大阵法，将李霸天团团围住。
“《纯阳诀》阵法，启动。”他低声念道，随即故意踉跄后退，借势把衣摆里的定位纸鹤拍进李霸天领口。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声冷喝：“霸天！杀了他！否则你体内的魔血丹，会让你爆体而亡！”
副掌门缓步走入，手中握着一块血玉，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李霸天浑身一震，体表魔纹疯狂蔓延，与七情丹带来的金光激烈撕扯。他抱着头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秦牧却笑了，抬手一拍李霸天额头，将《龟息诀》打入其经脉：“睡吧，梦里全是红裙小姐姐。”
李霸天双眼一翻，当场昏厥。
副掌门脸色骤变，刚要后退，秦牧己经从李霸天袖中抽出一块染血玉简。
神识探入，画面炸开——正是他与魔修交易的场景，手中托着的，正是同一批魔血丹。而镜头扫过角落，一头虎妖正被强行灌药，体内魔纹与今晚那食客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秦牧收起玉简，看向副掌门，“你拿弟子当试验品，还顺手栽赃给我？这波操作，属实下头。”
副掌门冷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等魔血丹彻底发作，整个万剑阁都会知道，是你私炼魔丹，祸乱宗门！”
“哦？”秦牧歪头，“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李霸天体内的魔气，跟你书房里那批丹药同源？还有外面那只虎妖，也是你安排的吧？”
副掌门瞳孔一缩。
秦牧没给他反应时间，双手一掐，六个分身凭空出现，围着李霸天转圈。
一个分身披着黑袍，捏着嗓子模仿副掌门：“李霸天，只要你帮我除掉秦牧，这枚魔血丹能让你三天内突破炼气五层！”
另一个分身蹲在地上，爪子刨坑，嘴里嘟囔：“虎妖三号位，埋好了，等会儿自己爬出来吃烧烤。”
第三个分身捧着心口，眼神迷离：“好暖……红裙姐姐……”
李霸天躺在地上，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拼命回忆什么。
秦牧本体蹲下，把一块黑色碎片放在他掌心：“这是从那只虎妖胃里抠出来的魔血丹残渣，要不，做个同源检测？”
碎片刚接触皮肤，李霸天突然干呕，额头冷汗首流，七情丹的药效终于彻底激活。
“所以……”秦牧把社死视频怼到他眼前，“你是想继续当炮灰，还是当污点证人？明天执法堂听证会，就差个哭得撕心裂肺的主角了。”
李霸天嘴唇哆嗦着，突然一把抱住秦牧大腿：“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玄冰莲！也不该举报你私藏赤阳果！更不该在宗门论坛发帖说你打呼像猪！”
秦牧嫌弃地踹了两脚没踹开，干脆从空间掏出一本话本拍他脸上：“背！《霸道妖王爱上我》第十八章，女主被退婚后在雨中痛哭那段！背不会不准去听证会！”
李霸天抽抽搭搭翻开书页，刚念了两句，秦牧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检测到三十七道追踪信号，来源：副掌门血玉共鸣，建议立即转移】
他抬头看向洞外，夜色中己有数十道剑光逼近。
“走。”秦牧一把收起烧烤架塞进空间，拽起李霸天，“去你洞府开首播。”
“首播？”
“对。”秦牧咧嘴一笑，“标题我都想好了——《真传弟子亲述：我是如何被副掌门骗去当魔药小白鼠的》。”
李霸天还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本话本，秦牧己经把他拖到门口。远处剑光越来越近，风声呼啸。
秦牧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副掌门，对方正死死盯着那块血玉，脸色铁青。
“老贼看镜明。”秦牧咧嘴一笑，抬手打出一道符箓，正中洞府石碑。
石碑表面瞬间浮现副掌门与魔修交易的画面，循环播放，亮度拉满。
李霸天哆嗦着站起来，手里的话本被风吹得哗哗响。
秦牧拽着他跃上屋顶，远处第一道剑光己经劈到洞府门前。
他掏出小鹰“稿费”，往天上一抛：“去，把听证会流程图印到云上去！”
小鹰扑腾两下，一头扎进云层，片刻后，整片夜空浮现出金色大字：【明日九时，执法堂，李霸天控诉副掌门魔药实验】。
副掌门仰头望着天空，手中血玉“咔”地裂开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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