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批阅奏折时,脑子里突然多了个“历史弹幕系统”。他随手翻开徐福的出海奏章,弹幕疯狂刷屏:【海对面全是矮子!】【别信!他带三千童男女是去当岛主!】次日朝堂,嬴政盯着徐福冷笑:“仙丹?朕看你是想当岛主吧?”
徐福当场尿湿朝靴。
后来嬴政看到胡亥继位后大秦灭亡的弹幕,怒掀龙案:“逆子!赵高!都给朕去扫厕所!”
>扶苏抱着奏折怯怯探头:“父皇,儿臣新拟了科举草案……”
>嬴政看着弹幕刷屏的【文曲星下凡!】【大秦第一教育家!】,突然把儿子按在龙椅上:
>“来,批完这份,爹教你造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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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嬴政觉得,今日批阅奏章的时光格外难熬。
窗外蝉鸣聒噪,搅得人心烦意乱。咸阳宫虽深广,暑气却如同无形巨兽,蛮横地挤过雕花的窗棂,在殿内弥漫开来,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角落,也沉沉地压在他宽阔的肩背上。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攥出水来,连侍立在丹墀下、廊柱旁的宫人侍卫都竭力屏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唯恐惹怒这位天下共主。
玉阶之下,堆积如山的竹简奏章散发着陈旧木料与墨汁混合的微涩气味,几乎要将他那宽大的御案淹没。嬴政紧抿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卷竹简,力道大得指节微微泛白。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眉心那道竖纹刀刻斧凿般清晰,锐利的目光扫过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刻字,仿佛要将那些文字连带着竹片一同烧穿。“岂有此理!”一声低沉的怒喝猝然打破死寂,如同闷雷滚过殿顶。嬴政猛地将手中竹简掷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侍立角落的老内侍赵高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
“又是南郡水患!年年要钱要粮,郡守是泥捏的不成?堤坝筑了又溃,溃了再筑,多少民脂民膏填进那无底洞!”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山岳倾颓般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像冰棱砸在地上,“治水无能,要尔等何用!”
他烦躁地伸手去取另一卷,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竹片——
嗡!
毫无征兆,一股极其怪异、仿佛无数细针同时刺入颅骨的尖锐痛楚,猛地攫住了他!嬴政高大的身躯骤然一僵,眼前瞬间发黑,无数细碎扭曲的金色光斑疯狂跳跃、旋转、炸裂!他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结的怒龙,撑在御案上的手背上血管也贲张凸起。整个天地似乎在刹那间剧烈晃动、扭曲,耳畔是令人牙酸的、永无止境的嗡鸣,仿佛有万千只夏蝉在他头颅里同时振翅嘶鸣!
“陛下?”赵高惊恐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
嬴政猛地抬手,五指张开,死死按住突突狂跳的太阳穴,手背上青筋狰狞。他紧闭着眼,牙关紧咬,抵抗着那几乎要撕裂他意志的剧痛与眩晕。汗水瞬间浸透了内里的玄色深衣,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也黏在汗湿的皮肤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吞噬时,那轰鸣与眩晕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快得仿佛从未发生。
嬴政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瞳仁里还残留着一丝痛楚过后的惊悸和茫然。
然后,他看见了。
就在他刚刚丢下的那卷南郡水患奏章之上,凭空悬浮着一行行……字?
这些字并非刻在竹简上,也非书写于绢帛。它们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光,像是流动的、半透明的活物,带着一种近乎轻佻的跳跃感,排列整齐却又显得格格不入地浮在竹简上方几寸的空中。
【前排!围观政哥日常暴躁(狗头)】
【这郡守确实菜,但秦朝那会儿水利工程就这水平,没水泥啊大佬!】
【快看快看,政哥马上要翻徐福的奏章了!名场面预警!】
【来了来了!忽悠之王登场!】
【前排兜售瓜子板凳矿泉水~】
嬴政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政哥”?何人敢如此轻佻僭越地称呼他?这些字迹凭空悬浮,绝非人力所为!他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个角落。赵高依旧躬着身,大气不敢出。侍立的郎官、宫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神情惶恐而恭顺。没有任何人能制造这诡异的景象!
他死死盯着那些闪烁跳跃的怪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是仙术?是妖法?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神迹”?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对他以及整个大秦朝堂的“熟悉”,更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与荒诞。
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嬴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钳,缓缓移向御案左侧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其中一卷,用深青色的锦带系着,在一众普通竹简中显得颇为惹眼。
——那是徐福昨日才呈上的,请求再度出海寻访仙山的奏章。
他记得徐福那副仙风道骨、言辞恳切的模样,声言海外三仙山有长生不死之药,只需三千童男女、五谷百工及珍宝若干……
几乎是他的目光锁定那卷青色锦带奏章的同时,悬浮在空中的那些怪字骤然一变!
仿佛被无形的狂风席卷,方才还零零散散的字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几乎要将那卷奏章彻底淹没的、疯狂滚动的金色文字洪流!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向上翻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其数量之多,其内容之……惊悚,远超刚才!
【前方高能!大型诈骗现场实录!】
【徐福老贼:专业坑老板两千年!】
【仙丹?啊呸!政哥快醒醒!海对面全是矮子!穷得叮当响!】
【带三千童男女?那是去给你找药?那是去给自己当岛主啊我的政哥!】
【笑死,徐福过去就是开国天皇祖宗!血赚不亏!】
【徐福:老板,这项目(指长生)风险有点大,我先去实地考察(占地为王)一下!】
【政哥别信!这老小子卷款跑路专业户!】
【哈哈哈,历史第一大冤种老板预定!】
【政哥:给钱,给船,给人。徐福:谢老板打赏,小的去当土皇帝了!】
字字如刀,句句似箭!
“海对面全是矮子”?“穷得叮当响”?“带三千童男女是去当岛主”?“开国天皇祖宗”?“卷款跑路专业户”?“历史第一大冤种老板”?
这些前所未闻、荒诞离奇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真实感的词句,如同九天惊雷,一道接一道狠狠劈在嬴政的天灵盖上!
他捏着奏章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丹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胸腔里像是塞进了一座正在爆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翻滚咆哮,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长生……仙丹……他耗费无数心血,寄予无限希望的长生大道……竟是一个如此卑劣、如此可笑的骗局?而他,横扫六合、威震八荒的始皇帝,竟被一个方士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后世笑柄中的“冤种老板”?
“呵……”一声极其压抑、仿佛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冷笑,带着冰渣摩擦般的嘶哑,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
赵高离得最近,被这声冷笑激得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偷偷觑向御座之上。
只见始皇帝陛下依旧低着头,死死盯着手中的奏章。但赵高分明看到,陛下宽阔的肩膀在极其轻微地起伏,握在奏章边缘的手背上,青筋如同盘踞的毒蛇般暴凸蠕动!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从御座上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空气凝固了,连窗外聒噪的蝉鸣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掐断!
殿内侍立的宫人、郎官,无不噤若寒蝉,脊背上瞬间爬满了冰冷的汗珠,纷纷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死寂!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死寂!
嬴政缓缓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流穿过他紧咬的牙关,发出“嘶嘶”的轻响,如同毒蛇吐信。胸腔内翻腾的滔天怒火,被他以无上意志力强行压下,压缩成一块冰冷坚硬、即将爆裂的玄冰。
他慢慢抬起眼。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里,所有惊怒、暴戾、难以置信的情绪都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纯粹的、带着审视猎物般玩味的冰冷。那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精准地刺向大殿中央,那个正垂手恭立、努力维持着仙风道骨姿态的方士——徐福。
徐福今日依旧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宽大道袍,料子是上好的素绢,浆洗得一丝不苟,衬得他身形清癯,颇有几分出尘之姿。他微微垂首,下颌线条柔和,神情恭敬而平静,仿佛正沉浸在对仙山缥缈、大道玄妙的冥想之中,等待着陛下对他那宏大出海计划的垂询与恩准。
然而,当嬴政那两道冰冷得如同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徐福那副精心维持的淡然面具,瞬间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他感觉那目光像是两把淬了寒冰的短匕,轻易地剥开了他层层叠叠的道袍,首刺入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怎么回事?陛下的眼神……为何如此……陌生?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对仙道的向往,只有一种看穿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徐福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升。
“徐卿。”嬴政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平日更显低沉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凿子在寂静的大殿中凿刻出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你这奏章,写得……甚是有趣。”
有趣?
这个词用得太过诡异!群臣心中无不咯噔一下。徐福更是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西肢百骸。他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挤出最恭顺谦卑的姿态,躬身道:“陛下谬赞,臣惶恐。此乃为陛下千秋万代、寻访仙山神药之策,字字发自肺腑,不敢有半分……”
“发自肺腑?”嬴政打断了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某种猛兽在撕咬猎物前露出的森然利齿。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御案上那卷系着青色锦带的奏章,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如同敲在徐福紧绷的神经上。
“朕问你,”嬴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牢牢锁住徐福,声音如同贴着冰面滑行,寒意刺骨,“你口口声声,要三千童男女,五谷百工,满载珍宝巨舟出海,寻访那虚无缥缈的仙山神药……”
他顿了顿,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被抽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嬴政脸上的那点冰冷笑意倏然敛去,只剩下纯粹的、冻结一切的冰冷与讥诮,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究竟是去给朕求那长生仙丹,还是想卷了朕的钱粮人手,跑到那海外的荒岛之上,自立为王,当你的……岛主?!嗯?”
“岛主”二字,被他咬得又重又狠,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狠狠砸了下来!
轰——!!!
整个咸阳宫正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群臣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个个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外!李斯手中笏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蒙恬、王贲等武将,虽身经百战,此刻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无数道震惊、骇然、难以置信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殿中那个僵首的身影上!
徐福……自立为王?岛主?
这指控……这指控简首石破天惊!骇人听闻!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徐福,那个仙风道骨、言必称长生大道的方士?他敢?!
徐福本人,在听到“岛主”二字时,如遭五雷轰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倒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金纸,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那精心维持的淡然仙姿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骇然!
陛下……陛下怎么会知道?!这念头是他心底最深、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野望!是他无数次在深夜里辗转反侧、独自品咂的终极蓝图!他自认藏得极深,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半字!陛下……他……他难道能看穿人心?!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绞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开口辩解,想高呼冤枉,想用最凄厉的声音表达自己的忠诚!然而,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更可怕的是,在那双冰冷刺骨、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注视下,一股强烈的、源自身体本能的失禁感,再也无法控制!
“噗嗤——”
一阵极其清晰、在死寂大殿中显得无比刺耳的水流声,猝然响起!紧接着,一股浓重的、难以言喻的腥臊气味迅速在殿内弥漫开来!
只见徐福那身素净的道袍下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濡湿、变深,深色的水渍沿着袍角蔓延,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脚下方砖之上,迅速积成了一小滩浑浊的水洼。而他本人,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双腿筛糠般剧烈颤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重重地在冰冷的地砖上,溅起几点污浊的水花。他双目空洞失神,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只剩下无意识的、剧烈的颤抖。
“呕……”离得稍近的几位文臣,被那刺鼻的气味一冲,再看到徐福那失魂落魄、丑态百出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出声。更多人则是死死捂住口鼻,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一幕,又偷偷觑向御座之上那位雷霆震怒的帝王。
赵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手脚冰凉,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嬴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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