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玲花而言,郡主不能生育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有了这个底牌,相信谢寒舟一定会接受自己。
与其去纳不认识的人为妾,何不要了她,毕竟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又有谁能像她对他这般真心?
她紧紧盯着谢寒舟的双眸,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期待他改变主意。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手心也不由渗出汗来。
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谢寒舟冷凝着脸,缓缓垂下头。
玲花:他对郡主失望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子嗣对所有男人而言,都是最重要的!
重拾信心的玲花轻轻抬脚,向前挪动两步,两人之间只余半臂距离。
她缓缓伸出双手,抱住他的小臂,像儿时无数次靠近他嬉闹时的模样。
而后踮起脚尖,轻声在他耳边宽慰。
“别灰心,她不能,我能!”
谢寒舟抬手将她的手拨下。
玲花并不气馁,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生一窝都行!我身体壮实,能生!到时候......”
“别说了!”
谢寒舟拧着眉,冷声打断她对未来的畅想。
玲花心口猛地一滞,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没再说出口。
谢寒舟抬起他清冷的眸子,向一旁迈出一步。
“世人皆盼子孙绕膝,可于我而言,郡主安然在侧,便是人间至幸!纵使天不赐子嗣,我也不会因此有半分动摇。”
玲花像是被惊雷劈中一般,怔怔立在原地。
怎么会?
寒舟哥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子嗣都不要了?
一定是她听错了,怎么可能?
她的朱唇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疑问的话卡在嗓子,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气音。
“早些休息吧!”
谢寒舟说完,转身就走。
背影渐渐远去,泪水模糊了视线。
玲花瘫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败了!
一败涂地!
败给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可悲!
可笑!
......
谢寒舟精疲力尽地坐在浴桶里,闭上眼睛。
原以为中了状元,入了翰林院,就可以大展宏图,施展抱负。
没成想,却整日困于其中,做些前辈们都嫌弃的工作。
积年残卷整理起来费时费力,指腹反复平复卷边而磨出几道口子。
但这些苦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真正让他心累的是同事间的相处。
比他早一年进入翰林院的修撰鸡蛋里挑骨头,说他某个字笔锋不合规制,不该锋芒毕露,转头就去编修那告状,说他不够虚心,态度傲慢。
他秉烛整理旧档时,隔壁屋传来同僚们的高声阔论。
谈论的竟是些诗词歌赋!
他忙到连盏热茶都忘了续,却被批评进展缓慢。
明明同去取档时,刘编修领到的是分类整齐的新卷。
原以为进了翰林院,是逐梦的开始,却不曾想,受尽冷眼嘲讽。
至于玲花的事,他问心无愧。
若非这样,拖泥带水,反倒会让郡主不自在。
想到那张明艳的面庞,他忽然又生出几分力气。
披上衣裳,大步来到床前。
郡主己经睡熟,肆意地睡成一个“大”字。
模样甚是可爱!
他侧躺在床边,手肘撑着脑袋,只觉得眼前的人,看也看不够。
明明世人口中的她那般不堪,为何自己看来,她明媚得像个太阳,不断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被子被踢去了一边,轻薄的纱衣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原本怕吵醒她的谢寒舟,此刻恨不能弄出点大的动静,将她唤醒,好亲热一番。
此时的他,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无比亢奋。
他捻起一缕发尾,在熟睡的小人儿脸颊上轻轻扫过。
她皱了皱眉,抬手拂去。
不醒?
发尾扫过她高挺的鼻梁,她哼唧一声,翻了个身。
再来!
他首接上手,将薄裙褪了个干净。
沈明昭这才哼唧着揉着眼睛,勉强眯出一条缝。
看见谢寒舟跪坐在床上,正眼神热切地看向自己,她感觉到一丝异样,低头一看,被剥了个精光。
睡得正香,被打断,她满心不悦。
抬脚踹向他的胸膛,却被他抓住脚腕。
双臂稍一用力,人就被拉至跟前。
“我要睡觉!”
她不愿睁眼,没好气道。
谢寒舟眼角带着笑意,“你睡你的!我一会儿就好。”
嗯?
沈明昭半梦半醒。
“什么时辰了?”
她含含糊糊问道。
“子时。”
“你!”
责备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对方己经倾身压住,封住了她的唇。
一点点,吮吸之间,她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
起起伏伏间,她己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明明气息和味道那般熟悉,一切却虚浮地如同幻影。
触得到,却抓不牢。
......
一觉醒来,她浑身酸疼。
安宁前来帮她洗漱,却惊呼出声。
指着她的细白脖颈上的红痕,“姑娘,你被什么咬了?”
说着,就要去掀被褥,看是不是下面有什么虫子,咬了她家小姐!
沈明昭低头一看,肩上、前胸好几处痕迹。
细细回想,昨天夜里的翻云覆雨似乎不是梦境。
“狗东西!”
她咬牙嘀咕道。
拧着眉吩咐安宁,“别翻了!哪儿来的虫子?我这是被狗咬了!”
安宁一愣,随即再看向小姐身上斑斑红痕,不由明白过来。
脸上随即泛出一抹羞涩。
沈明昭板着脸,在心里将谢寒舟那个狗东西骂了好几遍。
胆子如今越发大了!
居然敢趁她意识不清,在她身上作乱!
这斑斑痕痕,看她改天不咬回来!
安宁见小姐这副怄气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
“那狗东西走了吗?”
沈明昭愤愤道。
“走了!难怪今早姑爷走时,看起来格外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安宁说完,掩嘴偷笑。
沈明昭更气了,自己醒来可是浑身酸疼!
凭什么他精神抖擞?
安宁忽然想起一事,压低声音说道,“姑娘,玲花姑娘不见了。”
沈明昭错愕,“不见了?什么意思?”
安宁解释道,“一早上迟迟没见她出来,后来服侍她的丫头进屋一看,说是人不见了,东西也都收走了。”
“走了?”
沈明昭惊讶地重复道。
好像回想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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