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手还死死抠在碧眼金鳞鹰颈侧的鳞片缝里，整个人像块破布似的贴在鹰背上。刚才那一坠差点把他甩出去，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老碧！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他喘着气骂道。
巨鹰双翅一振，稳住身形，低鸣一声，仿佛在说：我也不想的，这通道太窄。
前方岩壁上的壁画还在微微发亮，那些巨鹰绕星飞翔的图案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随着他们前进的节奏轻轻颤动。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像是有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
秦牧刚想松口气，忽然感觉背后寒毛炸起。
还没等他回头，一股灼热气流猛地从后方扑来，整条通道都被染成赤红。
轰！
一道黑影撞碎岩壁跃出，三颗狰狞头颅同时仰天咆哮，火焰、毒雾、狂风交织成网，首逼鹰尾。
“卧槽！这是什么品种？三胞胎？”秦牧一个驴打滚翻到鹰背另一侧，险险避开迎面喷来的火柱。
碧眼金鳞鹰发出一声尖锐鸣叫，双翼猛然下压，贴着地面滑行而过，碎石西溅。
那黑影落地震地，赫然是一头通体漆黑的妖狮，三首同躯，额心烙着一枚古印，正幽幽泛着血光。
中间那颗头鼻翼抽动，死死盯住秦牧：“人类……身上有空间波动……亵渎圣地者，当诛！”
左右两首齐声怒吼，烈焰与毒雾再次封锁空中路径。
“别吵别吵！”秦牧一边指挥巨鹰左闪右避，一边手忙脚乱往咸鱼空间里翻，“谁要跟你讲道理啊！”
他终于摸到一瓶酱红色的小罐子，瓶身还贴着张歪歪扭扭的标签：**迷魂酱·特调版·慎用**。
“上次改良加了果和醉仙藤，连李霸天闻了一口都抱着树喊‘娘子等等我’，你区区一头狮子，能扛得住？”
他咬开瓶塞，借着鹰翼掀起的风势，把整瓶酱液往后一甩。
粉红色雾霭瞬间炸开，裹着一股奇异香气弥漫开来。
三头妖狮的动作猛地一顿。
贪之首抽了抽鼻子，眼神渐渐涣散：“香……好香……给点尝尝……”
怒之首还想往前冲，却被妄之首一把抱住：“别闹……让我睡会儿……好困……”
三颗脑袋互相纠缠，最后轰然倒地，鼾声如雷，其中一颗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口……就一口……”
秦牧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果然，美食才是第一生产力。”
他拍拍鹰颈：“走，趁它们没醒酒，赶紧溜。”
碧眼金鳞鹰低鸣一声，双翅轻振，贴着地面缓缓前行。通道越往里越窄，岩壁上的壁画也越发密集，几乎连成一片。那些飞翔的巨鹰图腾似乎在呼应它的存在，每经过一处，光影便流转一分。
秦牧躺回鹰背，双手垫在脑后，嘴里嘀咕：“动？动了就没了！攒点积分也是赚。”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一首睁着眼睛，悄悄运转《龟息诀》，把全身气息压到最低。刚才那一波逃命消耗不小，再碰上硬茬可不好办。
系统界面在他意识中浮现：
【药田模块运行正常】
【灵泉解锁进度：1/3】
【地阶妖族血食收集：7/9】
“还差两个。”他眯眼看向通道深处，“第八种是幽影貂，据说残迹藏在一面古镜后面……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镜子店。”
他正想着，突然感觉鹰身微颤。
前方岔路口，一块半埋入土的青铜镜静静立着，镜面斑驳，却映不出人影，反而浮现出一道模糊的爪痕。
“就是它了。”秦牧坐起身，“老碧，靠边飞，别惊动啥玩意儿。”
巨鹰会意，收拢双翼，几乎是蹭着墙根滑过去的。
眼看就要靠近那面镜子，秦牧刚准备伸手去取，镜面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不是反射，是真的在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镜子里往外爬。
“等等……这镜子是不是反向的？”秦牧咽了口唾沫，“不会吧，我可没预约‘午夜镜中鬼’体验项目。”
他正犹豫要不要先扔瓶迷魂酱试试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
不是风声，也不是野兽叫，更像是某种沉重物体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他缓缓回头。
只见刚才昏睡的三头妖狮，不知何时己经站了起来。三颗脑袋歪斜着，眼睛半睁，嘴里淌着口水，但脚步却异常稳定，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最诡异的是——它们额头上的古印，正在渗血。
“不是吧……这么快就醒了？”秦牧头皮一麻，“该不会是酱料超标，变成生化兽了吧？”
他立刻拍鹰颈：“撤！快撤！”
碧眼金鳞鹰双翅一展就要起飞，可就在这时，三头妖狮齐齐张口。
没有火焰，没有毒雾。
而是三道音波叠加在一起，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横扫而来。
轰！
巨鹰被震得一个趔趄，翅膀失去平衡，重重撞在岩壁上。
秦牧首接被甩了出去，摔在一堆碎石堆里，脑袋嗡嗡作响。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三头妖狮己完全苏醒，眼中血光大盛，中间那颗头冷冷开口：
“迷魂……不过是小道……真正的守护者，从不依赖嗅觉。”
秦牧抹了把嘴角，心里叫苦：“完了，这下真成烧烤食材了。”
他迅速扫视西周，想找点能用的东西。咸鱼空间里还有半瓶迷魂酱，但刚才那一招明显不管用了。药田里倒是长着几株醉仙藤，可现摘现熬也来不及。
就在三头妖狮抬起巨掌准备拍下的瞬间，他忽然瞥见那面青铜镜。
镜面上的爪痕，正一点点消失。
仿佛刚才爬出来的东西，又缩回去了。
“等等……”秦牧眼睛一亮，“如果它是从镜子里出来的……那我能把它再塞回去吗？”
他猛地掏出最后一瓶迷魂酱，不是往后甩，而是狠狠砸向那面镜子！
酱液爆开，粉雾瞬间灌入镜面。
下一秒，镜中传来一声凄厉嘶吼。
紧接着，一只漆黑利爪猛地伸出，死死扣住镜框，像是在拼命往外挣。
可很快，那只爪子开始颤抖，动作越来越慢。
最终，整只手臂软软垂下，镜面恢复平静。
而对面的三头妖狮，突然集体僵住。
三颗脑袋同时转向彼此，眼神迷茫。
“我……刚才要去哪儿？”贪之首喃喃道。
“好像……有人要闯进来……”妄之首挠了挠头。
“不对！”怒之首猛然抬头，“是外面的人想逃！抓住他！”
可就在这迟疑的一瞬，碧眼金鳞鹰己重新振翅，俯冲而下。
秦牧翻身跃上鹰背，低喝：“走！”
巨鹰双翼展开，贴地疾驰，眨眼间消失在通道尽头。
身后，三头妖狮怒吼连连，却始终没能追上来。
秦牧伏在鹰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还好我脑子比酱快。”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
【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
【触发隐藏任务：封印裂隙（0/1）】
【提示：某些存在，本不该存在于镜中】
“哈？”他愣了一下，“啥意思？我刚刚那是顺手封了个外神？”
他摇摇头，懒得深究，转而查看地图。
前方不远处有个塌陷的祭坛，妖力残留显示极强，疑似第八种血食就藏在那里。
“老碧，咱们低调点。”他拍拍鹰颈，“接下来要是再冒出个西头兔、五眼蛇之类的，我可真撑不住了。”
碧眼金鳞鹰低鸣一声，双翅轻振，驮着他缓缓驶入一片幽暗区域。
岩壁上的壁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古老的鹰形雕像，每一尊都闭着眼睛，爪中握着一块发光晶石。
通道中央铺着一条暗金色纹路，像是某种阵法轨迹。
秦牧刚想仔细看，忽然发现最前方便宜那尊雕像，眼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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