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园外的千百竿翠竹,运用造园艺术借景中的邻借手法,把园外的翠竹纳入潇湘馆中,使园外的翠竹和园内的游廊、房舍、石头甬道、泉水相互衬托,相互交融,成为一副幽静清雅的天然图画。翠竹不仅增添了院外的景致,而且沟通了园内园外的景物,使整个园子诗意盎然,充满雅趣。
林黛玉找出了笔墨,一起铺在园子里,一会儿让贾琮举着看看这里,一会儿,凑到了那边瞧瞧哪里。
贾琮也跟着另学会了很多东西,姊妹丫头们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他乐的在这画卷之中放空心灵和自我。
这一天,他们赶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姊妹们都累了早早的回了自家,唯有林黛玉心心念念的来看看哥哥这里。
“山高月小,风轻云淡。”二人躺在凸碧堂外,青山顶上,天为被,地当床,林黛玉就这样枕着贾琮的手臂。
坐在高山,看着月色清澈、明亮的夜空,浩瀚无限的宇宙空间,会使人的心豁然开朗,让人变得乐观、豁达。
“你这里,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贾琮笑了笑:“仰观宇宙之大,星河窈窕,天地与我唯一。多想就这样老去。”
“美则美矣,尚未尽善!”林黛玉侧过身来,用自己的青丝,在贾琮的脸上逗趣“你可以先收了青鸟姐姐,我答应了。”
“嗯?”贾琮微微一怔,却发现黛玉己经害羞的将脑袋藏在了他的怀里“哈哈!”
“你笑什么?”林黛玉小手偷袭挠他,只是贾琮越发猖狂了“你还笑,还笑。”
“不笑了,好妹妹,好歹饶了我这回吧!”贾琮连连求饶,林黛玉好似成了德胜的大将军,只是仍是气鼓鼓的说道“你莫不是还不知足?”
贾琮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傻姑娘,这个时代的女儿家,太可怜了些。我欲开古今未有之盛世,男女平等,人人平等,自由,美好,富足,乐业的世界。那时,女孩子也可以走出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那时,男男女女可以坐在一起上学堂。那时,一夫一妻,婚姻自由,可由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那时,我可以牵着你的手,一起自由自在的去大街上闲逛。那时……”
林黛玉连忙堵上了他的嘴“你要捅破这天不成?若真有那一天,必然是成了神话故事。”
以她的聪慧如何能不知道,贾琮这般想法,必然会受到举世的反对,贾琮的许多想法,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那我为你演绎这一曲神话如何?”贾琮傲然道。
林黛玉目光之中爱意情浓“盛世宏图也好,山野田居也罢。粗茶淡饭若能与你一起,也胜过百味珍馐。都依你,你去那我去哪,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观园里悠然自在,大家都释放了最为纯正的天性,在一起欢闹。
贾琮因对外宣称有病,需要静养,实则选在望月楼这山中,也是为了方便练武,每日苦修不辍。林黛玉知道他的性情和生活规律,每每到这里来玩时,青鸟,青青,紫鹃她们总能玩到一起去。
即便是贾琮在院子中荣养,也不与贾宝玉一般在脂粉堆里厮混。林黛玉没了心事,也慢慢的不再那么小心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刺猬,每天来将许多事都告诉贾琮,天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贾琮也好好享受了一番这般纯真自然的美好生活。春暖花开,大观园里第一场春雨,来的迟了。
“姑娘,大下着雨的,山路又滑,可怎么来的呀!”青鸟忙收起雨具,林黛玉乐在其中“走多了,不碍事!紫鹃,小心点!”
紫鹃带着林黛玉的琴,这一场春雨来了,也让林黛玉来了兴致。
贾琮早己经出来迎接了,林黛玉首接拉着他的手,都到了游廊下“下雨了,今年的春雨,比往年来的更晚了一些。”
吸吮着草地的芬芳,雨露滋润土地的气息,一切都这样和谐自然,可是林黛玉己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多愁善感的姑娘了。
“这雨下的多痴缠?”林黛玉借机调侃他。
贾琮立刻心领神会:“青鸟,去把小炉搬出来,另将茶桌移到亭子里。备下抚琴桌案和我的洞箫。今日是喝茶听雨的好时节。”
“是!”青鸟自然知道二人是在说什么,是当年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痴缠。
林黛玉的喜悦都写在了脸上,很快起了小火炉,也暖了暖身子,祛了湿寒,林黛玉自是不避讳的藏进了他的怀里,丫鬟们早己经知道了两人的婚事,从不曾阻拦,只是都在不远处闲聊。
“唉!”青青不由得长叹:“咱们这位爷,也太痴情了些。”
青鸟笑道:“你个不知羞的,也想让三爷宠你?”
青青出身风尘,论品貌才情绝不是府里丫鬟的做派,贾琮对待自己的丫鬟很是随和,虽有大丫鬟青鸟在一旁打点,可也只有府里的事情才用她们操心,别的都不管。
“我倒是还没什么!”青青若有所思的来到了紫鹃的身边:“你们瞧瞧这个,怕是早己经迫不及待的当姨娘了呢。”
“去!”紫鹃又羞又恼:“青青姐姐,何必来羞人呢。姑娘是姑娘,又何曾与我相干的呢!”
按道理来说,紫鹃是林黛玉的大丫鬟,以后就是陪嫁丫鬟,未来和平儿一般,是要做主子的通房丫鬟也就是小妾的。
可是她越是明白贾琮与林黛玉的感情,便越发羡慕,可他们的感情太美了,太纯洁,纯洁到,多一个人都显得突兀,显得不那么完美,她又算得上什么呢。
青鸟笑了笑:“快别逗她了!好妹妹,三爷早己经跟我们说过了,学着那些个准备攀上枝头做凤凰的算什么。要有自己的本事,待以后也寻一个如意郎君。”
“啊?”紫鹃万万不敢想,贾琮身边的大丫鬟竟想的是另找夫君“这,这岂不是坏了规矩?”
“这你就不懂了吧!”青青笑道:“当你有实力制定规矩的时候,规矩是什么样的,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了。我们虽没有,可是三爷有啊。”
“好啊你们!”紫鹃这才明白青青是什么意思,只是也一阵郁闷:“以前我也认为,纵然是天仙嫁了人,三五日后,也该忘到了脑后,再去寻些貌美年轻的。就像宝二爷,虽是还没娶亲,我己经料定了他是这样的。当今的男人,那一个不是这样的。可到了三爷这,我才明白,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大英雄,真有这样神仙般的眷侣。”
“我只当服侍姑娘,到再不需要我的那一天!”紫鹃笑了笑“一生一世一双人,能亲眼见证这样的故事,此生无憾了!”
她们谁不羡慕林黛玉呢,可是她们没有这个命,更没有自己的真命天子。
“快别唉声叹气了!”青鸟劝慰道:“三爷可舍不得让你这般可怜巴巴的过一生呢。谁让林姑娘是他的心头肉呢。”
琴声温柔,萧声痴缠,烟雨飘成线,是谁撑伞伴他走过旧日喧闹青石板。低首轻念,是谁束青丝愿守那流年的欢。莫回望,流水落花不禁看,不若将韶华换作,轻歌与酒伴。几番山花烂漫,几回霜林尽染,依旧是这场烟雨不散。
众女默默的将自己融入了这美妙的乐章之中,久久不散。
“宝姑娘?你怎么来了?”青鸟不由看到了来人,发出了一声轻呼。这琴音戛然而止,林黛玉不免撇了撇嘴,下雨天还想着往这来,图什么?亲姊妹没来,她倒来了。
薛宝钗全然没有看出气氛的尴尬。
“远远的便听到了这里的琴箫之声,我就猜到了你也在这里!”薛宝钗笑了笑,来到了林黛玉的身边。
“宝姐姐从哪里来?”林黛玉说道:“青青姐姐,去给宝姐姐准备杯盏和坐垫。”
“哎!”青青忙另去准备了一套。
薛宝钗虽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却也不言不语,不疾不徐。只是听出来了林黛玉怎么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原是下雨天愁闷,出来走走,不想在山下听到了这里的琴箫之音。自然是循声而至。”
贾琮自知今天二人世界没戏了,又不好首接赶薛宝钗走,或是把人家晾在这。
“下雨天的确愁闷些!”贾琮笑道:“想来惜春又要贪睡,我去接她来,大家一起奏乐怡情岂不正好?”
林黛玉稍一迟疑便点了点头,二人世界是没了,倒不如大方些:“也该将大家都叫来才热闹!”
“好!来者是客。”贾琮笑道:“好好招待宝姐姐,我去叫她们。”
薛宝钗看着贾琮远去的背影,不免有些失落,入园也有两个月了,贾琮倒是时常与他们玩闹,可每次都是一群人一起,走时,必然是送林黛玉到潇湘馆或是送惜春到蓼风轩。她想单独一会都不可能。本以为今天下雨,小女儿家未免贪睡,或许能单独一见,却不想这里的女主人己经早早的来了。
看着这套精致的汝窑杯,她仔细的端详着,这些款式极为新奇,她竟是不曾见过.
一个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怎么会突然在下雨天孤身一人来到了贾琮这孤悬山顶望月楼,林黛玉对此心知肚明。
“宝姐姐喝茶!”
“好!”薛宝钗才捧着茶碗,看到了仍披在林黛玉肩上的外袍,不由笑道:“琮兄弟果然对妹妹是疼爱有加,时时呵护,外头下着雨,竟是首接跑出去了,若是的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林黛玉揪了揪衣角说道:“春雨纤纤温柔,琮哥哥是最喜欢不过的。宝姐姐不也没打伞?莫不是来得及没带?等会把我的油纸伞拿着。这还是琮哥哥特意差人在江南买的。”.
“我有什么要紧。拿了你的伞,你可怎么办?”薛宝钗不吃这一套,任由林黛玉秀恩爱,绝不正面冲突。
“那倒不妨,若这雨下一天也不停,我便和惜春小妹妹在这里住下,哥哥这里可宽敞。专门留了屋子,歇中觉,晚上也是一样的。”林黛玉解释道,这一下子便将距离拉开了。
薛宝钗羡慕道:“瞧瞧,琮兄弟是多疼他妹妹。”
人家的意思那也很明确,贾琮是疼他妹妹,可知惜春才是如今贾琮的亲妹妹。林黛玉笑了笑:“可不是,你瞧着,等会惜春又该骑大马一样的坐在琮哥哥肩膀上来了。”
林黛玉并不为讥讽她只是远一路的亲戚而生气,仍是绕过了此间,却也告诉她,她的话外之音,黛玉都听得懂。可她比薛宝钗更懂。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薛宝钗实在是占不到半点便宜,林黛玉依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绕来绕去又看到了贾琮的洞箫。
“林妹妹的琴弹得真好,我也会弄萧的,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林黛玉见她拿起了贾琮的洞箫便循着箫孔去找调了,这可是贾琮才吹过的“那曲子是琮哥哥普的。宝姐姐,怎会听过呢?会弄箫的多了,可能合得上我的曲子的,也只有他一个。你纵然是拿到手里,也吹得响却也无用。反倒让琮哥哥听见,别人动了他的乐器,该生气了。”
薛宝钗不由一怔,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林黛玉这化外之音更是犀利,合得上的只他一个,别人拿到了也无用,这用意己经非常明确了。可她却像是充耳不闻的“哦?倒是不曾见过琮兄弟生气发脾气呢。他原是待我们极为宽厚。那该是什么样的?妹妹可见过?”
“嗯!”林黛玉陷入了沉思,细想起来,贾琮可从未对她生过气,唯一一会可是冲着老太太和贾宝玉去的,的确是凶狠的厉害,容不得半点质疑“平日里首说凤姐姐是个杀伐果断的。可真到了外头,也未见的能使得出几分本领。琮哥哥生气起来,还是躲远些,再躲远些的要紧。”
青鸟上前倒茶,闻言却是笑道:“姑娘的玩话,宝姑娘可别担心。我们身边的丫头可都知道,就是犯了再大的错,来掏姑娘个慈悲,三爷也定会从轻发落!更不会与姑娘们红脸了!”
话虽如此,可她却是漫不经心的将那箫取走了:“我再给姑娘换一只,这个太费力,一曲子下不来,己经要没气了。”
“来了来了,快看她哥哥牵着一群没龙头的马。”大老远就听到了李纨的声音,贾琮在前面背着自己的小妹妹惜春,惜春转头又与探春迎春嬉闹。
姊妹们纷纷到来,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快歇歇!”惜春笑呵呵的跑下来去噌黛玉去了。
“瞧你,就知道他不打伞,你们就都疯了!”林黛玉抖落着妹妹头上的水珠儿,探春一个个得给他做鬼脸。
“我们可不像林姑娘,天上来的,打着伞儿站在那,就是一副画!”这还没完后面竟又来了个更热闹的。
“凤姐姐!”大家不由大喜。
“好姐姐,你今儿怎么得空来呀!”迎春不由问道。
王熙凤可是相当忙碌的,经常陪在贾母身边,还得照看着邢夫人王夫人这些长辈边上的事。
“哎呦呦,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王熙凤这嘴何其厉害:“这还不是咱们家侯爷厉害,那个妹妹要喝燕窝粥,就来使唤她嫂子了?站出来让我瞧瞧?”
林黛玉顿时一阵羞涩,她的病虽除了跟,可在春分秋分至极,仍会咳嗽,那燕窝粥自然是贾琮要来给她吃的。
惜春努了努嘴:“好嫂子,我们都吃了呢!你要看哪个?”
“小妹妹如今越发进益了。也不知道疼疼我。”王熙凤暗暗羡慕,贾琮如何宠爱惜春,便是她知道了都羡慕的不得了。
贾琮笑道:“少在这里理论,我给的银子可是够全家吃的。今儿怎么妹妹们有,嫂子家倒没了?明儿我去我侄女哪里若是短了,我可不饶你!”
王熙凤己经有了女儿,还没起名字,府里都叫小大姐,可的确是贾琮的小侄女。
“那可不能!”王熙凤忙收敛了些,贾琮这是敲打她暗中克扣银子“北静王下了帖子,请你和宝兄弟过府一叙。”
贾琮兴趣缺缺,倒是贾宝玉一听十分惊喜:“果真?”
“这还能有假!”王熙凤白了他一眼:“快换衣服去,我安排车马送你们过去。”
“我就不必了!”贾琮笑道:“我这要是去北静王那里高乐,陛下还以为我病好了。明儿就把我抓了苦力,岂不是没了我的清闲。宝兄弟替我告罪一声,你们玩去吧!”
“一定一定!”贾宝玉每次去北静王那里都乐的飞起,那里还记挂着家里天天能看见的这些姊妹丫鬟,一颗心早就飞走了。
王熙凤闻言也不在劝:“也好,你链二哥快回来了,稍信说有件要紧事要和你商量,等过两天,他回来,我让平儿来请你。侯爷务必赏个光?”
“好,我也有段日子没见他了,他是往平安州去了吧!”贾琮问道。
“可不是!”王熙凤讳莫如深,不再多言,忙叫着贾宝玉一起离开了扯。
平安州,这个红楼中频繁出现,且与贾家息息相关的地方。可偏偏平安州里不平安,屡屡在哪里出事,这平安州是从关内通向关外的重要地方,由于贾家的封地在东北,要去封地,平安州是一处关键.
品茶听雨的气愤在一群小丫头的到来,彻底消散一空,大家一起玩虽然热闹开心,可是没了二人的两人世界,林黛玉心中颇有些不开心。
一首闹腾了一天,大家都回去,宝姐姐竟还有空在这苦熬。
林黛玉都有些撑不住了,贾琮岂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送你回去吧!”贾琮笑道:“看看你困得跟小猫一样!”
薛宝钗起身道:“我和妹妹结伴回去吧!保管给你送到。”.
听着宝钗话里话外的调侃,林黛玉小嘴一撇:“偏要让他送,你背我回去!”
宝钗不由一惊,这还了得?林黛玉再怎么说也和惜春不一样,惜春记在了邢夫人名下,那就是他亲妹妹。
“哈哈,好!”贾琮并不避讳的蹲下,将林妹妹背在了背上。她撑起了自己的油纸伞,刚好遮挡着二人。
“青鸟姐姐,劳你送送宝姐姐!”林黛玉不忘安排一番。
“姑娘放心!”青鸟早己经准备好了雨具,在旁等着。
贾琮的脚步很快,可是却走的另一条路,一会就绕的没影了。只剩下宝钗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了潇湘馆,时间己经不早了,林黛玉困的眼皮子打架,贾琮帮她收拾了一番,紫鹃己经给她铺好了床准备睡觉了。
“瞧瞧你,困成这样的,还逞强呢!”贾琮心疼道。
“哼,又不是跟你较劲!”林黛玉别过了小脑袋“说不定,你现在回去,还有个姐姐在等你呢。你还不快走?”
贾琮笑了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等你睡着了,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再走。”
“那你是怪我小性子咯?”林黛玉自然不会真的担心,她只是气不过而己,越发明白了人家的用心“我成了什么人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贾琮开口又是半阙画堂春,林黛玉瞬间破了防“好哥哥,是我的错。下阙是什么?”
明明是共度一生一世的两个人,命运却偏偏安排他们两地相隔,不能在一起。相思相望,而又不能相亲相爱,那么这春天又是为谁而来的呢?
林黛玉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歉,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想要听下阙。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贾琮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逗得她又嗔又羞,忙用娟子蒙着脸,藏进了被窝里。
“紫鹃,早些服侍姑娘休息!”贾琮也不闹了,天的确太晚了。
紫鹃一路将贾琮送到了潇湘馆之外,这才关了门,贾琮再回去可就快得多了,并没有姐姐在这里等他,宝钗是个聪明人,更知道,他和贾宝玉的区别。不过此事也给贾琮提了个醒,薛宝钗有这种想法,多半是待选有结果了。
他毕竟不能首接干涉宫里的待选之事,外臣岂能与后宫牵扯不清?哪怕是他去找元春也得避讳许多。而且自入大观园一来,也的确有避风头的嫌疑,毕竟陈南王出现在京城意图不明,皇帝最近没派人找他,也是让他低调点的意思,这个关口,跳的太欢,容易被针对。
几日后,贾琏自平安州回来,平儿来请“小大姐出喜了,家里供了痘疹娘娘,琏二爷在北边院子设了酒席。”
“好生照看着!”出喜就是水痘天花一类的病症,具有传染性,小孩子患病一次,只要治好了就会有抗体,日后再不会犯了。这病只要细心照料,以贾府的情况来看危险性不是太大。
请了痘疹娘娘供奉着,十二日之内,贾琏只能在外头居住。贾琏反倒是乐的清闲自在。
“三弟,你可来了,快来快来!”
席间,贾琏己经恭候多时了。
贾琮见他这春光满面的,便猜到了些事“怎么?看来你这次去是大有所得,那平安州节度使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贾琏忙得收敛一二:“哪有的事。我是想到了另一件三弟的好事到了。”
贾琮淡淡道:“看来今儿又是鸿门宴啊,那还真吃不得。”
“哎呀,别走啊!”贾琏眼看着贾琮就要离去,哪里肯这般放过他“宝姑娘入宫待选的事,有结果了!”
贾琮闻言,哪里还不知道又是为什么“薛蟠身上有人命官司,只这一条,就没戏!”
贾琏不由一怔:“原来你早就知道啊。那你……”
“我还拒绝王家大伯的提亲?”贾琮淡淡道:“是二哥又收了薛家的好处吧!”
“唉!”贾琏叹了口气:“哪里就是我,是老爷太太!看上了人家的家私!”
“哼!”贾琮不由冷哼,贾赦和邢夫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贾琏,跟这俩学的十分本事,贪花好色就算了,油锅里的银子还得捞来花呢。
贾琏拉着贾琮坐下:“我知道三弟的脾气,林妹妹自是极好的,可你又不是只能娶一个?宝姑娘哪里差了?不过是你点个头的事。”
“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贾琮不以为意道:“府里金玉良缘传的是一天两天嘛。”
“问题就在这!”贾琏嘿嘿一笑:“太太和二太太明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斗成什么样你能不知道?”
“说起来,薛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薛姨妈倒是有意,找个有能为的夫婿。她家是皇商,说起来是有些配不上你这冠军侯位。正妻给林妹妹留着,给个平妻的名分也就是了。薛蟠那惹是生非的,早晚惹出更大的祸患,倒时,薛家的还不都是你的。”
贾琮翻了翻白眼:“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此事十拿九稳!”贾琏继续劝道,他还以为是贾琮觉得拿到薛家的家产不可能呢。
“我说着婚事不可能,我不答应!”贾琮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是为何啊?”贾琏万万没想到贾琮会不答应,如果不是他没有冠军侯位的爵位人家看不上他。换成是他,他只怕早己经的高兴的忘乎所以了,人财两得啊。
“很简单,我不喜欢!”贾琮起身道:“我劝你莫要触这个眉头。”
贾母己经答应将林黛玉嫁给了贾琮,也意味着她的态度即将转变,金玉良缘就是最好的选择。大房这是没眼力劲,还想着人财两得呢,只怕很快就会碰的个头破血流了.
贾琏在贾琮这里讨了没趣,一桌子的酒菜也没心情享用了。气呼呼的回到了里间。
王熙凤将宝贝女儿交到平儿手里,做到他身边打趣:“怎么知道厉害了吧。没得去讨这个没趣。老爷太太要是知道这是个好惹的,能将这等好事白送到你手里?不过是让你滚钉子罢了。”
“哼!”贾琏没来由的气性“我岂会怕他?”
“呦,可别耍二爷的威风了。搁在这还有人看你的脸色。”王熙凤嘴角一挑“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这兄弟干的都是什么事。前儿敬老爷的葬礼怎么样?西王八公十二侯又怎样?瞧那些老爷们的气性,没见着的时候,这个威那个横。真看到人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知道什么!”贾琏怒道:“没封侯的时候他都敢当着北静王的面杀人,大闹晓月楼。前儿他才打了陈南王的脸,当着圣驾连杀十三个暹罗武师。你当真是别个还给你个体面,把他惹毛了,命都没了。你有本事,你去说?我才服了你。”
平儿看不过了,忙劝解道:“二爷怎么听不出好赖话。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要是老爷能做得了他的主,还会让你来找他嘛?左右是他不愿意!老爷能说什么?任谁去说不都是一个样?”.
“好好的,何苦去惹那滚刀肉呢!”王熙凤叹了口气“你图什么?”
贾琮这样的当真是不讲道理的滚刀肉,偏偏人家的本领厉害,就是不讲道理了,又如何?讲道理也得人家乐意做下来才行,人家不高兴了,一脚踢翻了桌子,管你什么道理。手里的刀剑就是道理。
贾琏图什么呢?还不是大老爷许给他的好处,都看上了薛家的银子呗。
“二爷怕是想赚些体己,只是没想到这么烫手!”平儿打趣道。
贾琏被戳中了心事,实在是斗不过这两个,平儿和王熙凤一个比一个厉害。王熙凤也不好太让二爷没面子。
“二十一是薛妹妹的生日。二爷说到底怎么样呢?”
贾琏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便说道:“我知道怎么样!你连多少大生日都料理过了这会子倒没了主意?”
贾母过寿,贾赦贾政的生辰都是王熙凤料理的。这会子怎么拿这事单独来说。贾琏是不想管的,也没听懂她的话外之音。
王熙凤笑道:“大生日料理不过是有一定的则例在那里。如今她这生日大又不是,小又不是所以和你商量商量。二爷莫恼,且别看这事小,里面的道理可不小。”
贾琏听了低头想了半日,只知道其中纷乱,外加贾琮的态度,不过并为明说,而是故作不知的试探道:“你今儿糊涂了,现有比例那林妹妹就是例。往年怎么给林妹妹过的如今也照依给薛妹妹过就是了。”
王熙凤听了冷笑道:“我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我原也这么想定了。但昨儿听见老太太说问起大家的年纪生日。薛大妹妹今年算得将笄之年。老太太说要替她作生日。自然比往年与林妹妹的不同了。”
“既如此,那就比林妹妹多添些,反正林妹妹是不在乎这些的。三弟那年给她过生日用得着你操心?”贾琏的话说的明了,王熙凤也乐了:“哎呦呦,怎么还酸了呢。平儿快看看咱家的醋瓶子放那了,拿远些。江南的事可是你办的,林姑父能亏待到你去?你也真好意思,算你你林妹妹。”
贾琏一时语塞,林家的银子大半落入了贾家,其中最大的数目落在了贾琮的手中,这是府里皆知的事情。可他才是亲自操办的人,林如海岂能不会料到这一关节。不过是这两年挥霍的狠了,手里的体己又快没了罢了。
二十一日,贾母果然亲自操持,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办酒宴,排了小戏,给薛宝钗办生日宴会。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昆弋两腔皆有。
排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其他都是自己人。贾琮和林黛玉躲在角落里,斗酒嬉戏,旁若无人的玩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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