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睁眼的瞬间，那年轻散修当场腿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指抖得像被雷劈过的电线。
“你……你刚才是不是……断气了？”
秦牧没答，反而慢悠悠地抬手捂住胸口，眉头一拧，声音虚弱得能随风飘走：“心疾……又犯了……劳驾，扶我起来喘口气。”
他这话说得轻，可动作更轻——从躺着到坐起，再到抬手求援，全程肌肉松弛，连指尖都没绷一下。咸鱼值还在涨：【619.5】【620.0】【620.5】……每小时一点，稳得像老狗蹲坑。
年轻散修懵了，心疾还能在棺材里犯？可眼前这人脸色确实惨白如纸，嘴唇发青，呼吸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他犹豫两秒，还是伸手去扶。
就在他指尖碰到秦牧胳膊的刹那，贴在秦牧胸前的匿气符“啪”地炸成灰屑，灵力波动如涟漪般荡开。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散修联盟长老去而复返，正巧目睹这一幕。他瞳孔一缩，脚步顿住。
“竟能隐匿到最后一刻？连符箓碎裂都压得住气息波动……这等敛息功夫，怕是连元婴老怪都做不到。”
他没问秦牧怎么样，反而盯着那堆符灰，语气里透着三分敬畏七分忌惮。
秦牧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哪是压得住，我是根本没动！动了就没了啊！**
可脸上还得维持一副“重伤高人”的虚弱样，咳嗽两声，嗓音沙哑：“前辈……晚辈无碍，只是这心脉……时好时坏。”
长老盯着他看了三息，忽然笑了：“小友不必自谦。能在我眼皮底下藏这么久，还能在符破瞬间不露破绽——这份定力，比那些整天打坐装深沉的伪高人都强。”
他说着，袖中滑出一块玉质令牌，首接拍在秦牧手里。
“拿着。万剑阁客卿邀请函，月俸三百灵石，可自由进出外围药田，采药不限量。”
秦牧低头一看，令牌上金光流转，写着“万剑阁客卿”五个大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凭此函可入药田，每月采药三次，每次不超过三株。”
他手指一抖。
**药田？采药不限量？**
咸鱼空间“嗡”地一震，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高阶灵植环境权限，是否绑定？】
【绑定成功，解锁“外围药田”通行令】
【提示：可尝试引种灵根类植物，需接触活体根须】
秦牧心跳差点停了。
**能引种？那不就是说，我能把药田里的宝贝偷偷拽一根进空间，让它自己长？**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系统又补了一刀：
【警告：拒绝客卿身份将扣除500咸鱼值】
秦牧差点骂出声。
**合着我不接这破函，三年咸鱼白攒？**
他咽了口唾沫，指尖微微发颤，还是把令牌攥紧了：“多谢……前辈抬爱。”
“不必谢我。”长老摆手，“是你自己争来的。一个能装死装到连我都看不出破绽的人，不去当客卿，难道去当药童？”
秦牧：“……”
**您这夸人的方式，怎么听着像在骂街？**
他刚想缩回棺材继续躺平，长老却忽然转身，沉声道：“来人！查今日药田出入记录，赤阳果树那边可有异动？”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
秦牧一愣，赤阳果树？那不是万剑阁三大灵药之一吗？据说十年结一次果，一颗果子能洗筋伐髓，连废灵根都能激活。
他正想着，系统界面无声刷新：
【检测到地阶灵根波动】
【来源：赤阳果树（残须）】
【状态：己进入咸鱼空间，接触灵泉】
【吞噬倒计时：24:00:00】
秦牧脑子“嗡”了一下。
**啥？残须？进我空间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半块馊馒头还在，可空间里……确实多了点东西。
一段焦黑如炭、却隐隐泛着金纹的树根，正静静躺在灵壤边缘，一端己扎进灵泉，泉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是被染了血。
【灵泉吸收中……地阶灵根活性恢复3%……】
秦牧瞳孔骤缩。
**这玩意儿……是自己钻进来的？**
他还没想明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药童的惊叫：
“长老！不好了！赤阳果树……根须被人挖了一截！现场只留下一点焦痕，像是被雷劈过！”
长老脸色一沉，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刺向秦牧：“小友刚从偏殿醒来，可曾察觉异样？”
秦牧一僵。
**我哪是察觉，我是正抱着它养呢！**
他强压心头狂跳，脸上挤出一副虚弱中带着茫然的表情：“晚辈……刚从心疾中缓过……连呼吸都费劲，哪……哪顾得上别的……”
话音未落，系统又闪：
【灵泉吸收进度：5%】
【预计完全吞噬时间：23:58:47】
【警告：若外界根须彻底死亡，吞噬将中断】
秦牧眼皮跳了跳。
**意思是，我得让外面那棵树别死？还得让它继续“活着”，好让我空间里的残须能吸？**
他正琢磨着怎么搞点灵液去浇树根，长老却忽然走近一步，低声道：“小友，我知道你不愿多管闲事。但赤阳果树是我阁重宝，若查不出真凶，执法堂必会封锁所有客卿权限——包括药田。”
秦牧心头一紧。
**别啊！我还没开始偷呢，你就先把门关了？**
他刚想开口，系统界面又跳：
【新消息：龟哥（九界咸鱼互助群）——“听说你们那边有棵果树遭了雷？”】
秦牧一愣，默念回复：“你怎么知道？”
【龟哥：我昨夜观星，见东方有赤芒坠地，主灵根遭劫。你那空间里的玩意儿，别乱养，它认主。】
秦牧：“？”
**认主？谁主？**
他还没来得及问，龟哥的消息又来了：
【龟哥：现在它以为你是它的新根。别让它发现真相，否则它会自焚。】
秦牧嘴角抽了抽。
**合着我现在不是在养药，是在养祖宗？**
他正欲再问，长老却忽然伸手，按在他肩上：“小友，你虽刚入阁，但气息沉稳，心性过人。若愿协助调查，我可为你申请额外采药权。”
秦牧心里一万个“我不愿意”，可咸鱼值在涨，空间里的树根在吸，外面的药田在等他去“照顾”。
他深吸一口气，虚弱地点头：“晚辈……尽力。”
长老满意地笑了，转身出门，留下一句：“三日后执法堂问话，小友记得到场。”
门一关，秦牧立刻瘫回棺材，整个人贴着木板，一动不动。
咸鱼值继续涨：【621.0】【621.5】【622.0】……
他闭眼，默念系统：“喂，龟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一棵树觉得它自己长得很好，其实根早就没了？”
【龟哥：有。每天往它根部浇一滴灵泉，让它以为自己在吸收。】
秦牧睁眼，看向空间里那截正在“喝汤”的焦黑树根。
**行吧，从今天起，我不光是咸鱼，我还是树保姆。**
他正盘算着怎么搞点灵泉出去，棺材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低头一看，一条细如发丝的根须，正从空间裂缝里悄悄探出，贴着棺材底板，缓缓朝门口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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