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前脚刚走，秦牧后脚就把扫帚往墙角一扔，草堆上的水渍还没干，他整个人己经像块咸鱼似的瘫了下去。
“别吵，我在攒积分。”他闭着眼嘟囔，手指却悄悄摸进咸鱼空间，把那块烫屁股的玉简又掏出来瞄了一眼。
系统界面一闪：【检测到《九转凝灵诀》残篇，可辅助记录丹方，建议夜间行动】
秦牧眼皮一跳，立刻明白过来——明天药田大清查，炼丹房肯定也要封门，今晚是唯一机会。
他翻了个身，从破庙角落拖出个发霉的包袱皮，抖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张灰扑扑的符纸，边角还缺了个小口，像是被老鼠啃过。
匿气符。
这是三天前在群聊里用五十积分跟“龟哥”换的保命玩意儿，号称能屏蔽灵压波动，持续六个时辰。现在符纸正泛着微弱的青光，亮度跟快没电的夜灯似的，忽明忽暗。
【当前效力：30%】
【警告：若持续暴露于高灵区域，符箓将提前崩解】
秦牧咧了下嘴：“合着是台二手空调，制冷还带漏氟。”
他没动，继续躺着，等咸鱼值涨到217.8，才慢悠悠坐起身，把符纸往胸口一拍。
“啪”一声轻响，符纸贴上粗布道袍，瞬间黯淡下来，像是被吸干了电。
秦牧深吸一口气，翻身爬起，动作轻得像怕惊醒睡着的耗子。他猫着腰溜到庙门口，耳朵贴门缝听了听，外头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卷着落叶刮过石板路。
“走你。”
他推门闪身而出，贴着墙根一路摸黑前行，专挑屋檐阴影走，两步一停，三步一蹲，活像只偷香油的老鼠。
万剑阁炼丹房在东侧偏殿，离破庙得有三百步，巡逻弟子每刻钟绕一圈。秦牧记得清楚，上回分身B装泡澡时偷瞄过路线。
他绕过药田栅栏，踩着石灯笼跳上矮墙，再顺着排水槽爬到屋顶，鞋底打滑差点来个倒栽葱，好歹稳住没出声。
通风口在屋脊南侧，铁网早锈出了缝。秦牧掏出一根细铁丝，三下两下撬开卡扣，翻身滑进暗格，蜷在丹炉后头，连呼吸都放成了省电模式。
炼丹房内热气蒸腾，几口青铜炉正咕嘟冒泡，药材味混着硫磺气首冲鼻腔。正中央那尊三足鼎炉上贴着符纸，炉身刻着“玄冰丹”三个小字，底下还压着一份丹方玉简。
秦牧眼睛一亮，心说这不就是现成的作业？
他刚想伸手，系统突然“叮”地一嗓子：【匿气符效力剩余10%，建议立即撤离】
他浑身一僵，手停在半空，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动了就没了……动了就没了……”他在心里默念三遍，硬生生把胳膊收了回来，缩成一团继续蹲坑。
炉前长老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添炭。秦牧瞅准空档，飞快从空间取出玉简残片，指尖灌入灵识，对着丹方一通狂扫。
【药材顺序：玄冰莲、寒髓草、雪蟾粉……】
【火候控制：三成火维持两刻，骤增至七成，持续十二息】
【灵力注入节奏：脉轮逆旋，三进一停】
信息刚录完一半，长老突然转身，目光扫过丹炉角落。
秦牧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恨不得关掉。
长老皱眉，低头检查炉架，嘀咕了句什么，又坐了回去。
秦牧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衣角突然一紧——不知什么时候，道袍破洞勾住了炉底支架。
他心头一紧，想抽回来，结果越扯越牢，布料“刺啦”一声裂开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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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身轻震，一枚正在凝形的玄冰丹猛地一跳，发出清越鸣响。
长老霍然起身：“谁？！”
秦牧脑门“嗡”地炸开，系统界面红光爆闪：【暴露倒计时：5、4、3……】
他手往空间一探，摸出颗赤红色小药丸——疯癫丹，昨儿刚用200积分兑的，说明写着“服用后情绪失控，持续半炷香”。
现在顾不上心疼积分了。
他指尖一弹，药丸划出弧线，“啪”地拍进长老张大的嘴里。
长老愣住，眼神瞬间失焦，接着双臂一振，跳上丹炉边沿，扯着嗓子就吼：
“我想满世界蹦迪～哪里有光往哪去～”
秦牧：“……”
药童端着药匣刚推门进来，当场僵住，手一松，一匣子灵药撒了一地。
长老越唱越起劲，还扭起了屁股，道袍下摆都甩飞了半边。
秦牧趁机一滚，从通风口钻出，落地翻滚两圈，贴墙蹲伏，大气不敢出。
屋内歌声依旧嘹亮：“我是一只自由的小蝴蝶～飞过山岗飞过河～”
他抹了把冷汗，抬腿就蹽，一路狂奔回破庙，进门反手就把门闩插上，背靠木门滑坐到地，胸口起伏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系统提示浮现：【暴露风险解除，匿气符永久失效，扣除100积分】
“嘶——”秦牧倒抽一口凉气，“这符比共享单车还贵，骑两回就报废？”
他瘫在草堆上，手指戳着面板抗议：【下次能不能出个租赁版？按小时计费也行啊！】
系统没理他。
秦牧也不意外，翻了个身，从空间取出玉简，对照记忆里的丹方逐条核对。
“药材齐了，火候记了，连长老跳舞的节奏都录下来了……”他越看越乐，“这玄冰丹，稳了。”
正得意，窗外忽然传来一声低语，沙哑得像砂纸磨墙：
“小子，把玄冰丹方……交出来。”
秦牧耳朵一动，没抬头，首接躺平，眼皮都不带眨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外部威胁，建议保持静止状态】
他嘴角微抽，心说我都快成化石了你还让我更静？
外面没再说话，只有风掠过屋檐的呼啸声。
秦牧依旧不动，手指却悄悄摸向空间，把玉简塞进最底层，压在那池温泉底下。
片刻后，窗纸“啪”地轻响，像是有人弹了下指甲。
他眼皮一跳，依旧装死。
下一秒，屋檐瓦片“咔”地一响，像是有人踩过。
秦牧缓缓睁开眼，盯着屋顶裂缝，忽然咧嘴一笑：“想偷丹方？等我炼出来，批发价一炉十块灵石，包教包会。”
他翻了个身，把破道袍垫脑袋底下当枕头，刚闭眼，系统又蹦出条消息：
【剑仙雕像发来消息：疯癫丹实战表现优异，建议开发“群聊团购”功能，预计销量破百万】
秦牧翻白眼：“谁没事买一堆让人当众蹦迪？”
他正想回怼，外头突然“咚”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屋顶跳下，脚步声由近及远。
秦牧没追，也没动，只是把右手缓缓抬到胸前，指尖轻轻一勾。
一片焦黑的符纸灰烬，从袖口飘落，打着旋儿掉在草堆上。
他盯着那灰，喃喃道：“下次得换个靠谱的符……或者干脆雇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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