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蒙咬了咬牙，胜负欲彻底被点燃了。
她就不信这个邪！
她把书翻到最后面的罚款扣分部分，那里的题目数字又多又杂，是最难记的。
“第三题！”
“驾驶与准驾车型不符的机动车，一次扣多少分？”
她念题的速度都下意识地加快了，企图打陈毅一个措手不及。
“十二分。”
陈毅的回答，依然是秒答。
没有半分的迟疑。
王小蒙彻底傻眼了。
她呆呆地看着陈毅，又低头看了看书上那白纸黑字的正确答案。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她不甘心，又连续问了好几道题。
“夜间会车，应该在距离对向来车多少米以外改用近光灯？”
……
一连七八道题下来，王小蒙从一开始的斗志昂扬。
到中间的震惊错愕，再到现在的彻底麻木。
她看着陈毅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终于认命了。
“行了行了，别考了。”
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认输。”
陈毅眉毛一挑，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没玩够呢。”
“玩个屁！”王小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实在是没好气。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把心里的那股邪火给压下去。
“陈毅，你老实告诉我，你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凑了过去，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和不可思议。
“这么厚一本书，一千多道题，你就看了一个小时不到，居然全记住了？”
“而且是记得一清二楚，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
陈毅被她这副见了鬼的表情给逗乐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都说了，哥是天才，凡人的智慧是理解不了的。”
王小蒙这次没有反驳他。
她是真的服了。
她忽然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哎，我要是早知道你脑子这么好使，当初说啥也得逼着你去好好读书。”
“就你这记性，这脑子，要是肯用在学习上，当年别说考大学了。”
“考个清华北大，估计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到这话，陈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过去了就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王小蒙看着他，知道可能触碰到了他不想提的往事，便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行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愿赌服输，你赢了。”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反悔！”
王小蒙拍了拍胸脯，一副江湖儿女的豪气。
陈毅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忽然坏笑起来。
“什么要求都可以？”
“当……当然！”王小蒙梗着脖子，强撑着气势。
“前提是不能伤天害理，违背道德！”
“那……”
陈毅故意拉长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耳边。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这个要求，算不算为难你？”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痒痒的，麻麻的。
王小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从脸颊一首蔓延到耳根。
她脑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你……你……”
她你了半天，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看着她这副又羞又窘，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
陈毅心里的那点恶作剧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王小蒙羞愤交加，准备抬手给他一拳的时候，陈毅忽然收敛了笑容。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逗你玩的，看把你给吓的。”
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让王小蒙瞬间回过神来。
她捂着额头，又羞又气地瞪着陈毅。
“陈毅！你混蛋！”
“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嘛。”陈毅一脸无辜。
随即，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小蒙，我这也是在给你提个醒。”
“以后别随随便便跟人打赌，更不要轻易对任何人许下这种‘什么要求都可以’的承诺。”
“今天你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了别人，可就说不准了。”
他的语气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小蒙愣住了。
她看着陈毅，心里那点羞恼，不知不觉就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她知道，陈毅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教她保护自己。
“哦……知道了。”她低下头，小声地应了一句。
“好了，说我的要求吧。”陈毅重新靠回床头。
王小蒙立刻抬起头，好奇地问：“你想好了？”
“嗯。”陈毅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她手里的那本《驾考宝典》。
“我的要求就是，这本书你拿回去。”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也抽时间看。”
“一个月之后，轮到我来考你。”
“啊？”
王小蒙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凭什么呀！”她立刻抗议道。
“明明是你赢了，怎么惩罚还落到我头上了？”
“这不公平！换一个！”
他坐首了身体，表情认真地解释道：
“小蒙，你听我说，我让你考驾照，不是为了为难你，是为咱们的豆腐坊考虑。”
“你想想，咱们的豆腐坊以后肯定是要做大的。”
“生意做大了，光靠我一个人怎么行？”
“到时候，要去县里送货，要去城里谈生意，甚至要去更远的地方考察市场。”
“难道你每次都指望我，或者指望别人？”
“你自己会开车，那得多方便？”
陈毅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王小蒙的思路。
她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么远。
她只想着把豆腐做好，把眼前的生意做好。
可陈毅，却己经开始规划豆腐坊的未来了。
“再说了。”陈毅继续说道。
“你看我今天，临阵磨枪，虽然是过了，但那是哥有天赋。”
“换了你，你觉得你考前一个小时看书能行吗？”
“凡事都得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好，机会来了才能抓住。懂不懂？”
“这叫走一步，看三步。”
一番话说得王小蒙心服口服。
她看着陈毅，眼神里除了佩服，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好。”
王小蒙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燃起了新的斗志。
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驾考宝典》。
仿佛那不是一本枯燥的教材，而是一张通往全新世界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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