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王海涛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得恭敬：“李队？…… 嗯，我在办公室……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他对沈墨说：“先别修了，等会儿再说。”
沈墨的心猛地一沉 —— 李锐要来。他不动声色地盖上工具箱：“那我先去处理其他报修，等您电话。”
转身离开时，他故意将一把螺丝刀落在空调旁边，金属柄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回到维修间，沈墨立刻打开微型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从通风口摄像头接收到的画面：王海涛正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棕色皮盒，放进保险柜。密码输入的手势显示是六位数，前三位与大堂门禁一致，后三位很可能是他的生日。
窗外传来警车的声音，沈墨迅速拆卸掉通风口的监听设备，装进工具箱底层。
他换下班牌，将 “赵宇” 的名字塞进清洁桶的夹层 —— 这个身份的使命暂时结束，下一次启用可能要等到王海涛放松警惕的时候。
离开恒通大厦时，沈墨看到李锐正走进大堂。
他低着头，混在外出买咖啡的员工中，右手拎着的工具箱轻轻晃动 —— 里面的螺丝刀碰撞声掩盖了录音器的嗡鸣，而王海涛办公室的对话，己经被完整地记录下来。
街角的报刊亭正在播放早间新闻，记者拿着话筒站在恒通大厦门口：“继张诚、李建军之后，十年前沈国栋工厂破产案的相关人员再次受到关注……”
沈墨买下报纸，头版的角落有篇关于 “连环意外” 的分析，作者猜测凶手可能与当年的工厂有关。
他将报纸折成三角形，刚好露出王海涛的照片。
在公交站台等车时，沈墨注意到有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一首在看他 —— 那人的皮鞋鞋底有警局专用的防滑纹路，裤脚沾着的草屑与恒通大厦门口的一致。
公交车到站，沈墨最后一个上车。
投币时，他故意将一枚硬币掉在地上，弯腰捡拾的瞬间，确认灰色夹克男人也上了车，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沈墨走到前排，对着车窗整理衣领，玻璃倒影里，男人的手正放在腰间 —— 那里通常是配枪的位置。
看来李锐己经缩小了排查范围，甚至可能通过健身房的监控锁定了大致样貌。
沈墨掏出手机，给瘸腿老头发了条信息：“需要新身份，下午三点老地方。”
发送成功后，他将手机调至静音，塞进座位底下的缝隙 —— 这是留给跟踪者的 “礼物”，里面有伪造的前往邻市的火车票信息。
下一站是市中心医院，沈墨随着人流下车。走进门诊大楼，他立刻钻进男厕所。
在隔间里，他用随身携带的卸妆油擦掉脸上的痣，将头发梳成截然不同的发型。
当他走出厕所时，己经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胸牌上的名字是 “陈医生”，隶属于内科诊室。
跟踪的警察显然没反应过来，站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
沈墨从他身边走过时，还递给他一张内科义诊的宣传单：“先生需要检查吗？今天免费测血压。” 男人愣了一下，接过宣传单的瞬间，沈墨己经走进了诊室的人流中。
内科候诊区挤满了人，沈墨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翻开从医院书架上拿的医学杂志。
眼角的余光里，那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还在大厅徘徊，显然没放弃寻找。沈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摆脱，李锐的嗅觉比他想象中更敏锐。
但他并不慌张。工具箱底层的录音器里，王海涛与苏晴的对话己经清晰地记录了十年前的勾当；棕色皮盒的样子也被拍了下来，足以让他制定新的计划。
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在李锐眼皮底下进出了恒通大厦，这本身就是对 “猎犬” 的一次挑衅。
护士喊到 “陈医生” 时，沈墨起身走向诊室。路过药房窗口时，他看到柜台上的血压仪，突然想起王海涛苍白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 或许不需要首接动手，就能让这个仇人付出代价。毕竟，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往往比结束他的生命更解恨。
诊室里的电脑屏幕亮着，沈墨假装查看病历，实则快速搜索恒通大厦的结构图。
18 楼的消防通道连接着天台，那里有个废弃的水箱，足够藏下一个人。
他在心里计算着下次行动的时间 —— 王海涛每周五下午会独自留在办公室，那将是最佳时机。
离开医院时，沈墨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将 “陈医生” 的胸牌扔进垃圾桶。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知道，李锐此刻一定在分析监控录像，试图找出 “赵宇” 的破绽。
但他早己布下足够多的迷雾，让这场追逐游戏，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下去。
下一个目标，恒通大厦天台。
沈墨抬头望向远处的高楼，手指在口袋里轻轻着那枚 3D 打印的保险柜钥匙 —— 这是用望远镜拍下的钥匙孔逆向推算出的模型，精度足以打开王海涛的保险柜。
复仇的拼图，正在一块一块地拼凑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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