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暖光漫过浅灰色沙发，孙嘟嘟轻轻拉着王耶耶坐下，两人膝盖微微相抵，空气中飘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王耶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指尖无意识地着沙发边缘——他在等，等孙嘟嘟把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慢慢说给他听。
沉默没持续太久，孙嘟嘟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猝不及防的试探：“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当初为什么退役吧？”
王耶耶愣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意外。他设想过很多种开场白，却唯独没料到，孙嘟嘟会从最让他牵挂的退役往事说起。他喉结轻轻动了动，语气放得柔软：“嗯，讲讲吧，我听着。”
“以前我总跟你说，想打到西十岁，现在回头想想，真挺可笑的。”孙嘟嘟垂着眼，手指捻着衣角，声音轻了些，“我嘴上说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我，可当那些人说‘要想办法让孙嘟嘟退出赛场’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拒绝你的时候，其实刚办完退役手续——这些事，我一首没敢告诉你。”
她顿了顿，像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过了几秒才继续说：“其实在退役前那段时间，我状态特别差。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焦虑，训练的时候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后来还是朋友陪着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他说我有轻度焦虑症。所以当时你跟我表白，我真的没办法正面回答你——我那个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敢答应你？我怕我的情绪会影响你，更怕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最后却只得到一堆麻烦。”
说到这里，孙嘟嘟的声音开始发颤，她用力抿着唇，像是在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眼眶还是红得厉害，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沙发扶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重提那些难熬的日子，就像把刚愈合的伤口重新掀开，哪怕己经不流血了，周围的皮肤还是泛着隐隐的疼。
王耶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疼得不行，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说说那盘磁带是怎么回事吧？”
“当时医生说，听点舒缓的音乐有助于缓解焦虑，我就把以前买的那些老磁带找出来了，没事就听听。后来听着听着，我就想，不如把每天的心情都记下来，像写日记一样，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孙嘟嘟吸了吸鼻子，眼神软了下来，“每天对着磁带自言自语几句，开心的、不开心的、想你的，都说出来，心里好像就能轻松一点。那段时间里，我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特别想立刻跑去找你，可我又不敢——我怕你看到我那个颓废的样子，怕你会失望。那盘磁带，我本来是准备亲手交给你的，想让你知道我那段时间的心情。可没想到我们相遇那天，我喝多了，糊里糊涂就把它落在你家了……没亲手交给你，我一首挺遗憾的。还好，最后你还是发现它了。”
听孙嘟嘟说完，王耶耶抿着唇，半天没说话。他心里其实早就有过猜测——之前在肠粉店，他那么追问，孙嘟嘟都不肯多说一句，原来她真的把这么多事藏在了心里。
生气吗？这个问题像个回旋镖，一下子扎进王耶耶的心里。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会又气又急，会怪她什么都不肯说；可现在，当他知道了孙嘟嘟那段日子有多难，知道她拒绝自己是因为怕拖累他，所有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肚子的怜爱与疼惜。
他轻轻握住孙嘟嘟的手，指尖传来她微凉的温度，王耶耶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嘟嘟，就算你以前拒绝过我，我喜欢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你不知道，你给我的快乐和鼓励，到底有多重要——因为有你，我才对未来有了更多期待。其实我一首都在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也想赌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藏了许久的爱意，那些细碎的、温柔的情绪，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孙嘟嘟身上。王耶耶忽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他曾经因为她的拒绝，无数次尝到心碎的滋味，可每次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又会在不经意间，给她一点希望，让他有勇气把那些破碎的心脏碎片，一点点重新粘好。
这一刻，王耶耶终于懂了“世界上任何一座牢笼，爱都能破门而入”这句话的意思。在这场关于喜欢的博弈里，他早就败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反而心甘情愿。
“我爱你”这三个字，此刻显得格外沉重，孙嘟嘟张了张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声音带着恳求：“耶耶，陪着我吧，一首陪着我，好不好？”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热烈的告白，可这短短几个字，却比任何情话都更有杀伤力。王耶耶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心脏被狠狠击中，他看着孙嘟嘟泛红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语气郑重得像在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好。”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沉重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孙嘟嘟抹了抹眼泪，忽然开起了玩笑：“哎呀，眼睛好痒，快帮我吹一下，好像有沙子进眼睛里了。”
王耶耶故意逗她，挑眉道：“嘟嘟，你说话怎么还带口音啊？什么‘傻子’进眼睛里了？”
孙嘟嘟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对啊，就是你这个傻子，跑进我眼睛里了！”
王耶耶轻叹一声，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孙嘟嘟瘦了不少的身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温热的温度，像细雨一样，悄悄渗透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客厅的暖光依旧明亮，晚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两个人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渐渐变得同频。
弦音叙梦人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7GF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