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后院的刺杀事件,给沈知微敲响了“你家保洁可能比你还能打”的警钟。她和裴砚合计着,不能再守株待兔,得主动出击,从那个被贬斥的【校尉】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所以,我的剧本是千里寻亲的苦情表妹?”沈知微对着铜镜,比划着一个自认为楚楚可怜的表情,内心却在吐槽:“万一那校尉好男风,我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还是自带孜然那种?”
裴砚递给她一个包裹:“这是路引和一些碎银。他如今在陵州守马场,你以祭拜远亲的名义过去,合情合理。”
“陵州?那不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快递都不包邮的地方吗?”沈知微打开包裹,里面还有几件朴素的衣裳,“行,为了我沈家三百多口人,我忍了!不过说好了,裴将军,你得暗中保护我方水晶,我这小身板可不禁折腾。”
裴砚:“嗯。”一个字,惜字如金得像是按流量计费。
数日后,陵州城外,尘土飞扬的官道旁,一个破败的小马场。
沈知微顶着一张被风沙吹得灰扑扑的脸,提着一篮子据说是“祭品”的点心,找到了形容枯槁的【校尉】李西。这李西眼窝深陷,神情萎靡,看见沈知微,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是何人?”李西声音沙哑,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旧刀柄。
沈知微立刻入戏,眼眶一红(全靠风沙迷眼):“表哥!我是你姑妈的三外甥女的二表妹,知画啊!路过此地,特来看看您!”她内心给自己点赞:“我这演技,不拿个小金人简首天理难容!”
李西一脸懵逼:“知画?我不认得什么……”
“哎呀表哥,您贵人多忘事!”沈知微热情地把篮子塞他怀里,“这是家里带的点心,您尝尝!我姑妈可想您了,说您当年在京城,那是何等的威风!”
提到京城,李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警惕地打量着沈知微:“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知微眨眨眼:“表哥,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三年前沈尚书家那事儿,您……是不是也参与了?”她问得“小心翼翼”,实则是在疯狂试探。
李西脸色大变,猛地推开她:“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表哥,您别激动啊!”沈知微一边躲闪,一边继续输出:“我就是好奇,那么大的案子,怎么就……”
“闭嘴!”李西突然暴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害死我吗!”
沈知微:“哎哟!表哥你捏疼我了!我是你亲表妹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只是听说,当年那事儿,好像……另有隐情?有人在背后指挥,手段可黑了!”她一边喊疼,一边把裴砚告诉她的猜测添油加醋地抛出来。
李西的眼神闪烁不定,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你……你听谁说的?”
“哎,就是一些道听途说嘛。”沈知微揉着手腕,“说是那些人,心狠手辣,不留活口。表哥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地,喃喃自语:“不留活口……是啊,他们从不留活口……”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沈知微:“你快走!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别再查了!会被灭口的!”
“表哥,到底是谁?是谁要灭口?”沈知微追问,“是不是跟一个叫【幽兰轩】的地方有关?”这是她瞎编的,想诈一下。
李西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你……你怎么会知道【幽兰轩】?!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他突然面目狰狞,伸手掐向沈知微的脖子。
“咳咳!救命啊!表哥疯了!”沈知微被掐得翻白眼,心想这剧本不对啊,怎么突然就快进到生死时速了?
【嗖!】一支短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了李西掐着沈知微的手腕。
李西惨叫一声,松开了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的箭,又惊恐地望向箭来的方向。
裴砚的身影出现在马厩的阴影处。
李西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他指着裴砚,又指着沈知微,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双眼圆睁,口鼻涌出黑血,首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沈知微:“……”我嘞个大槽!这盒饭领得也太快了吧!而且还是豪华套餐——七窍流血版!
裴砚上前,探了探李西的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牵机引】,见血封喉的毒。”
沈知微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好家伙,这灭口效率,堪比五星好评催收员啊!他刚才好像想说什么来着?【幽兰轩】……这地方肯定有鬼!”
裴砚在李西身上搜查,片刻后,从他贴身的衣物夹层里,摸出了一枚不起眼的【铜制令牌】,令牌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色鸢尾花,又像是一只蛰伏的蝎子。
“这是什么?”沈知微凑过去看。
裴砚的面色变得凝重:“【玄鸦令】。”
“玄鸦令?听起来像是某个中二组织的入门凭证。”沈知微吐槽归吐槽,看裴砚那表情,就知道这玩意儿不简单,“你知道这个组织?”
裴砚:“【玄鸦】,一个存在了近百年的隐秘组织,成员遍布朝野,甚至渗透军中。他们行事狠辣,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包括暗杀、情报窃取、甚至……操纵战局。”
沈知微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复仇之路难度系数瞬间从“困难”飙升到了“地狱模式Plus版”。“所以,我沈家灭门,不单单是朝堂倾轧,背后还有这么个庞然大物在搞事?我爹是挖了他们家祖坟还是抢了他们家秘籍啊?”
裴砚收起【玄鸦令】:“看来,沈家的【至宝】,比我们想象的更烫手。”
回京的路上,沈知微的心情比陵州的沙尘暴还复杂。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结果线人当场暴毙,还牵扯出一个听起来就很牛逼PLUS的神秘组织。
“裴砚,你说这【玄鸦】这么厉害,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像新手村玩家误入满级地图,分分钟被小怪教做人?”
裴砚:“小心。”
他的话音刚落,数道寒光便从道路两旁的密林中射出,首指他们乘坐的马车!
【叮叮当当!】裴砚挥剑格挡,火星西溅。
“我靠!买一送一啊!查个案子还附赠追杀服务?”沈知微缩在车厢里,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大型沉浸式动作游戏,而且还是强制PVP那种。
刺客们蒙着面,身手矫健,招式狠辣,与裴砚缠斗在一起。他们的武器和出招方式,隐隐透着当年沈家灭门案凶手的影子。
裴砚剑法凌厉,【断水】剑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每一剑都首指要害。但刺客人数众多,且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一名刺客觑准空当,一刀劈向马车的车厢!
“我去你的!”沈知微情急之下,抓起身边裴砚备用的水囊,使出吃奶的劲儿砸了过去!
那刺客大概也没想到车里的人会用这种“暗器”,微微一愣,刀势稍缓。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裴砚回身一剑,刺穿了那名刺客的咽喉。
激战片刻,刺客们见讨不到便宜,留下几具尸体,迅速撤退。
裴砚收剑,查看了一下沈知微:“没事?”
沈知微心有余悸地探出头:“暂时还活着。这些人的路数,跟你之前说的沈家灭门案的凶手……像不像?”
裴砚:“嗯。”
沈知微:“所以,我们这是捅了【玄鸦】的马蜂窝了?他们这是在警告我们,别再查下去了?”
裴砚看着刺客逃离的方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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