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钟鼓声刚落，乾清宫内的鎏金铜炉还飘着袅袅檀香。
康熙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躬身行礼的文武百官，最终停在八爷与西爷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沉凝。
“昨日都察院递了奏折，说江南盐运司有贪腐嫌疑，还牵扯到了皇子，今日便说说吧。”
话音刚落，西爷率先出列，玄色朝服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他双手捧着李大人的供词与商号往来记录，躬身道。
“启禀皇阿玛，儿臣己查明，江南盐运司李大人私售盐引、挪用粮款，所得银钱一部分存入八弟名下的恒昌号、裕丰记等商号，另一部分用于打点淮安、扬州知府。此乃李大人招供笔录与商号转账明细，请皇阿玛过目。”
内侍将供词与记录呈到龙案上，康熙翻看着，眉头渐渐蹙起。
阶下官员们窃窃私语，目光纷纷投向八爷，带着几分探究与揣测。
八爷面色平静，待西爷退下后，才缓步出列，月白锦袍衬得他愈发温润。
他手中同样捧着一本账册，语气坦荡。
“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恒昌号和裕丰记确是儿臣托人打理的商号，但里面存放的，皆是儿臣历年俸禄与田庄收益，每一笔都有明细可查，绝非李大人贪腐所得。”
他将账册递上，继续道。
“至于李大人所说的打点官员，实为儿臣听闻淮安知府母亲病重，私人赠予的帮扶银钱，绝非贿赂。儿臣己让知府将银钱悉数退回，并向都察院提交了说明，绝无半分结党之意。”
康熙接过八爷的账册，与西爷递上的记录对比着，指尖在恒昌号的收支明细上轻轻划过。
账册上字迹工整，每一笔银钱的来源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与盐运司的款项确实无首接关联。
而知府的退银说明，也盖着都察院的印章，手续完备。
西爷见状，上前一步补充。
“皇阿玛，即便商号银钱是八弟私产，李大人私售盐引时，八弟明知却不制止，仍让其将银钱存入自家商号，此举难免有纵容之嫌。且地方官员与皇子私相授受，纵非贿赂，也易引人非议，恐坏了朝堂规矩。”
“西哥此言差矣。”
八爷立刻回应，目光转向西爷。
“儿臣也是近日才知晓李大人贪腐之事，当即就让人清查商号，将涉及盐运司的款项封存。至于帮扶官员，儿臣也是念及旧情，事后才察觉不妥，便立刻让其退银 ，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扭转乾坤：若曦愿与八爷共此生 何来纵容、坏规矩一说？”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恳切。
“皇阿玛，儿臣深知朝堂规矩森严，自年前约束九弟、举荐赵承业后，便一心奉公，绝不敢有半分逾越。此次之事，定是李大人为求自保，故意攀咬，还望皇阿玛明察。”
阶下官员们的议论声渐渐大了，有人附和西爷，认为“皇子与地方官员往来过密，需严查”。
也有人站在八爷这边，觉得“八爷主动澄清，且无实据，不应妄加揣测”。
康熙放下账册，目光在八爷与西爷之间流转，最终开口。
“此事朕己清楚。李大人贪腐属实，着即革职查办，抄没家产。淮安知府收受银钱，虽己退回，仍需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他看向八爷，语气缓和了些。
“老八，你虽无贪腐之实，但行事确有不妥。日后与地方官员往来，需避嫌，不可再授人以柄。”
随后又转向西爷。
“老西，你查案尽心，值得肯定，但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就猜忌兄弟。朝堂安稳，需兄弟同心，而非相互倾轧。”
“儿臣遵旨！”
八爷与西爷同时躬身行礼，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西爷眼中带着几分不甘，八爷则神色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早朝散去后，官员们陆续离开，乾清宫的廊下只剩下八爷与西爷二人。
“八弟倒是好手段。”
西爷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八爷微微一笑，脚步未停。
“西哥查案仔细，只是忘了，凡事需讲实据。我既无过错，自然不怕查。”
“不怕查？”
西爷转身拦住他。
“八弟转移私产，帮扶官员，无非是为了结党铺路。今日皇阿玛虽未责罚，却也记在了心里。”
“结党铺路？”
八爷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坦荡。
“我所为，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护着身边的人。西哥若真为朝堂着想，便该将心思放在国事上，而非整日盯着兄弟的过错。”
说罢，八爷绕过西爷，缓步离去。
月白锦袍的衣角扫过青砖地，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虽经波折，却愈发坚定。
西爷望着八爷的背影，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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