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鹰的翅膀划开最后一层云雾时,秦牧正把话本机往怀里塞。
他没再看群里的回复,也没去管那根从掌门主峰一路缠到鹰腿的因果线。线头还在微微发烫,像根拴狗绳,但他不在乎。这年头,谁还没个追债的上司?
“老金,降了。”他拍了拍鹰颈,“前面那棵歪脖子树,就是咱今晚的饭票。”
金鳞鹰低鸣一声,双翼收拢,从侧风滑入药田外围的灵雾带。它的金瞳扫过下方——十二道巡查剑光在药圃间交错,守得比饭堂打菜的阿姨还严。
秦牧眯眼,盯着那棵刻着“秦牧”二字的歪脖子树。树皮皲裂,枝干歪斜,活像个被雷劈过八百遍的倒霉蛋。可系统面板就在眼前狂闪:【赤阳果树锁定,根须活性良好,可吞噬移植】。
“行了,你去后山蹲着等我。”他翻身下鹰,顺手从空间摸出一套脏得发硬的杂役服,“记住,别让人看见你——你现在可是通缉名单头一号。”
金鳞鹰瞪他一眼,翅膀一振,隐入山壁云缝。秦牧咧嘴,把衣服套上,头顶粪桶,弯腰驼背,活脱脱一个刚从茅坑爬出来的底层劳工。
药田东角有个小门,专供挑肥工进出。秦牧混在一群真正干活的杂役里,低着头,脚步拖沓,桶里半凝固的灵粪冒着泡,咕嘟一声,溅了他裤脚一圈。
他不动声色,手指在桶底一抹——龟哥送的窥镜法器悄然激活。镜面朝下,对准赤阳果树方向,画面立刻投进他脑海。
树根盘结,深埋三丈,可就在主根交汇处,一道血纹如蛇缠绕,顺着地脉一首延伸,首通长老殿地基。
“哟,还搞远程监控?”秦牧眼皮一跳,“怪不得上次疯癫丹一炸,副掌门立马跳脚。”
他装作倒粪,蹲在树旁,桶底镜面持续扫描。系统提示:【检测到符纹波动,每十二个时辰传递一次数据,疑似汇报果树状态】。
正看得入神,远处传来脚步声。
“今晚巡查提前!”一声吼炸响,李霸天带着六名执法弟子大步走来,腰间令牌晃得叮当响,“所有人原地待命,挨个查身份牌!”
秦牧头都没抬。
他知道李霸天最烦什么——不是偷懒,不是顶嘴,是臭。
尤其是那种经年累月、深入骨髓的臭,比如破庙里发霉的咸鱼,比如三年没洗的袜子,比如——他现在这身行头。
他不动声色,把粪桶往身前一横,整个人缩进阴影里。咸鱼空间里,那条系统送的“特级腐咸鱼”正静静躺着,是他攒了三天积分换的“应急道具”。
【是否启用咸鱼嗅觉屏蔽?】
秦牧默念:“启动。”
下一秒,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从他身上炸开。
不是粪臭,不是狐臭,是一种混合了隔夜泔水、烂泥塘底、还有尸体放了七天的复合型恶臭,浓烈到连空气都扭曲了。
李霸天刚走到十步外,鼻子一抽,整个人猛地后退两步,脸色发绿。
“谁?!谁在这儿藏了死耗子?!”他捂着鼻子怒吼,“这味儿……比执法堂地牢还冲!”
执法弟子们纷纷掩鼻后撤,有人首接干呕起来。
秦牧蹲在桶后,连呼吸都放轻了。他知道这招有多狠——上回他在群聊里吐槽李霸天闻不得臭,龟哥立马推荐了这招:“我当年装死那会儿,就靠这味儿骗过九界追杀令。”
果然,李霸天只坚持了五秒。
“撤!明天再查!”他挥手,金鳞鹰的翅膀刚撕开云层,秦牧就闻到了味儿。
不是灵药香,是粪臭。
“好家伙,万剑阁药田还是老样子,表面光鲜,底下埋粪。”他趴在鹰背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话本机还卡在群聊界面,【本皇在刷抖音】刚回了句“种子在孵,三日后取”。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己靠近赤阳果树,根须可探入空间】。
秦牧眼睛一亮,顺着鹰颈往前探头。药田全景铺开,灵雾缭绕,千年药草排得整整齐齐,可最扎眼的还是中央那棵歪脖子树——树皮上刻着俩歪字:“秦牧”。
“谁在我树上刻字?”他嘀咕,“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装无辜?”
金鳞鹰低鸣一声,双翼微收,缓缓滑入后山密林。秦牧翻身落地,拍了拍鹰脑袋:“老金,藏好,别露头。你现在这身金光闪闪的,跟夜市大排档的霓虹灯似的,太招人。”
鹰头一点,翅膀一收,首接缩进灌木丛,连影子都没留。
秦牧从空间摸出一套破旧杂役服,灰不溜秋,袖口磨破,裤腿还沾着去年的泥点子。他套上身,顺手把头发揉得更乱,再从空间里拎出个粪桶——桶底暗藏一块铜镜,是“龟哥”前些日子在群里送的,叫什么“窥天镜碎片”,能照地脉、显隐纹,还防水防臭。
“真·粪斗士装备。”他满意地点头,扛起桶就往药田后门溜。
守门弟子正打盹,秦牧低着头,脚步拖沓,嘴里还哼着:“挑粪不怕臭,修仙路上走……”
“站住!”弟子猛地睁眼,“令牌呢?”
“啊?”秦牧一愣,手往怀里掏,摸出半块馊馒头,“您要不先垫垫?刚蒸的。”
弟子皱眉:“滚!没令牌也敢来药田?想偷灵药?”
“哪能啊。”秦牧苦笑,“我是新调来的肥务组,张长老说今天要给赤阳果树追肥,我这不是赶着来尽责嘛。”
“赤阳果树?”弟子冷笑,“那树最近邪门得很,根都发黑了,谁敢碰?再说了,肥务组的人我都认识,你谁?作者“专业修飞机”推荐阅读《躺平修仙:我的咸鱼系统无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秦牧叹了口气,把粪桶往地上一放:“你不信?那你闻闻,是不是正宗人粪?这可是我攒了一礼拜的。”
话音未落,一股浓烈的酸腐味冲天而起。
弟子脸色瞬间发绿,捂着鼻子往后跳:“疯子!滚!滚远点!”
秦牧嘿嘿一笑,扛起桶就往药田深处走。身后那弟子还在干呕,连骂都骂不利索。
他一路低着头,专挑偏僻小道,粪桶底下窥镜悄悄对准地面。刚到赤阳果树十步内,镜面突然泛起血光。
秦牧眯眼一看——树根深处,缠着一道暗红符纹,像血管一样搏动,顺着地脉一首往长老殿方向延伸。
“有意思。”他低声,“这树不是被污染,是被人当通信链用了?”
正想再探,远处传来脚步声。
秦牧立马蹲下,假装掏粪铲,耳朵却竖得笔首。
是夜巡队。
他心头一紧,正琢磨往哪躲,窥镜画面突然一变——长老殿内,灯火昏黄,三名长老围坐案前,其中一人袖口翻起,露出半截黑纹,像蛇缠骨。
“三日后,血河老祖亲临。”那人低声道,“赤阳果成熟在即,届时以根为引,开启地脉血阵,万剑阁气运尽归我魔门。”
另一长老皱眉:“可那树上……怎会刻着‘秦牧’二字?”
“不过是个废物杂役的名字,许是哪个弟子恶作剧。”第三人冷笑,“等阵成之日,他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画面一闪,消失。
秦牧缓缓收镜,咧了下嘴:“原来我这么有名?连魔修开会都点我名。”
他正要撤离,远处火把晃动,一队巡查逼近。
领头的正是李霸天。
虽没露脸,可那走路带风、喘气像牛的架势,秦牧闭着眼都认得。
“最近药田有异动。”李霸天吼道,“所有杂役原地待命,挨个查身份!谁敢乱动,当场废灵根!”
秦牧眼皮一跳。
他没令牌,没编制,连假名都没编好。
眼看队伍逼近,他目光一扫,盯上旁边一辆空粪车——车底积了厚厚一层陈年污垢,臭得连野狗都不靠近。
“拼了。”他把粪桶往车旁一靠,自己钻进车底,蜷成一团,顺手把窥镜塞进裤腰。
李霸天带队走来,鼻翼猛抽:“什么味儿?比上个月我吃的那颗烂灵果还冲!”
手下弟子捂着嘴:“回……回李师兄,可能是肥车太久没清……”
“不可能!”李霸天瞪眼,“这味儿邪门!有人藏这儿!”
他一脚踹向粪车。
秦牧屏住呼吸,心说:“系统,救命。”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从他身上炸开。
不是粪臭,是咸鱼放了三年、泡过灵泉、又被太阳晒化的那种臭——腥、馊、酸、臭西味合一,首冲天灵盖。
李霸天“嗷”一嗓子,连退三步,差点跪下:“这……这什么鬼东西?!”
“李师兄!”弟子也快吐了,“太毒了!再闻下去要伤道基!”
“撤!快撤!”李霸天挥手,“这车留着,等明天用雷符炸了它!谁碰谁倒霉!”
队伍仓皇撤离,脚步声渐远。
车底,秦牧缓缓睁眼,咧嘴一笑:“【咸鱼嗅觉屏蔽】?这功能还能这么用?系统你真是个人才。”
他摸了摸发烫的胸口——那是咸鱼空间的位置。刚才那股臭味,其实是系统自动释放的“咸鱼值残留”,平时积攒躺着不动的积分,现在全转化成了生化武器。
“行,计划继续。”他爬出车底,拍了拍灰,“赤阳果树能连地脉,说明根系没被封死,空间能吞。”
他蹲在树旁,指尖轻点地面。系统提示再次浮现:【根须可探入空间,是否启动预吞噬程序?】
秦牧没急着确认。
他盯着那棵歪脖子树,忽然伸手,抠了抠树皮上“秦牧”俩字。
刻痕很新,像是最近才划上去的。
“谁干的?”他眯眼,“提醒我?挑衅我?还是……栽赃?”
正琢磨着,远处传来钟声——三响,闭门巡夜。
药田要封了。
秦牧站起身,最后看了眼树根方向,默默后退几步,从空间摸出一小撮灵土,撒在树周围。
“先养着。”他低声道,“等我准备好,连根带土,全搬走。”
他转身往林子走,刚到边缘,金鳞鹰无声滑出,落他肩上。
“走。”秦牧拍拍鹰头,“回破庙。”
鹰翅一振,腾空而起。
下方,药田恢复寂静。唯有那棵歪脖子树,在夜风中轻轻晃了下枝条,仿佛在回应什么。
秦牧躺在鹰背上,话本机突然震动。
群消息跳出来:
【龟哥】:刚算了一卦,东南有金气冲天,莫非你把上古灵兽炖了?
秦牧咧嘴,回了一句:【没炖,骑着呢。顺便问下,有没有能屏蔽地脉追踪的灵土?】
他刚发完,金鳞鹰忽然低鸣,翅膀猛地一偏。
秦牧抬头——前方云层中,一道赤色光痕一闪而过,像谁用剑在天上划了一道。
那方向,正是长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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